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摆在眼前!
本来该浮起的木头却在此时完全没入水中,更别谈水运了!
唐昊走上蹲在盆子前,盯着悬浮的笔杆,沉思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来。
从书房之中抽出几个相同的毛笔来,扯去笔尖的毫毛,找一些刺绣的丝线,把笔杆一个接着一个的绑成一排,随手丢在水中,等待着结果。
说也奇怪,原本悬浮的笔杆,在绑成木筏一样的形状后,竟然稳稳的漂浮在水面上,不见有沉下去的迹象。
吴通看着这突如其来扭转的一幕,颇为好奇,蹲了下来,戳戳笔杆,让笔杆上面也浸上水渍。
可这连成一排的笔杆恍若被施了魔法一般,并不下沉!
“嘿!这是何理?”
“竟然稳稳当当的浮在水面之上!”
公输栎也颇感好奇,万万想不到唐昊这随意的一绑,竟然改变了金丝楠木的特质?
看着两人颇为好奇的眼神,唐昊淡淡一笑,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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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七月中旬在即,此时正好砍伐,待到八月之时,长江涨水,正适合咱们运出楠木。”
“所有的楠木,去掉枝丫,截成相同长短,制成木筏,走长江水道顺流而下。”
理论上,这样的水路却如唐昊所言,省时省力,又经过前些天的修缮,畅通无阻。
但眼下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谁一路跟随而去?
思虑之间,公输栎粘着胡须,再次发话。
“老夫并非给侯爷浇冷水,这大江之上,并不比崇山峻岭简单。”
“长江水流时而缓,时而急,有些地带狭小,且暗礁丛生,多少年来不知有多少渔船葬身于暗礁之中。船毁人亡,尸骨无存那是常有的事情。”
公输栎看了一眼唐昊,眼眸之中颇含赞许之意。
“找到一个好的船夫那是必要的事,可即便是在汛期,也完全无法在此时做到木头一直是朝前而行。”
“若是遇到些阻隔,必然会拦在中央,上下不得。”
公输族长不亏是玩木头的行家,思虑问题之时,想到的也比常人多上不少。
“这有何难!加上一个尾翼变成。”
唐昊的回答倒是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一直沉默的在一旁的公输雨琦有些疑惑,一双美眸之中饱含困惑之色,皱着眉。
“这是何故?”
唐昊心头一叹,看来有空暇之时,还得给这些玩木头的世家普及普及手里示意图,要不然今后凡是都要问为什么,还不得把人忙死。
扫视一眼迷惑的三人,唐昊彻彻底底装了一把高人。
负手立于三人面前,带着一抹看怪物一般的神情看着三人,似是这个问题及其简单,如同是应该被普通人所熟知的常识一般。
“没摸过弓箭,总归看过别人射箭吧?”
“我且问你们,为何这射出的箭矢不会横着出去,而必定是箭尖朝前竖着出去的?”
说实在,这种生活之中常见的问题,这几人还真从未想过其中的缘由。
吴通将信将疑,试探性的问道。
“难不成是因为尾翼的作用?”
这句话算是正中了唐昊的下怀,微微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三人一阵沉默,仿佛自记事那会儿起,自己印象之中的箭矢便是这幅模样了,要说为何,还真未必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沉默半晌,吴通率先发话了。
“侯爷此行之难,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我的老家便居住在江河边上,从小便会下江河游泳,识些水性。”
“此次运送木材便由我去吧。”
唐昊摆手拒绝,道。
“此提议乃是由我提及,理应我去才是。”
“更何况,你家如今只有你一个独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你父母双亲交代?”
“我本是一个孤儿,现如今养母也不知身在何处,到是落得个一身清闲,”
话音刚落,公输栎连忙抬起手臂制止,一张老脸上满是凝重和责怪。
“尚未出行,怎的说些丧气话语!”
“船尚且未造,一切还需侯爷主持大局,扬州造船离不开侯爷!”
梦雨琦也随声附和道。
“爷爷说的极是!这造船八字还未一撇,人员资金尚且并未就位,扬州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操办呐!”
吴通轻拍唐昊的臂膀,脸上挂着笑容。
“是啊!侯爷可别说自己孑然一身,这要是让两位夫人听见,又要挨骂了。”
“草民本就是贱命一条,此生遇到侯爷器重照拂,祖上也算是有了光彩。”
“此番不要多言,就我去了!”
这轻轻的一拍,到让唐昊有许多感动。
患难见真情,吴通这是要替自己去趟这条满是危险的道路!
唐昊的眼眶泛红,拍拍吴通的胳膊。
“你小子别说这么多卑贱,人的命部分贵贱,除了这身份,咱们都是一样。”
“平安的归来,到时候这新房分你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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