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影丢下钱币,悄悄走出酒楼。
身后的喧闹依旧,跨出酒楼的一刻那刻砰砰直跳的心方才少了一丝忌惮。
一出门,金香便匆匆扣上斗笠,一声不响的匆行而去。
身后四个女子握着剑鞘,颇有些惊诧,不知是金香念长哥心切,还是金香对于唐将如此惧怕。
较为矮小的女子,跨前两步与女子并肩而行,沉声问道。
“阿姐,那些唐将……?”
回答的声音和仓促,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
“一旦被发现,咱们将无法脱身,我和他们有一面之缘。”
四人穿过大街,径直来到小巷,金香的脚步才略微放松下来,瞅一眼身后,脚步陡然一停。
微微测过头,看向空荡荡的巷尾,与身侧女子说上一句话。
“小心。”
近乎是一瞬间,四人的目光便的锐利起来,不约而同的将手探向腰间,握在刀柄上。
似乎喧嚣也随着四人的安静,渐渐远离,寂静的空气中,有脚步蔓延的声响,很细微却很清晰。
“走!”
金香轻喝一声,握着刀柄的手猛地用力,猛然朝着一个小巷子钻了进去。
砰。
金鸣相交之间,有人从巷口闪身出来与拿着刀鞘的金香硬碰一计。
刷刷刷。
身后三名女子同时抽出刀剑,护在金香身前。
耳旁,巷子另一头十多双脚步横冲而来,金香娇喝一声。
“不要被缠住,走这边!”
金香贴着墙壁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刀,一把推开身侧的门扉,门页打开之时,一名男子眼中显出寒刃飞舞,吓得整个人举着双手怔在原地。
窈窕身形连闪两招,一脚将门口摆放的水缸踢倒,拦住冲来的袭击者。
哗啦。
水缸破裂之时,传来男子悲痛的声音。
“我……我才买的水缸……。”
话语还未说完之际,便有木桶,簸箕,木瓢之类的器具飞来。
在男子惊惧的眼眸之中,一把把寒光在空中闪烁起来。
吱嘎嘎。
破碎的声音之中,完好器具被分作几块从空中飘落而下。
多门而出的四人,短暂摆脱追兵,蹿至后院窄巷,拐角之处有声音嘶吼起来。
“快快!去后院!”
箭追兵还未拐过墙角,金香秀眉一蹷,抬手一指对面不高的院墙。
“搭手,翻上去!”
……
酒楼中。
程处默望着是个人影出门,弹弹桌上的酒杯,沉声道。
“出去了。”
尉迟敬德放下手中酒碗,清凉如湖泊般的茶水呈现诸将眼前,浓密的眉头微皱,沉吟出声。
“可看清了?是不是唐小子要咱们盯住的人?”
程处默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微眯眼帘。
“面不离黑纱,纵然不是锦鲤池那边的那位,也纵然来路不明。”
哼!
冷哼声自身旁响起,段瓒的脸上挂着一抹不屑。
“要说这头戴斗笠遮遮烈日,倒是不算稀奇,可咱们的士卒汇报,这四人可是一直带着黑纱示人,这其中怕是只有猫腻。”
哗啦。
高真行拿起搁置在桌上的利剑站了起来。
“娘的,现在安庆乃是咱们大唐的地盘,是她一个人能搅动的了的?”
“费这般大的劲干嘛?让我前去抓住这几个娘们,问上一问,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一只大手按在那只握剑的手上,尉迟敬德的声音缓缓传来。
“贤侄莫要冲动,一切皆在老夫掌控之中。”
“想必此刻,他们四人已被兵卒围追堵截了。”
听闻此话,高真行缓缓坐了下来,冲着尉迟敬德竖起了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
“原来尉迟前辈早有准备,想必对着四人来历有些了解?”
哈哈哈。
尉迟敬德哈哈大笑。
“不瞒二位,在锦鲤池一行中,唐小子曾放着女子一马,此番我看这女子身形与之有几分神似,想必定是此女无疑。”
“至于身份,只怕也并不是侍奉将军这般简单。”
程处默微拧眉头,接过话语。
“将军可曾发现金,此人乃是在听闻我等要发兵征讨,方才离开,难不成……”
话说一半,段瓒瞪大眼帘,接过话语。
“美人计?”
“这女子该不会是像刺杀唐将军吧?”
两根手指扣响脑门,砸的段瓒抱头呵斥。
“高兄!你在做什么!”
高真行瞪着个眼睛,胳膊肘压在段瓒肩上。
“你小子是不是傻?”
“将军府上,有十八骑守护,又有层层侍卫的兵卒,围的连只飞蚊都难以进去,何况是人?”
“再者,唐将军可不是吃素的!放眼整个大唐难逢敌手,你当真以为这几个婆娘就能奈何住他?”
被压住的人影张红脸颊,结巴出声。
“那……那你说,为何。”
高真行摆出以服务高人模样,站直身躯。
“明摆了,冲着兵力薄弱,去牢狱中救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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