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么多年,秦子规已经习惯了盛衍与众不同脑回路,但是还是没有想明白盛衍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从刚才那个话题拐到这个愿望上。
而且他好端端和陈逾白比什么长相?
还不是单纯地比长相,而是希望自己可以觉得他更好看点。
加上两个人可以说是秦子规唯二关系算得上亲近同龄人,这么一咂摸起来,竟然有点像争宠味道。
秦子规偏头看了盛衍一眼,再想到他刚才说那些话,微弯了点唇角,可能直男也有些奇奇怪怪占有欲吧。
不过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愿望,毕竟秦子规从来就没觉得陈逾白长得比盛衍好看过。
或者说除了盛衍,其他人在他这里都和好看沾不上关系,统一归纳为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太大区别。
于是秦子规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愿望批准,并且附赠留言[愿望难度过低,心愿任务:无]
而盛衍得到了秦子规那句“在我这儿你也永远最重要”承诺后,心里不痛快瞬间散去,并伴随着涌上头来药效,很快就安稳入睡。
还做了一个夏日蔷薇花开,十分明媚梦。
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却有些头疼,盛衍不太舒服地侧了个身,摸到手机,费力地睁开眼,本来是想看一眼时间,结果一眼看见就是这条消息。
先是微怔,什么玩意儿?
然后才慢腾腾地反应过来自己昨天晚上许了什么愿。
这个愿望有这么简单?
盛衍忍着身体不舒服,转回身,看向旁边正靠着床头勾画着笔记秦子规,哑着嗓子叫了声:“秦子规。”
秦子规应了一声。
盛衍问:“我和陈逾白谁长得好看。”
秦子规低头勾画着笔记,头也没抬:“陈逾白长成那样,你跟他比什么。”
“对哦,他长成那样,我跟他比什么。”盛衍听到这个天经地义答案后,满意地闭上眼,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远在城市那头,长得还算挺不错并且非常招女生喜欢陈逾白,做着做着物理卷子,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而这个喷嚏则乘着无端怨念不远万里奔赴而来,传染给了正懒恹恹地往被子里缩罪魁祸首,盛某人。
于是“阿啾”一声。
裹在被子里盛衍没忍住,打了个小喷嚏。
秦子规闻声立马抬头,伸手覆上他额头:“头痛吗?”
“有点痛,主要是昏。”
盛衍又裹了裹被子,看上去确实不太舒服样子,鼻音也有些重。
暂时还没发烧,但估计感冒不轻。
夏天一旦感冒起来,往往比冬天还要难受。
秦子规低声问道:“那我们去医院?”
“不用。”盛衍不太想动,“我就是有点怕冷,头昏,打喷嚏,流鼻涕,你去门口找王叔帮我拿点药就行。”
王叔是门口小诊所主治大夫,专治小区里老人小孩各种常见病症,打小就给盛衍看各种感冒发烧跌打损伤,对盛衍体质再了解不过,每次小病小痛也基本都是药到病除。
秦子规也就同意了:“那你先躺着,我出去给你拿药,早饭想吃什么?”
“随便吧,嘴巴苦。”盛衍说话是真没什么力气,眼睛却偷偷往秦子规手里瞟了一眼,然后抱有期待地小声试探道,“那我今天能不能不学数学了?”
刚刚把易错点给他勾画完秦子规拿着笔记本顿在原地:“......”
他从盛衍语气里听出这种欣喜感是怎么回事?
像是为了故意逗弄盛衍似,秦子规假装没察觉,把笔记本和一摞卷子往盛衍面前一拍,指尖点了两下,非常冷酷:“不行。你自己看看你卷子,全是错题,我画出来这些也都是你易错点,这两天不解决完话,明天晚上考试你还想及格?”
盛衍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密密麻麻x和y,觉得自己感冒在这一瞬间,突然就加重了。
于是他闭上眼,裹着被子,开始一个劲儿往秦子规身上蹭:“就一天,就一天好不好嘛,我不是不想学习,是生病了真好难受哦,所以你让我休息一天,我明天再接着学,行不行嘛,求求你了。”
鼻音很重,瓮声瓮气。
这副赖皮撒娇样子倒是和小时候每次不想上课做作业时候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谁惯。
秦子规强忍着笑意,手掌轻抵住他脑袋,冷着脸往外拨了拨:“行了,今天生病就休息,主要我给你讲讲,你听着就行,但你今天也别出去浪,别打游戏,吃了药就好好睡觉,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子规哥哥最好了。”
盛衍为了不学数学,真是脸都不要了,得到想要答案后,就心满意足地裹着被子重新乖乖躺好。
实外和职高那群人怕是打死也想不到他们威武霸气衍哥在背地里居然只是个喜欢睡懒觉小撒娇精。
秦子规笑着叹了口气,记下他症状,又给他量了体温,确认没有发烧后,才拿着钥匙手机出门了。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盛衍姥姥姥爷就已经遛弯回来了,看见盛衍房门是开着,就拎着早餐袋子,敲了两下:“衍衍,起床吃早饭了。”
盛衍虽然是用了些撒娇手段,但也确是真很难受,尤其是脑袋昏得厉害,本来是想多睡会儿,但是听到两个老人家声音,不想让他们担心,于是刚刚还在撒娇打泼幼稚鬼,立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姥姥,姥爷。”
他想假装没事,但是鼻子实在塞得厉害。
盛衍姥姥一听就听出了不对,连忙上前坐到床边,摸了摸他额头:“衍衍,怎么啦?是不是生病啦?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看着两个老人焦急神情,盛衍强装无所谓道:“不用,您别担心,就是普通感冒而已,秦子规已经帮我去王叔那儿拿药了,我休息休息就好。”
老人担忧地还想说什么,盛衍手机突然响了,是许女士跨国视频电话。
一接通,就传来许女士中气十足声音:“盛衍!你反了天了是不是!”
话音刚落,旁边盛衍他妈妈就立马吼了回去:“我看你才反了天了!孩子还生着病呢!你凶什么凶!”
许女士:“......”
“妈,对不起。”
叱咤商界精英女强人,秒怂。
然后才问:“盛衍,你怎么在姥姥家,还有怎么生病了?”
“哦,没什么,就是昨天去了一趟射击馆,结束后时间太晚了,雨又下得大,回江对面太远了,又想姥姥姥爷了,就过来住了。”
想姥姥姥爷那句一看就是为了哄两个老人家现编。
许女士心知肚明,但又没有办法,谁让她儿子打小嘴甜,会找靠山呢,就只能收了暴脾气,勉强好言好语地问道:“我才出国几天,你就给我惹这么一大堆破事?要不是我今天早上才看到你们黄主任发来消息,我前两天就该来骂你了,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盛衍惹事太多,一时竟不能确定许女士说是哪件。
许女士看在自己亲妈威严上,强忍着大嗓门:“你说什么怎么回事?晚自习逃课和职高人打架,还带上秦子规,早自习不上,在厕所里把付赟一顿暴揍,修订卷子让秦子规帮你修订,被黄主任发现了,不但不认错,还跟老师打起了赌,你还真是能耐了啊?”
盛衍乖巧认怂:“妈,对不起,我错了。”
许女士太了解自己儿子了,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你给我认错有什么用?你跟我认错,你327分成绩就能靠上大学了吗?”
听到327分成绩,本来还准备护犊子老两口都震惊地看向了盛衍。
作为最高学府毕业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在某一瞬间开始怀疑现在高考分数是不是750分了。
盛衍心虚地低下头。
不过许轻容也没打算继续骂他:“行了,你成绩我也不是没数,今天给你打电话过来也不是为了骂你,就是和你商量点事。”
“嗯?”
盛衍抬头眨了眨眼睛。
“你看啊,你现在成绩在国内基本是没有大学可以读,但是妈妈这边了解到,英国这边有个私立贵族高中,在收射击特长生,只要加入他们校队,拿到名次,就可以被很多英国大学优先录取,你水平完全符合他们标准,到时候家里再出点钱,上个还不错英国大学应该不是问题。”
许女士一向只说十拿九稳话。
既然她都已经找盛衍商量了,就说明所有情况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只要盛衍点头,就可以开始着手办理手续。
而猝不及防听到这话盛衍,则愣了愣。
出国?
他从来没有想过出国。
他是一个恋旧又长情人,他不喜欢去未知地方,也不想面对未知分离。
“妈,我不想出国。”
盛衍选择实话实说。
许轻容却直接反问他:“你不想出国那你能做什么呢?327分,难道到时候子规去上北大,你去上北大青鸟?”
即使他分数翻个一倍,也不能和秦子规上一样大学,这就是他和秦子规差距。
秦子规无论去哪里都会是最优秀最耀眼那一个,而他只能靠着家里,过着浑浑噩噩,没头没脑日子,甚至有了许愿app后,也没干过一件正事,就像个扶不起阿斗。
所以就算秦子规昨天说了他们以后都会是彼此最重要人这样话,可是盛衍突然间就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还跟不跟得上秦子规节奏了。
其实这样日子他也过了挺久了,没心没肺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连续几天总有不同人来提醒他认清这个事实,其中还包括自己最亲近人时候,一种失落和茫然就主导了他整个情绪。
“妈,你让我再想想吧。”
盛衍垂下眼眸。
许轻容叹了口气:“妈妈也不是要你怎么怎么样,只是你现在这门门不及格成绩,在国内确实是有点难,咱们好歹得混个大学文凭吧,是不是,崽?”
盛衍觉得自己可真没用,他垂眸看着自己旁边数学卷子,问:“那我能考上大学是不是就不用出国了?”
“可是等你考不上时候,就已经晚了呀。”
许轻容看来确已经方方面面都考虑过了。
盛衍觉得自己甚至无法找出一个正当理由来回绝她建议。
他抠着凉席上翘起来一根断须,没说话。
两个老人家即使疼他,但也觉得许轻容说是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态。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死局般沉默。
直到响起钥匙转动防盗门被推开声音,盛衍才匆匆说道:“妈,你就让我再想想吧,我尽快给你答复。”
而许轻容也退了一步:“那你这次和黄主任打赌先赢了再说吧,最少先考一门及格,才有商量,其他妈妈暂时也不勉强你,你好好考虑考虑,妈妈爱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子规正好进入房间,本能地察觉出气氛不太对,向姥姥姥爷问过好后,等到两个老人家去厨房开始忙活,就坐到床边,看向蔫头耷脑:“怎么了?”
盛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说不出口。
他想到自己可能会出国,从此和秦子规分得远远,还不是一个时区,可能一年最多见一次,平时也不怎么方便联系,秦子规谈恋爱交新朋友,他都不知道,心里就有点闷。
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让他已经自然而然地把秦子规当做了自己生活里必备所有物,也没想过以后会不再朝夕相处日子。
可是这些天来,无论是秦子规以后可能会谈恋爱事,还是上了大学就可能分隔两地事,都在提醒着他,秦子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离开他生活。
这种认识让他非常不开心,可是他又讲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也觉得这种不开心不能告诉秦子规。
于是他暂时没有把许女士想让自己出国消息告诉秦子规,只是蔫答答地趴回床上,把卷子摆到自己跟前,拿着笔,戳了戳一个红叉:“秦子规,你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吧。”
秦子规听到这话,眉梢微抬了一下。
自己出门前某人还撒娇耍赖哼哼唧唧不愿意学习,怎么买个药回来,就这么勤学上进了?
像是感受到他困惑,盛衍盖着被子,趴在床上,一手垫着自己下巴,一手拿着笔在卷子上划来划去,没精打采道:“我这次考试想考及格。”
先及格一门,向许女士证明自己脑子还是正常,不是傻子,还是可以靠学习靠上大学,才有一点点谈判机会。
秦子规却以为他是还在记着和黄书良赌约,看他确实很不舒服样子,也不想他勉强,低声劝道:“你现在五张卷子已经有三张都可以及格了,还有一张110分,所以太难受话,我们就休息休息。实在不行,我到时候帮你抄卷子,写检讨。”
“不要。”盛衍拒绝得很果断,“反正你给我讲嘛,这道题我一直不会做,它怎么这么难嘛。”
语气莫名带了些委屈,像是被数学题欺负了似。
秦子规完全可以确定盛衍肯定有事没告诉自己,但是盛衍不想说,他也不想逼问,反正盛衍藏不住事,过几天肯定就不打自招了。
于是静静看了他一眼,就没再多问,收回视线,侧过身,拿起笔,对着那道欺负盛衍数学题,解剖起来:“你看,先这样,再这样,然后再这样,就好了。”
先哪样,再哪样,然后再哪样。
盛衍脑袋昏沉得人都快没了,鼻子也堵得喘不过气来,再看着满卷子数学题,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富二代,明明都生病了,还不能休息,必须要学习,学还学不明白,忍不住委屈地把脸埋进了卷子:“秦子规。”
“嗯?”
“我觉得我好可怜哦。”
“......”
瓮声瓮气,委屈吧啦。
可怜不可怜,不知道
但确实还挺可爱。
秦子规发现和好以后盛衍,真是越来越像以前一样爱撒娇了,尤其是生病以后,像只小嗲精,于是没忍住,撸了一把他毛茸茸脑袋:“要实在不舒服,就不学了。”
话音刚落,盛衍就一把撑起:“不行!我要学!身为中华男儿!我必须要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冲!!!”
吼完,用尽全身力气,然后又蔫答答倒下了。
秦子规:“......”
他刚才出门,好像忘记买核桃了。
不过秦子规很快就发现盛衍这次不是说着玩玩,而是认了真。
因为许女士怀盛衍时候,正好遇上盛衍父亲牺牲,伤心动身之后,盛衍就被提前生了出来。
早产加难产,盛衍先天体质就不是很好。
尽管后来被长辈们各种捧在手心呵护着宝贝着疼着宠着好好养大了,身体也健康了许多,但是只要一生病,就比常人反应更严重,也比常人更加难恢复。
所以一整个周末,盛衍都是病蔫蔫,脑袋昏沉到坐起来就想趴下地步,东西也吃不下,说话没精打采,好好鼻子也被擤得红通通。
还要一边顶着头疼,一边趴在桌子上,又是背公式,又是做数学题,经常做着做着,脑袋就倒下去了,倒一会儿,又撑起来继续做。
等到周日下午,整个人已经蔫得没了力气,整个人完全就是趴在桌子上,眼睛也已经快睁不开了。
秦子规帮姥姥姥爷洗完碗出来,就看见盛衍趴在桌子上像是睡着了,脸色也红得不正常,蹙起眉,走过去,一摸,滚烫滚烫。
立马二话不说,直接把笔从盛衍手里抽了出来,低声叫道:“盛衍,醒醒。”
盛衍觉得自己真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才勉强半睁开眼,睁开眼,看见秦子规,哑着嗓子,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几点了?是不是该返校了?我题还没做完呢。”
实外是每周日晚返校,然后晚自习轮流进行各个科目小测验,这周刚好轮到数学。
秦子规看见盛衍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考试做题,又气又心疼,努力控制住情绪,温声道:“没有,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医院,去医院看完病,下午再去考试。”
然而盛衍听到“时间还早”后,只是费力地支起身子,重新拿起笔,努力地睁着眼睛,浑浑噩噩地念道:“已知f(x)为增函数......”
“别做了,我们去医院。”
秦子规再次抽出他笔,准备收拾东西。
盛衍却不干,一把推开他:“不用,我都说了我没事儿。”
“盛衍!”
秦子规这两天问过盛衍好几次,盛衍都只是说他没事,结果没事着没事着,今天就发了烧,一种因为心疼和着急生出脾气就不可控地涌了出来,语气就不自觉地重了些。
盛衍本来身体就难受,心里也因为薛奕和许轻容话憋着烦闷和委屈,再突然被秦子规这么一凶,顿时就有点破了防,直接喊道:“你凶什么呀!我以前不学习你们也说我,我现在学习了,你也凶我,你们到底要干嘛啊!”
秦子规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你们”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盛衍完全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看着他生病样子又着急,就没软下语气哄。
只是沉着脸和他讲道理:“你要学习我不拦着,但是不是你这种生病了还非要学习,我都说了,就算和黄书良打赌输了,卷子我来抄,检讨我来写,你不用急着这一两天......”
“谁说我不急着这一两天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盛衍想到自己都这么难受了,秦子规还要凶他,终于憋不住情绪,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带着浓浓鼻音冲他凶喊道,“我就是差这一两天,我这次考试就是必须及格,不然我妈就要让我出国了!”
出国两个字喊出来时候,秦子规微怔了一下。
盛衍觉得自己真难受死了,也顾不上想太多,委屈情绪一股脑全部涌了出来。
“你以为我喜欢学习吗?我不喜欢!我喜欢是射击,可是我没有去成市队,所以我也不知道以后要干嘛。但你不是啊,你轻轻松松就能考清华北大,你肯定要去北京,可是我又考不上,我不仅考不上,我可能连北京都去不了,我还要一个人出国,我不想出国。我从小到大都是和你一起上学,我都习惯了,所以我不想一个人上学,我就想和你上一个大学。可是我就是脑子笨,我就是学不会,我就考不到你那么好成绩,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因为感冒发烧缘故,盛衍眼尾鼻尖泛着红,说话也带着浓重鼻音,抬头看着秦子规冲他吼着时候,就有一种接近于哭腔错觉。
秦子规低头看着他,听着他一句一句话,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疼。
而盛衍只觉得难过,委屈,无能为力,一股脑地发泄完后,又觉得自己把自己情绪无端地迁怒给了秦子规,实在太不讲道理了。
于是顿了顿,酸着眼睛转回了头,看着卷子,鼻音浓重地闷闷不乐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我就是......”
微顿,哽了下喉头。
“我就是不想差你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