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既然开始真的办事儿了,自然不能凉了他的心,这个言之有物、有担当的折子自然需要大肆宣扬。
对于镇国将军的这个变化,李治从心里感到欣慰。虽然这封折子是要自己,不要过度的搜刮百姓,他依然鲜明地表现出了全力支持的态度。
这个时候没人出来搅局吧?朝堂上出奇的沉默,房玄龄念完奏折以后就退回座位,一言不发,朝廷的支出和收入是早就制定好的。
新城会在今年有收入,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如今,唐昊一纸奏折,就让朝廷三十万银币收入化为泡影。奏章李治看过,上面应该还有一个名字,但被朱笔涂掉了,不用说,这名字一定是太子的。
搞什么搞?新城就是为了牟利,在户部尚书长孙无忌看来,天下重心应该是士大夫,而不是那些愚民,一所宏伟美丽的城市里,住满这些人,成何体统?
在兴化坊住了几年,他已经十分习惯那些干净美丽的环境,想到这里,长孙无忌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几年过的太安逸了,竟然少了很多的斗志。
把心绪转移到了三十万金币上来,国朝最大的单笔收入化为泡影,这让他极为心疼。原本今年的财政是健康的,还有大量盈余,如今一出一进,损失了六十万银币,让他如何能够安心?
打着圣人的招牌果然管用,王硅听着唐昊的奏章,听的是摇头晃脑,而萧玉对于将军文章里把圣人和统治者天衣无缝连在一起加以赞颂更是非常满意。
“这小子又开始使坏了。”昭仪娘娘对下朝之后,正在喝茶的李治这么说。
李治惊异的抬起头,不解地问着昭仪:“媚娘,看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对于唐昊的奏折,他看了不下三遍,字字忠贞,句句切中要害,而且太子就在岳州,从太子私信上就可以看出来,自己的儿子充满了对长安富户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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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就算是唐昊钻进钱眼儿,以他跟太子关系来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害太子。这一点,李治非常的肯定。
“不知道。”昭仪回答的干脆利落,李治拿着白娟擦拭着自己的茶壶,这个茶壶已经被自己用的表面儿像古铜一样的漂亮。
一个纨绔子弟,忽然变成忧国忧民的圣人,这个转折太突然。要知道唐昊一直都是把奸臣当作自己的奋斗目标,三十万银币说拜拜就拜拜,就这么的没了,他会心疼死。
就不知道这一次,他打算坑谁?三十万银币的窟窿可不好填堵。
李治习惯了敲桌子说:“娘娘说的有道理,行家有行家的尊严,财货一道,是唐昊最强的一点。他也自喻为在世财神。赔钱可不是财神的做派,我们看戏就好。”
洞庭湖上风云聚会,光那些人就够镇国将军操心的了,李治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唐昊。不过这小子居然还有赚钱的心思,就说明洞庭湖之事,他稳操胜券。
他的谋士成了那些人的管家,有趣儿。来岳州人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长安、洛阳、泾阳、扬州这些大城市的富商。
唐昊的一道奏折上达天听之后,这些人就坐不住了。岳州自古以来就是水陆交汇之所,假如说家里能在当地有一家店铺,就算是不赚钱,只是作为一个中转站,也是一个十分好的选择。
新城一半土地给了流民,还要给军队一大块儿,政府会占用一大块儿,还会保留一块儿作为调剂,这样下来能卖的土地就非常的有限了。
假使说下手晚了,恐怕会后悔不迭。
看着从水门上进进出出的各种船只,李显郁闷的指着这些衣着光鲜的人说:“这些人就是你要宰着的肥猪?”
唐昊没好气的说:“那自然,我总要侵占一部分的利益,才能把窟窿堵上。”
“都大唐的子民,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李显还一本正经的说道。
“如果你肯给我三十万金币,就当我刚才话白说。”在世财神从来不拐弯抹角。
“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东宫卖了都不值。到处打仗,都是烧银子的事情。今年利润下滑的厉害。。。。”虽然这么说,李显还是给了唐昊一厚叠儿的汇票。
程家、牛家、秦家和长孙无忌等已经派了最可靠的人手,把银币送了过来,一箱箱的就在岭南水师大船上。
八月,岭南水师终于全员到齐,新城也已经平整好了,土地就要开始正式的建造。不断有流民从深山大泽里走出来。
关廷拢顶着满头的白发,四处奔波,韩城和钱升带着部属,也开始组织流民平整岳州外的土地,一大块儿的不毛之地正在向外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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