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伤兵们的一再坚持下,我也只好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事实上,后来就连我自己也觉得他们能够发挥出普通战士、甚至是超过普通战士的战斗力。因为在他们的眼里我看到了一种坚强、一种无畏,我认为对一名战士而言,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我在他们当中的官职最大。于是很自然的就成了他们的上级,而且我也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所以他们也很愿意听从我的指挥。
当天晚上,我就把他们全都派了出去召集掉队的战士。他们的任务似乎并不重,所要做的只是在各个山路旁掩蔽,看到有掉队的志愿军战士经过就与他们联系。
我暂时还不敢派战士们去搜寻其它村庄的志愿军战士,因为我知道那些村庄里很有很可能有南韩特务隐藏在其中。战士们去村庄搜寻有生命危险不说,万一有些会汉语的特务,装作老乡从战士们嘴里套出我们的情况和根据地,那么我们很快就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毕竟南韩军中有许多人都在国民党军中当过兵的,所以要找些会说汉语的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临出发前我还‘交’待他们,对待那些掉队的志愿军战士,要本着自愿的原则召集。也就是愿意留下的留下,要去找大部队的也随他们去。
但我想大多数的战士还是会愿意留下来的,一是因为要穿过敌人防线寻找大部队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二是志愿军战士大多本着哪里需要就上哪的战斗作风。他们是在没有目标的、不知道哪里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去硬闯敌人防线希望能回到自己的部队继续作战,但是现在我给了他们一个目标,给了他们一个需要。那么他们就会像那些伤兵一样,积极响应我的号召。
果然,到了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战士们就带了一百多名战士回来,第二天晚上又带回了七十几个,第三天晚上还有三十几个,之后就基本上找不到人了。想想也是。过了这么多天如果还有战士掉在后方,那多半也是回不来了。
再加上原来的伤兵,排除实在无法战斗的战士,我手上就有了一支一百七十四人的队伍,也就是凑成一支加强连了。连长自然是我。排长则由任凤有、和另外两个在原部队也是排长的志愿军战士高成山、郭忠田担任。不只是因为他们有带兵的经验,也因为他们原本就是排长,这样的安排其它战士也不会有异议。
指导员我就不敢随便任免,这一向是上级指派来指导部队政治方向的,如果我‘私’自任免的话。将来说不准还会被扣上***的帽子。
副连长就由陈良担任。这个决定做的还是有些艰难,因为陈良本来只是一名普通战士,这回一下就升为副连长也可以说是连升三级。有几名战士也向我反映是不是该让战士们选一个,甚至连陈良自己都不相信他能做好这个副连长。但我更希望自己的副手是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的聪明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打仗只会执行命令的传声筒,所以就一再坚持下来。
几天来,在老大爷的悉心照料下,我脚上的冻伤有了很大的好转,虽说还有些肿胀,但已经可以下地走路。
让我苦恼的是,因为脚肿还没有全消,就算大爷翻出了最大号的棉鞋也穿不上去,所以还是没办法出‘门’。
这时候我才知道整天闷在家里是件多么痛苦的事,一天到晚都是面对着四面墙,看着战士们跑里跑外地忙活着,自己却什么也干不
。
战士们出去执行任务时,我让他们顺带画了几张地图,我本想用这几张地图来熟悉下地形。但是当我看见这些地图时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志愿军战士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不知道用比例尺来画地图,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些千奇百怪的地图拼合在一起,有些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当我问起方向时,那画地图的战士就傻乎乎地‘摸’了‘摸’脑袋,想了半天才回答道:“连长。要不”俺带你去看看?”
“唉!”我从桌面上一大堆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上抬起头来,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我才知道一张标准的地图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啊!就算我拥有了许多来自现代的资料,甚至可以说是先知也不为过,但是没有一张详细的地图,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扑朔‘迷’离,
“连长,连长…”这时陈良一路小跑地闯了进来,把一张叠成小块的厚纸神秘兮兮地摆在了我的面前:“瞧瞧这是啥?”
“嘿,地图!”我打开一看不由喜出望外,竟然是一张军用的标准地图:“好小子!从哪‘弄’来的?”
“嗨,就在咱们自己战士手上哩!咱们还都不知道,”陈良苦笑了一声:“前晚有几个战士加入了咱们部队,俺也没多问。今天闲着没事跟他们打了几声招呼。没想到其中还有一个是团长的警卫员。身上正带着这张地图呢!”
,“唔!原来咱们自只人年卜就有了闻言我不由障。”害我这两天对着那一大堆鬼画糊般的地图看得都眼‘花’睹‘乱’的,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空有宝山不自知了。
看着眼前的这张地图,思路也就跟着清晰起来,在现代时看过的资料也一点一点慢慢地回忆起来,在脑海里越聚越多。
嗯,这里是志愿军十九兵团的进攻位置,这里是志愿军三兵团的进攻位置,这里是第九兵团的”我们现在应该还在这里,议政fǔ附近,赤重里和沙长里这两个村庄实在太小了,在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
其实总体上来说,第五次战役和第四次战役十分相像,同样是志愿军大踏步的猛进。接着后勤补给跟不上,大慨十天以后志愿军再次面临无粮无弹的境的。李弃微再次率大军反扑,不过这一回他不是像第四次战役一样平平推进,而是大胆的使用装甲兵穿‘插’、空降兵空投到我军后方截断我军的退路,使我军遭受到自战史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损失。
现在我该做些什么呢?
耽误之急就是要‘弄’一批补给。我们这两百多号人在这村里一聚,差不多把村里老百姓的存粮都吃完了,再过几天就都要饿肚子。到时饭都吃不饱,又是有枪没子弹的,人再多也没用。
敌人的补给线在哪?
我顺着的图往敌人后方找,这时候联合***在前线还跟志愿军打得正热闹,这***啊、粮食啊肯定是一大批一大批地往前方运,咱要搞他一批来那还不是难事,只不过,
随后我很快就想到,现在敌人也许对后方没有防备,但是我们如果搞了他一批补给后。他们很快就会有所提防,也许还会‘抽’出兵力来围剿,那时再想‘弄’到补给就比较困难了。所以要么就不‘弄’,要‘弄’就‘弄’一批大的,这样在补充我们自己的同时,还可以为将来志愿军第五次战役做准备。
没错!想到这里我就首先定下了‘弄’一大批补给的计划,于是很自然的就把目光移到了伪军防线的后方。美国佬的补给大部份都是空投的,要想在地上搞到他们的补给不但困难而且也不多。只有傻子才会去碰那个又没‘肉’又难啃的骨头。
终于,我将目光停留在了一个,叫五马岭的地方!传说中这是伪军后方补给的必经之路。为了这个地方,史上的伪军还跟美军大吵一顿呢!
“陈良!”看到这里我想也不想,就朝候在一旁的陈良大叫一声:“召集各单位开会!”
“是!”陈良应了声柜快就一路塞得满满
。
“同志们!”见人都到齐了,我就将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来说道:“咱们虽然来自不同的部队、不同的地方,但是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理想,那就是为实现***主义而奋斗。为咱们的祖国而献身!我相信,在咱们的共同努力下,一定能够打败美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将他们狠狠地踩在咱们的脚下,”
“连长说得对!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坚决打到帝国主义!”
战士们纷纷握着拳头低声喊着,眼里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光芒,这让我发现自己还是很有煽动人心的天份的。
“连长!”任凤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有任务了?下命令吧”。
“说吧!连长”高成山接着说道:“虽然咱们人不多,但个个都不是孬种,就是让咱们去炸飞机炸坦克,咱们也不皱下眉头!”
“任务是有!”我点了点头:“不过不是去炸飞机也不是去炸坦克,而是挖让。‘洞’。”
“挖山‘洞’?”战士们一听这话都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个个都疑‘惑’地望着我。
“唔,,在哪挖好呢?”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没做好准备:“就在,咱们村口那座山吧,那座山汽车能开得进来吗?”
“应该不能!”陈良摇了摇头,脸上同样也是挂满了不解:“村口那座山都连着小路哩,两个人并排走都难,就更不用说汽车了!”
“那”哪座山连着公路呢?”我把陈良召到了身边,指着经过五马岭的那条公路说道:“你来看看咱们附近有哪座山能连着这条公路的,最好不要就在公路旁,汽车能开得到的就成!”
“嗯!”陈良不由沉默了,这几天他虽然经常出去,但大都是在夜里出去,对这一带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所以这问题一时也把他难住了,其它战士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全都沉默着不说话。
“问问大爷去!”我突然想到了大爷是打猎的。那还不是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了。
“对啊!”陈良一点头,很快就到另一间屋里把大爷拉了出来,叽哩咕噜地说了一阵,接着就指百地曰卜的处地方说道!,大爷说在众附浙有这样的一座旧”有几皂远,他还说可以带咱们去
说着陈良停住不说。两眼不自觉地瞄了我的双脚一眼。
我也看了看肿还没全消的双脚一眼,心下不由一阵无奈。脚虽然说已经不怎么疼了,但还是没鞋子可穿啊,
这时大爷似乎是看穿了我们的心思,径自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棉衣,‘抽’出剪刀咔嚓咔嚓就剪成了再半,接着在战士们疑‘惑’的眼神下,把那两半棉衣分别包在我的脚上,接着再用绳子一绑!嘿,一双特大号的鞋子就做成了!高兴得我在房间里兴奋地走来走去,不过那样子还真像马戏团里小丑穿的那种鞋子,只看得战士们偷笑不已。
傍晚太阳网下山时。战士们就在大爷的带领下出发了,我被关在屋里几天后,今天终于再一次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心情不由舒畅起来。但由于脚伤还没全好,再加上那双特大号的棉鞋走在雪地上也不是很方便,所以老是掉在部队后头。还好只有几里路。走了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否则带着这些战士第,次行军,我这个做连长的就掉队那还不是糗大了。
到了这座山一看。果然是个好地方。这山离公路大慨有一百多米远,中间还隔了一座山;就算咱们在这里大挖特挖,从公路上经过的敌人也不会发现什么。更重要的是,山脚下还有一条大约三米宽的峡谷弯曲地延伸到公路。汽车可以很轻松地从公路开到这里,真是再合适不
。
“大爷说,这山叫做烈‘女’山!”陈良在一旁解释道:“据说是在大爷小的时候,一位村姑在山上来‘药’让日本鬼子给发现了,鬼子见村姑有几分姿‘色’就上前动手动脚的,结果没想到那村姑抱着一名鬼子从悬崖上翻了下来一起摔死了!从此村里人都管这山叫烈‘女’山。”
“***小日本!”战士们个个都是打小日本过来的。提起小日本没有一个不痛恨,这回听到了这故事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动手吧!同志们!”一看这地形没问题,我很快就下令道:“以班为单位,每个班在这座山的侧壁挖上一个。大‘洞’,高、宽以能开进一辆汽车为标准,深度嘛。就三辆汽车的深度吧!给你们两个晚上的时间,能完成任务吗?”
“保证完成任务!”战士应了声,‘操’起工兵锹来就挖。
“咱们这是在挖啥啊?。有些同志一边挖着一边忍不住就小声议论上了:“要说是防空‘洞’吧!这又太大,而且也没木头撑着,那美国佬的大炮一响,那还不是一下就塌了?”
“照俺说,该是藏汽车的吧”。
“咱们哪来的汽车藏啊?。
“那,俺也不知道了。就干活吧你,哪那么多废话!”
听着战士们的议论我也不多作解释,并不是我故作神秘,而是军事机密能不透‘露’就尽量不透‘露’,也不是不相信手下的这些志愿军战士,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志愿军作战的一贯原则。
“连长!”这时陈良凑了上来,疑‘惑’地问道:“这些是”
我也不说话,掏出棉衣里的地图就摊在地上,指着地图上五马岭的位置对陈良说道:“你带一个班的战士带上一点吃的到这个地方去侦察下,过两天派两个战士回来汇报下情况,俺要知道这附近敌人的兵力部署,还有过往汽车的数量。如果情况对我军有利,那么俺随后就会带着连队和你会合。明白吗?”
“明白!”陈良应了声,仿佛是知道了些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二话不说转身点了一个班的战士就出发了。
待陈良走后,我也‘操’起一把工兵锹跟战士们一起干了起来。志愿军战士的习惯,那就是官兵的待遇是一样的,并不因为我当了连长或是营长就可以享受特殊待遇,也并不因为我受了伤就可以不用干活,所以战士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那大爷却用一副奇怪的眼神望着我,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我是个。“官”了。此时见我世跟别人一样‘操’着铁锹干活,只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也难怪他会奇怪。据说不只是伪军,就算是人民军,只要领子上有一颗豆的,那都是站在一边不干活的,我想大爷早就看惯了那种特殊化待遇了吧。
说起这志愿军的土木作业,那还真是做得多了,几乎每到一个地方不是要挖战壕就是要挖防空‘洞’,所以战士们这回也是干得得心应手,到了第二天晚上,二十几个这样的山‘洞’就完成了。战士们再用枯技、树叶把‘洞’口一封,在上面再铺上一些积雪,很快就把‘洞’口隐藏得严严实实。要不是有人走上来踹上几脚,还真发现不了。
准备工作已经做好。就等陈良那边的情况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酣,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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