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都不傻,知道这件事里别有蹊跷,绝对不是简单的打劫。
大家暂时放过这一点,一名警察看向地上的螺纹钢,“这就是你刚才使用的凶器?”
“同志,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冯君脸一黑,沉声话,“我是正当防卫,这不是凶器。”
警察不耐烦地一摆手,“是不是正当防卫,你说了不算。”
“他们可是带着不止一把刀呢,”冯君一指洪哥,高声叫了起来,“他们有刀,难道我拿胸脯去招架?”
洪哥等人带着的两把刀,已经落入了警方的手中,他们倒是想把刀扔了,但是哪里有那时间?
两把小刀都是开了锋的,还有血槽,绝对是可以致命的凶器。
不过,这件事也可以暂时放下,一名警察又出声问,“你的凶器这铁棍哪儿来的?”
“地上捡的,”冯君很干脆地回答,然后又一指地面,“我进来的时候,地上就有一根。”
“这不是扯淡吗?”这警察受不了啦,别把我们当弱智成不?“这么长一根螺纹钢,要真是掉在这里,当那些捡破烂的看不到?”
冯君一摊双手,很光棍地回答,“这您得问捡破烂的,我不知道。”
警察们这算看出来了,不管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两边没有一个好东西。
冯君可以矢口否认螺纹钢,但是那把电击枪,他是无法耍赖的,于是他很光棍地承认了,“电击枪是我随身携带的,我身上有几万块钱,带点东西防身不行吗?”
“违法?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携带管制刀具违法,带电击枪也违法吗?”
“什么,我在哪儿买的?就是前两天夜里,在地摊上买的,当时喝多了,不记得在哪儿了。”
警察们再三询问,冯君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看他那样子,并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救护车开来了,洪哥冲公鸡使个眼色。
公鸡见状,顿时心领神会,放声大叫起来,“警察,我交待这个家伙,跟我这个昏迷的同伴有仇,我们本来是想警告他一下,不想他出手伤人。”
警察们一听,心说这才对嘛,若真是无冤无仇,怎么可能生这么激烈的冲突?
一名年纪大点的警察不动声色地问,“哦,有什么仇?”
公鸡将刘树明和冯君的恩怨介绍一下。
当然,他不会将刘树明介绍得很不堪,就说两人本来是同事,工作中起过一点摩擦,今天刘树明在街上看到了冯君,就想上前警告对方一番,没想到丫出手狠辣,打伤这么多人。
这种“有旧怨”的说辞,就让他们抢劫的嫌疑变得小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公鸡又指出了一点,“这家伙本来是鸿捷的服务员,我们真的想不到,他身上能有这么多钱,而且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一名警察斜睥冯君一眼,“听到没,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冯君看他一眼,淡淡地问,“你是税务局的,还是检察院公诉科的?你连经警都不是吧?”
这名警察闻言,顿时就呛了,抬手就去摸手机,他冷笑着话,“嘴硬是吧?那我找个经警过来。”
旁边一名警察一抬手,拦住了他,然后对着冯君话,“如果方便的话,你还是解释一下钱的来源,省得自误这种大面额现金交易,我们在抓捕毒贩的时候,经常能遇到。”
冯君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不方便。”
警察们被冯君这话,噎得彻底无语了。
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不是他们这种小警察的业务范围,他们连偷税漏税都没资格查。
唯一可行的,就是先给对方扣上一顶帽子,说“涉嫌贩毒”、“涉嫌赌博”或者“涉嫌拐卖妇女儿童”,他们才好强行要求对方交待资金来源。
双方都不怎么配合警方,警察们只能将他们带回派出所,慢慢调查。
对于那个诱争斗的编织袋,警察们没有过多的关注。
一名年轻的警察有点犹豫,这东西要不要带回派出所去?
他正犹豫呢,一名混混走上前,也探头看看编织袋里面的内容,然后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这警察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话,“怎么,对这个袋子感兴趣?”
混混冷笑一声,“我还当全是现金呢,原来是土块,不过也正常,这叫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小小的服务员,也就玩一玩编织袋。”
这警察原本就有点犹豫,该不该拿走编织袋,等听说“武大郎玩夜猫子”的形容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不去理会了。
他想不到的是,很多人因为他这个决心,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上了警车之后,洪哥扒拉开一个人,径自坐到了冯君旁边,嘴巴不见动作,却轻声话,“小子,识相点,别给我扣帽子,这次咱俩算不打不相识。”
冯君轻声回话,也是面无表情的那种,“不打不相识就你,凭什么跟我相识?”
洪哥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一呲牙,狞笑着问,“你是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我凭什么要个你面子,你脸大?”冯君不屑地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问,“今天你无故找我的碴儿,我还没跟你要说法呢。”
“说法?那是没有,”洪哥先是摇摇头,然后看着冯君,哈哈大笑了起来,浑然不顾警察就在旁边,“我做事从来不玩说法,想做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君也懒得理他,只是木呆呆地看着前方,雷管和tnt炸药,已经被他送进了荒野空间,真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虽然这一次,又花费了他五个能量点,但是他并不后悔,非法持有爆炸物,那罪名可是很重的。
至于说私自携带电击枪,因为在使用之后,给对方身体和衣物上造成了明显痕迹,他也不能将电击枪再藏起来,不过那就是小罪了。
将人带到派出所之后,警察们就忙开了别的,并不担心他们逃走,连手机都没有没收。
冯君给王海峰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当然,他的本意不是求助,而是暗示他转告张伟,我去拿雷管的时候,遇到了点问题。
不过令他感到吃惊的是,没有过多久,张伟和王海峰竟然齐齐来到了派出所。
很显然,张伟已经知道,冯君是被牵连的,一见到冯君,他就递过去一个歉然的眼神。
王海峰却是大大咧咧地话了,“怎么回事,这年头连正当防卫都不行了?”
警察们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个有点来头的,所以也没人理他,倒是有人提示了一句,“私藏电击枪,也算正当防卫?”
王海峰还真放得开,走到冯君面前,大声问,“老冯,除了电击枪,你还带什么违禁品了?”
“没有了啊,”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话,“其实,我根本不知道,电击枪是违禁品。”
王海峰大手一挥,很干脆地话,“那就是小事区区电击枪,大不了被没收。”
旁边一名女警察看不惯了,轻声嘟囔一句,“可以处以五日以下的拘留和罚款。”
“笑话,”王海峰斜睥她一眼,“是不是抢劫还两说呢,有种的你把微信号告诉我?”
女警闻言,抬起头看他一眼,然后愣了一下,才轻哼一声,“无聊!”
这女警虽然长得珠圆玉润了一点,但是还真不算难看,加上一身警服,竟然有些制服、诱、惑的味道。
相较王海峰的狂放,张伟就低调了一些,他的神情多少有点紧张,将冯君拉到一边,低声问,“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冯君听得就笑,而且是那种满不在乎的笑容。
张伟见状,心中顿时轻松不少,他还真的担心,冯君拿着雷管被抓了现行,毕竟中间人是他。
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跟朋友联系过了,知道跟冯君生冲突的,也是一帮开矿的家伙。
那帮家伙常年有雷管需求,而且因为采严重,对雷管的需求量不小,只能从黑市拿货。
最近省里工程比较多,要保证雷管供应,连黑市上的雷管都变得紧俏了,供不应求。
正是因为如此,张伟答应了冯君雷管,却拖了很长时间,没办法,他的朋友也不常接触这一行,并不清楚雷管现在竟然是这行情。
洪哥现,雷管迟迟供应不上,就有点恼火,打算狠狠地收拾一下截胡的家伙,于是才有了跟踪,有了这场冲突。
而好死不死的,跟踪的人里,竟然有公鸡和刘树明,终于导致双方大打出手。
张伟并不知道全部细节,但他清楚,这原本是雷管供应者跟对方的矛盾,冯君只是适逢其会——这货也真够倒霉的。
由于冲突双方都不怎么配合,警方也就漫不经心地慢慢处理。
不过很快地,还是有警察认出了洪哥,悄悄地指点一下——那货就是恶名昭彰的刘洪。
认出了刘洪,警方更不着急了,甚至还有人暗示冯君,那厮可不是个好惹的,你要是能老实交待,今天到底生了什么,把他送进号子里的话,你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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