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接到这个消息,也是有点腻歪,这是真的把洛华当成医院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应承了下来,三个就三个吧,一拨来的,一起治了就好了。
当然,他也定了三条规矩:先交一亿的定金、不得携带随员、一切都要听从庄园安排。
其他人都好说,但是那个核物理专家真的有点例外,他的医疗费用都是国家出的,上级就问了:这一亿元的定金,算什么名堂?
这个问题不用冯君回答,古老板的大秘就直接回答了,“房租!”
这样的回答太过儿戏了,那边有点不高兴,说这是国宝级的人才,你不要随便开玩笑。
大秘也很耿直地表示,“那位什么名义都没有,就是能治病,别嫌花钱多,没点关系,给钱人家都不要。”
如果不是他的位置太过敏感,那边有数不清的手段可以收拾他,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房租”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这名专家的身份也极为敏感,所以他身边必须要有陪同的医护人员——而且是男性医护人员。
洛华庄园再次展现出了他们的傲慢,医护人员不得入内,为此,李诗诗差点跟对方发生了冲突,然后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而任志远的甲方,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任总正在修建的康复中心,怎么感觉像是外人呢?
矛盾很快就解决了,古佳蕙闻讯赶了过来——她的母亲今天不在庄园里,但是她跟李诗诗的关系很好,所以主动出面。
她出面有她的优势,当她告诉对方,你们可以离开了,男护士气得笑了起来,“我们来这里相当不容易,还支付了大笔金钱,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古佳蕙傲然地点点头,“我知道,因为我也姓古!”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男护士不得不主动离开了康复中心。
接下来的治疗……当然是相当地顺利,在第九天的时候,男护士见过专家之后,再次提出要求,要为专家检查一下身体。
三个患者里,就是这个专家难伺候,另外两位纯粹坐看他发挥——他俩是真没这底气。
事实上,男护士未必是一定要达到目的,但是不出声的话,肯定是他的失职。
这次来的是徐雷刚,他用大院子弟特有的气质表示,“如果你再这么折腾,以后洛华都不会治疗你们这种类型的病人……敢不敢赌一把?”
男护士当然不敢赌,不过做为报复,专家还是在第十八天被送走了。
严格来说,是他的病情稍微容易治疗一些,而且,哪怕是癌细胞都已经被吞噬掉了,他的情况依旧相当糟糕——身体里缺少的零件太多了,还要经过其他的手术治疗。
男护士二话不说就接走了此人,两天之后,古老板的大秘又给杨玉欣打电话了。
一来他问了一下堂妹的病情,并且对杨主任表示了谢意,二来就是……有人向他发出了抗议,问那个专家怎么才治疗了十八天?
杨玉欣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所以她很干脆地表示,“两个原因,第一就是,这个病人特别不配合,赶紧送走的好;第二点嘛……他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清除干净了。”
大秘当然听出了她的不满——如果不是不满的话,第一点和第二点的顺序应该颠倒一下。
然而,不满归不满,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发生的。
三天之后,大秘又打过来了电话,表示在国防战线上的一批专家和军人,需要接受治疗——这都是共和国的功臣。
杨玉欣一听就头大了——这种事态,真的是没办法拒绝,别说是她了,喻老和古老大,也不好顶住这种压力。
然而更令她苦恼的是,第一批的名单就有十多个,第二批、第三批……数量还不清楚。
她想一想之后表示,“这么安排,是想累死冯君吗?”
其实她知道,具体操作治疗的是花花,但是她不得不这么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一般人都不会太珍惜。
大秘也苦笑一声,“但是这种事,推不掉啊……都是功臣,一开始报过来两百多呢,还是老板顶了一下,才削减到现在的人数。”
古老大这次也真的吓了一跳,那专家不但癌细胞尽去,还说两个病友治疗效果也相当好,所以那边拉出了两百多人的清单。
古老大觉得,这事儿太敏感了,必须控制一下——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跟暴力机器亲密接触,他尤其要避嫌。
所以他强调,只是一些没有科学依据的民间偏方,你们这么搞,对这些功臣太不负责任了。
然后名单就被缩减为十二人——这都是基本上没救的主儿,就是绝望之后的最后挣扎。
杨玉欣了解了一下之后表示,“保持一个良好的治疗心情,是非常关键的,我希望不要勉强,愿意来的就来……当然,冯山主的三个规矩,还是要守的。”
三个规矩里的第一个,其实就很令人郁闷,十二个人的话,定金就得打十二个亿。
最后来的有十个人,有两人不愿意来,这不仅是两人都有坚定的无神论者,还因为他们的身体真的经不起折腾了,死在路上的可能性都存在。
其中一个希望在弥留之际多跟家人接触些时日,另一个则是因为手上的研究项目没有结束——他要保证移交,并且为这个项目贡献出生命中最后一点智慧。
要不这些人被看做功臣——他们对这个国家,真的爱得深沉。
不过这十个人里,冯君只留下了七个,其他三个被送走了,为此他要退回三个亿的定金。
其中两个,冯君真的是无能为力,根本救不过来了,能活着抵达洛华庄园,已经是强烈地透支了生命力——他们能活到现在,证明国家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在维持他们的生命。
另外一个就比较……那啥了,冯君的手机里显示,此人用了化名不说,关键是他的身上还有定位器和窃听器,来历有点诡异。
后来他才知道,这就是一个社会上的乙肝患者,小有资产,他发现转为肝癌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他的哥哥是某个知名医生,他才浑水摸鱼地夹杂了进来。
当然,想要混进这种队伍,光是支付得起定金是不够的,他还肩负了秘密使命,那就是身上携带定位器和窃听器,帮助上面搞清楚,在这一块土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一旦被发现,他肯定会被取消资格——如果不想承担这样的代价,他也不会得到这样的机会,世界原本就是公平的。
而他认为,这个险值得冒一次——除了取消资格,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正如他所料,冯君只是直接地表示,这个人不合适,你们带走。
他甚至没有说窃听器的事——一旦说了,就证明他有观察到这些东西的能力,何必呢?
但是送人来的医护不肯干休——这是试探冯君的机会,“为什么不合适?”
冯君看他一眼,奇怪地发问,“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
其实真的没必要解释,带窃听器的只是一个乱入的家伙,而那些功臣不会冒这种风险,他们需要的是尽快把身体治疗好。
当然,想要治疗好并不容易,这也只是一种尝试,否则不会只来了几个人。
七个人里,花花救活了六个,其中一个猝死了,因为蛊虫咬伤了他的大动脉——这种伤势在帝都三甲医院的话,是有可能抢救回来的,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连陪侍人员都没有。
当他被人发现已经死亡的时候,天都亮了,尸体也凉了,然后被推出了小楼。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死亡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更没有人说什么医疗事故。
等到下午的时候,质询电话终于打了过来,“殷杰的死……我们需要一个理由,你们对病患根本没有任何的监护,对吧?哪怕在随便一家三甲医院,他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
杨玉欣非常明白,这个指责在客观上成立,殷杰有大概率是可以被抢救回来的——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他的骨癌已经是晚期了。
但是她终究是古家的媳妇,而且哪怕是她娘家,也是锦城杨家,她就不爱听别人这么说话,“这是我们的规矩,我只能说这个……这个殷杰太不幸了。”
那边不肯干休,“这不是不幸,是谋杀……应该允许医护人员进去,我是认真的。”
杨玉欣直接呛了,“这里就不是医院,你跟我说这么多,有意思吗?要不这样,你把人全带走吧,我们不管了好不好?”
她这样的态度,别人根本没办法接话,好半天才说一句,“死人了,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杨玉欣不屑地冷笑一声,“哪个三甲医院没死过人?”
她这话其实是强词夺理,三甲医院死人,那是人流量太大,总要有失败的例子,但是殷杰的死,搁在医院的话,那真的是医疗事故。
不过她这么强硬,对面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多时,古老大又打过来了电话,“咦,你也对殷杰有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