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钱粮,唐王一阵头疼。
连年征战,原本丰盈的粮仓已然见底。国库中的钱财大部用在军营,实则也所剩不多。
唐王不知道此番唐昊需要多少,方能将远洋航船造好。
想到此处,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唐王心头也一阵无奈叹息。
眼下只能凑合,造一步看一步吧。
户部尚书疾步来到跟前,冲着凉椅上的人影,匆忙行礼。
“老臣见过陛下。”
轻抬手臂,唐王缓缓开口。
“免了!”
“说说看,那混小子给户部出了什么难题?”
户部尚书眉头拧起,面上神色一片凝重。
“定北侯说是要建造房屋,给那些造船的工匠居住,需要朝堂调拨钱财十万贯。”
什么?
唐王顿时从凉椅上坐直了身子。
“十万贯?”
恍然之间,唐王一位自己听错了!
别说是给这些工匠们居住,就算是皇城中的王公大臣们,所建的国公府,算起来的花费也不过三万贯!
这十万贯听起来颇有些没边没底!
看到唐王的惊诧表现,户部尚书也愁苦着脸庞,拱手道。
“陛下,确实如此!”
“造船一事,牵扯甚大,定北侯挖矿山,箍砖窑,又组织当地村民挖黄泥,这些可都是要斥巨资的事项。”
“十万贯着实有些多了,微臣不敢私自批准,这才匆忙禀告。”
唐王听罢,眉头高高皱起,似在沉思。
这方才建屋舍,船只的影子还未半点,竟要动用十万贯?
身旁的荣公公知道唐王称霸诸国的心思,但此时已然没有长孙皇后叮咛,只怕唐王会一时心热,虽在一旁提醒道。
“陛下,这十万贯却是有些多了。”
“今年的赋税尚且还未收上来,用到钱财的地方尚且繁多,只怕已是会腾不出这么多钱财来。”
荣公公所说的这些,唐王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微抬眼帘。
“户部尚书,农事收支,状况如何?”
户部尚书一张老脸拧起,似是这十万贯出自他府上一般,叹息一声。
“陛下,北境之地方才收复,草原上有原住的那些突厥人照理,但这北境边境残破的城池,损毁的良田,道路都需要修缮。”
“遍布关中一带的水利也需要重新整顿,加之前段时辰的修缮河道,实则朝堂之上的财库,所剩不多。”
“尤其是近年来,朝堂每年两百万的岁入,着实有些不够,去年还是用了往些年积累下来的钱币。”
听到这不容乐观的形势,唐王的脸色变得纠结起来。
唐昊也算是奉命办事,没有钱财,造船大业成形将变得很难。
可若是调拨钱财,大唐朝堂的诸多利民政策,便会十分吃紧!
调拨不成,不调拨也过意不去,一时间到成了一道难题。
沉吟片刻,唐王缓缓挥手。
“这小子真是狮子开口!一点也不知朝堂的难处!”
“调拨一万贯,至于其他的,让他自行解决。”
户部尚书听罢,略微迟疑,但看到唐王那张阴沉的脸庞,也不敢多说,躬身拱手。
“老臣领命!”
支走了户部尚书,荣公公缓缓上前,看着那个沉思的身影,谨慎的说道。
“陛下,这造船一事毕竟事关重大,一万贯钱财怕是难以解决大问题。”
“依老臣之间,不若将并州官府开采的石炭,调拨给唐昊一部分,也能缓解唐昊的压力。”
“更何况,召集扬州府衙士卒开采,本就违反了府衙保境为民的本分,这事传了出去,怕是会引起朝中一些不良舆论。”
这番话语看似解决问题,却是在为唐王开脱。
毕竟唐王心中也清楚,一万贯对于造船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从侧面来讲,皇室中用到石炭的地方并不多,并州之地府衙开采的石炭富足很多。
将这些石炭送过去,变相的支持了唐昊督办造船一事。
不花钱财之时,倒是能将朝堂对于造船一事的重视体现的淋漓尽致。
坐在凉椅的唐王,眉头一舒,微微笑道。
“言之有理!”
“河运已然打通,运送石炭一事反而不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说罢,唐王抬起头来,欣然望向荣公公一眼。
“你即可飞鸽传书并州一带,将所采石炭一半运送扬州,供唐昊使用。”
“另外,那些硝石,也一并送去,给唐昊密函一封,告知他火器之事,万万不可落下!”
“朕,要在三个月后,看到一些起色!”
唐王欣然采纳,荣公公面上挂笑,拱手道。
“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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