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牌匾挂了上去,府邸两旁,爆竹劈啪作响。
唐府两个大字在在大红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庄重,喜庆。
家仆们各个脸上欢欣喜悦,簇拥在府前,瞅着新挂的匾额议论纷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唐昊跻身国公之列,这些府邸的家仆们也随之沾了光。
除了每月所给的工钱增加不少后,便是在人前人后的地位。
如今已是国公府上的家仆,完全不轻去看其他贵妇们的脸色。
唐昊杵在门口,看这火苗吞噬这青竹,没有刺鼻的硝烟,没有升腾而起的烟火,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长安的灾情渐渐正在逐步缓解,民心也渐渐稳定下来。
得上虏疮的人不再胡跑乱蹿,积极的配合郎中的要求,降温静心。有了第一批接种牛痘的人,以后的接种皆可利用种过牛痘人身上的脓包继续接种。
这种变相削弱的脓包变成了最佳的良药,你接种牛痘的人不适感更小,却也能获得同样的免疫效果。
考虑到接种的工作紧迫,唐昊并未大摆宴席,选择仪式性的庆贺。
虽是人未到场,皇城国公贵族们的贺礼,还是差遣府上家丁第一时间给送了过来。
李治接种完牛痘之后,便备上一些补品和给小婴孩准备的平安符,平安锁一类的金银饰品,匆匆赶到了唐府。
乍一进门,见坐在前厅之中喝茶的唐昊,老远便兴奋的吼了起来。
“恭贺姐婿,荣升国公之列!成为咱大唐历史上最为年轻的国公。”
唐昊端着热茶,侧过头看了一眼李治,和李治身后那些捧着箱子的家仆,笑盈盈的道。
“来来来,喝口热茶。”
“你小子在唐府混吃混喝这么久了,还算有点良心,知道那些贺礼来。”
“说说,你这穷小子能送些什么?够不够抵这两月在唐府的吃喝?”
李治可算是这皇子之中较为落魄的一个,未到弱冠年华,没有挣钱的产业。
虽是吃穿不愁,锦衣玉食,可这腰包之中却是空空如也。
李婉清提起茶壶,倒上一杯热茶,推在茶桌一旁空着的座椅前,白一眼唐昊,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李治,笑道。
“莫听他胡诌,再和你嬉笑呢。”
“来了就好,都是自家人,闲时常来坐坐,说些家常话,总是好的。”
李治讪讪一笑,坐了下来,端上热茶呷上一口,嬉笑道。
“此番我也接种了,不便再去看望长姐,还望婉清姐姐向长姐替我问声好。”
说罢,朝着身后微微招手。
家仆们匆忙将贺礼拿了上来,一字排开在案桌上。
“这些乃是些,长命锁,平安符一类的事物。”
“礼薄,还望姐婿笑纳。”
常言道,礼轻人意重。
唐昊并非真的想让这李治送上些什么,他有这份心,作为姐婿的便已开心至极。
命唐府家仆们将贺礼收好,唐昊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治道。
“这可算是让你小子破费了,花销不少吧?”
兼备唐昊问起此事,李治心中微微一动。
“钱帛花销的事情,暂且不议。”
“姐婿,青雀长哥和李恪长哥,都有自己一桩家产,说不上多大,可也能供给一大波人。”
“如今我身无长技,吃穿用度均是皇室支出,但我也不能这般无所事事。”
“我想和姐婿学些生财之道,还望姐婿指点一二。”
话未说完,李婉清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
“行啊,晋王殿下居然知道谋生了!”
“可如今你仍要以学业为重,且不可耽搁下来!”
按道理讲,李治要经历这阶段乃是要等弱冠之际,才需前往封地,掌管一方。
但有这种超前思想,提前入世,体验世间冷暖,钱帛来之不易,对于他的心志的成熟有着莫大裨益。
说罢,李婉清美目瞥一眼唐昊,挑挑秀眉。
“怎样?你这个做师傅的,是不是该给坐下弟子支支招?”
唐昊呷上一口茶,上下打量一眼李治,斜靠在座椅上,摆出一副高人姿态。
“真想学?”
“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商贾奇才的样呢?”
要教授下一代大唐国君做买卖挣钱,唐昊有些不敢想,这乃是正是发生的事情。
李治以为唐昊要拒绝,起身弓弯腰,行上一个大礼。
“愿听师傅安排!我不怕吃苦的!”
“不用挣上很多,能有些收益便成。”
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唐昊长叹一声,故作为难。
“罢了罢了,虽你并无任何商贾天分,但由此请求,做师傅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你就做这豆子买卖吧。”
听完此话,喝茶的李婉清差点喷了出来。
本以为如同这玻璃,胭脂水粉,亦或是炒茶酿酒这样的新鲜买卖,却是普通到乡野村夫都会,提不上台面的买卖。
唐昊绷着脸,扫了一眼李婉清和怔住的李治,道。
“这豆子买卖可是稳赚不赔,这里面的门道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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