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五百步?
那震动大地的力量足以让众人震惊,超出极限的射程更是让人惊骇。
荣公公面显惊诧,更是带着一抹浓浓担忧。
“嗨呀!这要是砸在长安大街,又不知多少人要魂归西天!”
话音落下之时,殿中有人大喝起来。
“护驾!护驾!”
身披黄甲的御林军士手持寒光闪闪的唐刀,一拥而出,涌进御花园。
‘嚓嚓’的甲衣震动,和‘踏踏’的匆忙脚步声中,甲士们将唐王一行人牢牢护在中间。
御林左将军看了一眼持刀戒备的下属,阴沉下来。
“慌什么!”
“随我来!”
话音落下之时,拨开甲士,大步跨出,向着院外走去。
身后的士卒打量上四周一眼,不敢违背军令,匆匆跟了上去。
明明方才那如同天神怒号的声响,和这颤动大地的感觉如此真实,可裕花园中的所有人脸上却是一片复杂神色,甚至于陛下的眼眸之中竟是冒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似激动,又似震骇。
副将硬着头皮走上前,跟上前方步履匆匆的将领。
“将军,这声响来自于御花园,咱们这……?”
将领脸面上有淡出一抹笑容,话语说的云淡风轻。
“我耳力尚佳,难不成还不知道这声响从何传出?”
如此一来,副将更为疑惑起来,声响在内,此时却向着宫外而去?
“那咱们这……是要出宫?”
带着一抹试探,副将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将领握刀跨马,看向整齐站立的甲士,厉喝道。
“戒备皇城!搜寻大街街道,和所有的屋舍。”
“如有异样,立马上报!”
……
长安街道。
一座荒废的宅子前,人山人海。
所有人都看着轰然倒塌的满地残垣断壁,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呦!这是怎么了?遭天谴了?好端端的宅子怎的忽然倒塌了?”
穿着朴素的商贩,环手在胸前,望着满目狼藉的院落,瘪瘪嘴。
“还别说,这还真有可能是天谴!”
“就方才呐,我亲眼看见一块天外飞石砸中房顶,砸塌屋舍,又从这轰然倒塌的屋舍中飞溅起来,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说到这里,商贩伸出手,指这院落之中,已然被拔起一半,摇摇欲坠的古树。
“呐,那滚石就是撞在这棵树上,才停止了下来。”
“瞧啊,那滚石就在旁边,早被震成几块了。”
啧啧啧。
一声夹舌声音传来。
中年男子瘪着嘴,望着后面的一户人家,感慨出口。
“这人呐,还是要好好积德,如若不然,迟早落个天谴的罪过。”
话音刚落,有人从后面插话反驳。
“呵!一个滚石能将屋舍砸塌?笑话!你当是敌军攻城,拿投石车抛掷的?”
“这里可是皇城,如今大唐四周四海抵定,哪里有战事而言?”
“依我看呐,这屋舍倒塌定是有人刻意而为!那石块不过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呵!向来这奸商两字形影不离,果真从这商人口中就没有一句实话!”
听闻这声讥讽,商贩面上愠怒,望向说话的男子。
一身华丽衣衫,非富即贵,万万不是自己一个从小商贩能惹得起,只得涨红脸颊,默不作声。
余光之中,拿着折扇的公子,见商贩欲言又止,憋着话语不敢言语的模样,心中更是畅快。
“呵!这人呐,还是要诚信经营。”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就莫要妄议妄言。”
话音还未落下,轰鸣马蹄声骤然想起,掩盖了公子的声音。
街角处,马匹飞奔,身披黄甲的士卒飞驰冲来。
“散开!”
“皇家执事!闲杂人等撤离!”
人群四散之中,马匹一头扎进这废墟之中。
头顶黄色缨带的大将,纵马在废墟之中,扫一眼已然断壁残垣,跨马立在树下,审视良久,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滚石碎块。
从露在外边的石心也可判断出这石块原本是一个整体,只是眼前的破坏力着实让人咋舌。
就算是投石机,顶多也是将这屋舍砸出一两个大洞,更别提将这两人合抱的古树撞得半截拔出地面了!
“禀告陛下!滚石已经找到!”
包围这宅之废墟的士卒中走出一人,纵马向着皇宫而去。
这一日,长安城再度一片哗然,天外飞石,因果报应的传说散播出大街小巷,引得人尽皆知。
更有不少人预言,这乃是皇室之中练兵之时,操作失误,投石机的误抛导致。
但多多少少这等言论,还是不足以让人信服。
毕竟对于众人心中清楚,那被撞去大半树皮的古树,可是真正被这股巨力推得摇摇欲坠,投石机可没有这样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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