唐昊要自立军规。
此话乍一说出口,军帐中众人心头惊诧不已。
自大唐开国以来,唐律规矩乃是雷打不动的遵循。
但唐昊要在这唐律之上,再定军规,无疑会使这军规更为苛刻。
在众人注视下,唐昊脸上的神色愈发严肃起来,厉声道。
“自今日起。”
“临阵不听号令者,临阵退缩者,诈功冒赏者,斩。”
“逃亡者,装病者,坚守松懈者,殆误战机者,失火误事者,泄露密令者,抛弃军械者,惊呼扰军者,擅自离营者,打架斗殴者,斩。”
“烧抢奸淫者,纵兵扰民者,欺压大唐子民者,斩。”
说罢,唐昊立于大帐正前方,一双眸子中精光闪烁,缓缓道。
“以上罪责,不论身世如何,就地正法!不容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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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严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中军大帐。
整个大帐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没有一人敢出声。
虽是一上任,便立下诸多斩杀的罪状,可谓补齐了大唐律令中的一些缺失。
但整体而言,除了装病和打架斗殴两点外,其余的并不过分。
以杀立威!
由此可见,这位唐将军在整军管理上的严苛,略见一斑。
诸位大将抱拳回应道。
“吾等领命!”
正如这些大将猜测的那般,以前松懈的日子,已然不复存在。
但众人却万万没想到,唐昊带来的不仅仅是管理的严苛,在训练上更是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仅仅在军令颁发大军的一日后,唐昊府中的十八骑便已出动,各管一营,作为执法者,执行军令。
那些尚未完全进入状态的士卒,和那些训练散漫的士卒。
仅仅在第二日便当众受到杖刑。
超过五百余人的新兵,就在这校场上,被杖刑惩罚。
惨嚎哀叫声,遍地开花,彻响整个大营。
这一日,就连那身强体壮的十八卫,也只觉拿棍杖的手臂酸痛无比。
连续两日下来。
那些刺头们便老实多了。
特别是那些世家弟子们,原本仗着身世在军营中养尊处优,处处被别人让着。
但自从唐昊上任,一视同仁。
毫不顾忌他们这些世家的颜面,当场杖刑。
待到第五日下来。
整个大营才算安静下来,这群新兵士卒们算是有了一个军人的模样。
……
立政殿。
或许是深秋入冬之时,天气比之去年要寒冷不少。
长孙皇后只觉浑身发凉,断断续续的干咳也并未间有所好转,甚至干咳还愈发频繁起来。
阴沉的几日,今日算是彻底放晴下来。
长孙皇后裹的严实,让宫女搀扶着下了床,迎着那阳光,坐在软榻上。
匆忙脚步中,李承乾奔向殿中。
乍见消瘦的长孙皇后,李承乾心中一阵苦涩,快步上前,依偎在软榻旁。
“母后,这么些日怎的如此消瘦,又为何在此时才告知孩儿。”
长孙皇后慈爱的俯视着软塌旁,那张年轻的脸庞,缓缓道。
“乾儿啊,你长大了,自然有你的事情要做。”
“作为太子,咱大唐未来的储君,你要多向你父皇学学,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李承乾拉着长孙皇后的手,道。
“母后,儿臣知道,只是母后身心憔悴,看的儿臣心中难受。”
长孙皇后面上的慈爱渐渐收敛,转而缓缓严肃起来。
“你且与母后说说,朝堂之上,那些臣子们,可是受你的指使?”
迎上长孙皇后那双灵动的双眸,李承乾心中咯噔一下。
看来母后已然知道了这件事的起因。
提起这件事,李承乾心中倍感窝火。
原本想依靠朝堂上文臣的舆论,来压上唐昊一头。
却不曾料到,最终这唐昊却是一块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虽然现在被削去兵权,但如今的官职却是不降反升了。
李承乾垂下头,紧皱眉头,道。
“母后,我此番所为,也是为唐昊的前途所想。”
“若是当日不是群臣力谏,只怕现如今唐昊已然被暂时关押起来,等候发落了。”
说罢,李承乾抬起眼帘,扬起头,望着长孙皇后道。
“母后,你可要信我啊!”
长孙皇后一双美目中,光芒闪烁,炯炯的目光似要将李承乾看穿一般。
“此番所为,解救唐昊有些牵强了!”
“更何况,你是如何未卜先知的?”
“这怕不是你最终目的吧?”
被这么一双洞悉万物般的眼眸看着,李承乾只觉心中慌乱,紧张不安起来。
李承乾垂下头颅,轻声道。
“母后,儿臣身为大唐储君,和这些臣子交好,也不算违背祖宗礼法吧……”
话音未落。
切冰断玉般清亮声音传来。
“放肆!”
“你好大的胆子!”
“私交大臣没错,但收揽大臣乃是谋逆之罪!你连这两者都区分不了?”
听闻这声厉喝,李承乾身形一抖,扬起那张些许惊慌的脸庞,道。
“儿臣不敢!”
震怒的长孙皇后,正欲再说几句,只觉胸口堵闷,头晕目眩,玉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起来。
见长孙皇后病情加重,李承乾心中焦躁万分,握着长孙皇后的手,急呼道。
“母后息怒。”
“母后息怒。”
说罢,冲着那殿外大呼道。
“快宣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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