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纯情的谈了十七八个对象的盛小衍同学,看着秦子规那副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鸟的表情,灰溜溜地准备从秦子规身上爬下去:“我去找姥姥上药。”
秦子规也不拦他,只是慢悠悠扔出一句:“你就不怕姥姥心疼?”
盛衍动作一顿。
秦子规:“或者你就不怕姥姥告诉许姨,明天留学机构就找上门?”
盛衍直接卡住。
“所以还去找姥姥上药吗?”
秦子规优哉游哉地问道。
盛衍觉得秦子规可真是太心机了。
偏偏还把他的软肋拿捏得如此到位,让他恨得牙痒痒却毫无办法,只能咬着牙忿忿地从秦子规身上爬下来,凶了声:“把眼睛给我闭上!”
秦子规眸底带了点笑意,然后乖乖闭上了眼。
盛衍确认他没有偷看后,撩起衣服下摆,飞快地把上衣一脱,趴在床上,别过头看向窗外,视死如归地扔出了两个字:“来吧!”
说得这么悲壮,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要对他做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秦子规慢条斯理睁开了眼。
然后就发现自己确实想做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盛衍很瘦,却因为经常运动,并不让人觉得瘦得无力,而是一种独属于少年人才有的单薄的清瘦,肩胛的骨感有些凛,让人忍不住想抚摸,腰线也收着很好看的弧度。
秦子规比划了一下,自己两只手差不多能够稳稳掐住。
而且皮肤也白,还娇气,很容易留下印子,就显得身上那些淤青格外扎眼,脖颈处的咬痕格外的让人充满凌虐欲。
秦子规伸手抚上他的肩头的新伤,问:“疼吗?”
秦子规的指尖很凉,盛衍的皮肤温度又偏高,这一触摸上,感觉就格外明显,盛衍闷在枕头里,瓮声瓮气说了声:“不疼。”
秦子规又按上他腰间的旧伤:“那这里呢?”
盛衍的腰比普通人都要敏感些,秦子规略微用力一按,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几近不可察的闷哼。
不过秦子规还是听到了,唇间带了点笑意,却趁着盛衍看不见他的表情,假装正经地问道:“这里很疼?”
“也不疼。”盛衍把脸整个埋进了枕头。
只可惜藏得住脸,藏不住耳朵。
秦子规唇间的笑意更深了,语气却更正经:“疼就告诉我,别瞒着,你马上就要归队参加训练了,任何一点伤都马虎不得。”
说着又按了一下。
盛衍急了,转回头:“我都说了不疼!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不疼你哼什么?”秦子规看着他,十分淡定地问出了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盛衍:“......”
三秒后,重新别过头:“我唱歌,没注意,哼出来了。”
“嗯,行,唱得真好听。”秦子规语气依旧淡然正经,“那这里呢,这里疼吗。”
秦子规这回抚摸上的事盛衍脖颈处的咬痕。
盛衍全身一绷。
秦子规问:“我当时咬疼你了吗?”
不疼,但是很痒很酥,浑身发软,还有点其他反应。
盛衍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感受,发现自己好像果然不是很直。
从灰色枕头布间露出的耳朵尖尖红得像只躲进洞里后还是被蒸熟了的小螃蟹。
秦子规心中了然,低头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然后拿出药油,均匀地涂抹在掌心,再抚上盛衍的肩头,在肩胛骨轻轻按压一圈后,顺着往下抚摸上线条流畅漂亮的脊柱沟,最后在腰间停下,淡淡问道:“刚才是不是这里疼?”
盛衍不说话。
秦子规记得昨天自己上药时,只按了一下,盛衍就绷紧身子脚趾蜷缩的那个地方,用力一按,指尖故意剐蹭了一下。
果然下一秒,盛衍的脚趾就蜷缩起来了。
秦子规故技重施。
盛衍抓着枕头的手用力得快凸起青筋。
秦子规换了一侧打算再试一下。
盛衍终于忍不住了,一个暴起就打算给秦子规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一拳:“秦子规,你要不要脸!”
秦子规却一把接住了他的拳头,低声笑道:“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盛衍气不过,反手又是一拳。
秦子规再次接住。
盛衍长腿一扫,打算对秦子规的下盘来个断子绝孙。
秦子规没想到盛衍能羞恼成这样,只能拽着他的两只手腕,翻身一避,把他压到床上:“盛小衍,你确定你要对你以后的男朋友要这么狠么。”
“谁他妈说你是我以后男朋友了!”盛衍还想打架,但是两只手被秦子规摁住了,整个人被秦子规压住了,他又怕自己没轻没重,真的弄伤了秦子规,就舍不得对秦子规使出那些在外面打架的时候用的招数,所以只能被秦子规压在身下,十分耻辱地无能狂怒,“秦子规!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臭流氓了!”
以前的秦子规是一个多么清心寡欲高冷正直品学兼优的好青年啊!怎么现在变得如此龌龊!
盛衍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吐槽秦子规是个没有感情的智能AI的一样,只觉得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秦子规却慢悠悠道:“我一直就是一个臭流氓。”
“你还挺骄傲?”盛衍恨不得咬死秦子规。
然而秦子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了愣:“我自卑,所以才整整一年不敢面对你。”
秦子规像是说得云淡风轻,盛衍心里却莫名地紧了一下。
秦子规又问:“你还记得你当时说觉得恶心的那对GAY吗?”
盛衍说:“记得。”
“其实当时在KTV里我也看到了,但是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觉得恶心,而是确定了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是真的可以有那种冲动的,我之前对你的感觉不是错觉。但你说恶心,我也就觉得我自己很恶心,因为你每次和我勾肩搭背,和我一起睡觉,在我浴室里洗澡,非要穿我睡衣的时候,我脑子里都有很多臭流氓的想法,所以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原来秦子规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自己了。
自己却还说GAY真的恶心。
再想到自己以前还是个直男的时候,行为有多不检点,盛衍就有些不自在地避开视线:“我说的恶心,不是那个恶心,而且你要是那个......你干嘛不早说。”
“因为怕彻底失去你。”秦子规看着盛衍的眼睛,答得很淡,“我觉得我不说,我还能住在你对门,看着你,管着你,我们以后还有得朋友或者家人做,但我说了,我可能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所以阿衍,我赌不起。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条路本来就是一条窄路,你没道理来陪我走这么辛苦的路。”
秦子规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像是理所应当如此。
盛衍却有些心疼。
秦子规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不说,自己又这么迟钝,居然一直什么都没发现,那秦子规误会自己觉得GAY恶心的时候,心里该多难过啊。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闷:“那你怎么又突然来主动跟我和好道歉了。”
秦子规看着他,低声道:“因为有的人喝醉酒后撒泼打滚地要跟我好,又是叫我子规哥哥,又是说衍衍求求你了,还抱着我不准走,一直撒娇,你说我能怎么办?”
“......”
不可能!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羞耻的事!
本来还有点伤感的盛衍瞬间羞耻感爆棚,直接恼羞成怒,死不认账:“你在说什么屁话!你给我起开!而且你难道现在就不怕我嫌弃你臭流氓恶心了吗!”
“那你觉得我耍臭流氓恶心吗?”秦子规不但不起开,还直接反问。
盛衍:“......”
艹。
大意了。
看到盛衍的反应,秦子规轻笑一声。
盛衍顿时更羞恼了:“你笑什么笑!你不是怕我嫌你恶心,不理你,陪你走窄路很辛苦吗!那你现在又来耍流氓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太喜欢你了的意思。”
“......”
盛衍再次气势汹汹地问出去,得到回答后,脸蛋红红地蔫了下来。
秦子规说这些话都不会害臊的吗。
秦子规的确不会害臊,他只是看着盛衍,平静道:“你要是真是个钢铁直男,我今天肯定不会说出这些话,但是你会对我有反应,会因为别人对我示好发脾气,会在意我说的我爱你是不是真心的,还会因为亲密接触面红耳赤,觉得我是耍流氓,所以盛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会因为喜欢一个人变得很自私,还很贪心。”
所以明知道这条路很窄,还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走看。
秦子规觉得自己很卑劣。
盛衍却觉得秦子规怎么能把这样的事情说成自私和贪心,想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喜欢自己,这明明就是最简单的要求,秦子规怎么就不能有底气一点,自信一点,嚣张一点。
想到秦子规到现在都还觉得他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所以无论是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想做什么,都总是把自己放在最隐忍卑微不敢多要一丝一毫的位置,盛衍心里就又气又心疼。
他不能让秦子规在他这儿还受这个委屈,直接凶道:“你把脑袋低下来!”
刚刚还被要求起开的秦子规,眉梢微抬。
盛衍红着耳朵,故作非常洒脱:“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直男,对你是不是那种喜欢吗,那我也不知道,我没法回答你,所以只能实践出真知了。”
意识到盛衍说的实践出真知是什么意思后,秦子规有些意外:“盛衍,你确定?”
“确,确,哎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盛衍怕秦子规再说几句,自己就不敢亲上去了,索性不等他说完,就直接自己仰头凑了上去。
两人的唇就那么猝不及防地碰在了一起。
没有偶像剧里那些浪漫的场景和氛围,也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只有一颗莽撞少年鼓起所有勇气去努力给出答案的试探的心。
青涩,笨拙,稚嫩又不安。
他喜欢的少年,一如十四年前那样,会在他最忐忑不安的时候,跌跌撞撞地从蔷薇花丛里跑出来,然后带着他所见过的最干净明媚的笑容告诉他,原来他也有资格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窗外的雨依旧下得很大,院里的蔷薇花快落了。
秦子规止住了盛衍后退的身形,更深地吻了下去。
他说:“阿衍,这样才试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子规说得对!!!只有深吻才试得出来!!!
今天参加了一个婚礼,就只写了一章!所以明天会三更哦!发300个红包补偿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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