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是还想问如果不是袭警的话,那她算见义勇为不?
见义勇为有什么奖励吗?
可以分她一点金钱作为奖励吗?
俞白:“……”
俞白在预料到花如是要问出什么问题的时候,就率先一步把花如是给带走了。
任凭花如是怎么折腾都无用。
这一点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收拾吧,再说他也没资格管。
俞白已经看出来这里是一个烂摊子了。
莫名其妙的内讧、再莫名其妙的开枪。这件事里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算了,反正与他没关系。
少与这些人打交道。
他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警察的事情,他们让你帮就帮,不让你帮的,你也没资格插手。
这件事不是俞白能够管的了的。
现在是三四点钟,差不多一天又要结束了。他又虚度了一天的光阴。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话说他手上还有六张需要推倒重来的卷子。
目前进度:新建文件夹。
俞白:“……”
现在走在路上,俞白又微微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一时头铁应下来了。
就小修一下多舒服。
他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你今天想吃什么?”俞白转眸问道。
花如是也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吃点就行。”
花如是现在在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从监控的角度来看的话,她展露出来的手段应该不算暴露。
就一些寻常练武人家的常用手段而已。
要是被人问起来的话,她也还是能敷衍过去的。
两人走在路上正常的聊天。
忽的,花如是仿佛想到了什么,提醒了俞白一句:“那个叫贺怀的警察,你问出来的名单,记得整理好了之后给他传一份过去。”
“不对。”花如是又改了口,“你把资料给闻浩吧。”
贺怀想试探她的立场。
虽然她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就她已经看出来的事不能让贺怀知道。
不然贺怀就会猜想她是不是装出来的。
到时又是无止境的试探与被试探。
忒麻烦了一点。
就给闻浩吧,给闻浩和给贺怀是一样的效果。
贺怀。
听到这个名字俞白微微一皱眉。
花如是刚刚说的就是贺怀,是察觉到不妥之处才改了口。
所以为什么是给贺怀?
是因为贺怀没有问题吗?
“你是觉得贺怀……”俞白话没说完,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立刻就闭了嘴。
这种禁忌的事情还是不该细问。
心底知道就好了,免得坏了他们的事。
俞白果真没有再追问了。
花如是能够知道的事情,那多半是应该不会有错的。
她料事如神。
花如是又说了一句:“今天他干的这事,应该只是一个契机。他的手段绝不止如此。”
要是就这样的话。
花如是都看不起贺怀。
连俞白心里都有怀疑的种子,更何况贺怀要面对的那一群狠人。
俞白在心里沉吟了一下,转头似乎看到了什么风景,然后就指着那边的天桥给花如是规划未来蓝图。
“我觉得你可以去给人算命了。”
花如是:“???”
俞白继续说:“你看啊,你以后就去那边桥上摆一个摊,就像那样,再戴一个黑墨镜。这一看就是一副大师相。”
“但是摆摊的时候你也要眼尖一点。城管来了你就搬起你的家伙什迅速跑。”
“我相信凭你的本领城管绝对追不上你。”
明知俞白是在开玩笑,但是花如是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了一下俞白的话,然后再细想了一下俞白描述的美好画面。
她在前面赶,城管在后面追。
那算了。
这种丢人的事她做不出来。
无福消受啊!
花如是沉吟良久,然后决定一巴掌拍在俞白的肩头。
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在劝思想不正的少年:“禁止祈祷,但要信仰。这些封建迷信,你少招惹。”
俞白:“???”
好家伙。
禁止祈祷,但要信仰。
俞白有些诧异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红了?”
花如是颇骄傲自得:“我什么时候不红了?”
俞白竖起了大拇指:“你红!”
某些人嘴上说着禁止祈祷,但是又还是把头往那边转了一下,扯着俞白的胳膊一边比划着说道:“所以他们是不是真的会算命?”
算命这个东西,她也会算。
准确来说她也不是算,她是看的。
听到花如是的问话,俞白微微顿了一下。
会不会他哪知道?
他又不会算命。
俞白以前一直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也说了是以前。
现在他现在身边就站着一个穿越过来的人。
这种玄的事都发生了,要是再说有什么玄的事情,那也不是不可以相信。
秉着实践出真知的道理,俞白决定让花如是自己去实践:“你去找他算一卦,看看准不准就知道他们会不会算了。”
花如是觉得俞白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一路扯着俞白小跑到了算命瞎子那边。
“嘿,算个姻缘。”
俞白:“……”
算命的瞎子穿着黑色的长褂,眼着墨镜,手边是一个探路的拐杖。旁边放了一个盒子,应该是用了收钱的。
花如是话说完过了好半晌,瞎子才反应迟缓地推了一下墨镜,
“江湖规矩,卦不走空。”瞎子缓缓说道。
所谓卦不走空,就是必须给钱,不给钱是会折寿的。算命人会折寿,被算命的也会折寿。
瞎子又说道:“给多少看两位心意。”
花如是下意识地转头和俞白对视一眼。
他刚才说的是“两位”。
可是刚刚分明是只有花如是一个人说话。
是能够看见的吗?
所以这人到底是不是瞎子?
脑子转了一圈之后,花如是又给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也许只是因为听到了脚步声而已。
俞白还以为花如是看他的那眼是让俞白给钱,于是俞白十分果断找出了一张二十的纸币递过去。
咱们俞公子有钱!
算命人问了生辰八字。
花如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而没有生辰八字就没法算。
所以最后是俞白回答的。因此要算命的人,从花如是变成了俞白。
俞白依然是算的姻缘。
反正算他的姻缘,和算花如是的姻缘都是一样的。
算命人一寸一寸地摸俞白的手相,又问了俞白一些常见的问题。
最后鼓捣了一下他的龟甲。
过了好一会,算命人才给出了一个回答:
摸摸索索地拿出毛笔蘸了墨汁然后在纸上写了一些文字。
接着算命人就把纸条放进了一个香囊里。
然后再把香囊交给俞白。
“时来运转,见此诚心。”算命人说。
说完这句,算命人又想了想,再嘱咐了一句。
“信则有,不信则无。”
“客人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带着你身边这人去有名的寺庙瞧一瞧,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俞白:“……”
寺庙。
怎么还扯到寺庙了?跟寺庙有什么关系?
俞白转头跟花如是对视一眼。
难道是以为花如是是什么精怪吗?
花如是是亲眼瞧见瞎子写字的,最后实在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能不能看见?”
算命人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再算个事业。”
“卦不走空。”
俞白又递过去了一张现金。
进行一系列玄幻的操作之后,算命人又写了亲手写了一张纸条然后把它塞进香囊里交给俞白。
瞎子照例说了一句骚话:“滋兰九畹,树蕙百亩。”
两副卦,两张纸条,两个香囊。
在回家的路上,俞白和花如是一起打开来看。
第一张纸条。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这张是姻缘卦,花如是瞧着把它念了出来。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什么叫苦海?
呵!
花如是冷笑一声,直接就扬眉冷声问道:“这算什么?他的意思是说我是苦海?”
说着花如是就要回去找那人算账。
俞白轻笑一声,把上面的话看完把纸条给撕碎了,然后随手把纸屑给扔进垃圾篓。
俞白安抚着某人的情绪:“你跟一个算命的置什么气?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再说了,就算我跟你在一起之后真的会遇到什么危险,那你也会保护我的吧?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
命数这种东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就像花如是给黄明辉改命,连花如是都不能保证一定会把黄明辉推到那个地位上。
花如是只能保证路在这里。
说到底,一切都要看自己的努力。
所以这些东西实在不必在意,就图一乐就行了。
花如是哼哼了两声,不说话了。
俞白继续看他给的第二张纸条。
“滋兰九畹,树蕙百亩。”
花如是又炸了:“!”
这算什么?
这不就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吗?
花如是原本还以为是因为不能说所以才放在了香囊里。
花如是:“……”
花如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的问俞白:“他算出来的姻缘卦,是不是怕他说出来我会揍他,所以他才不敢说?”
回去之后俞白给花如是看了一个禁.毒的教育片。
一开始就是灰暗的色调,瞧着让人压抑。
被腐烂的骷髅的图案,一点点地在彰显着致命的吸引力与诱惑力。
身体干枯的人类、蜷缩在角落的吞云吐雾……
腐烂的玫瑰与地下水道的鼠蚁。绽放开的罂.粟与鲜艳的古.柯。
宣传片结束的时候,整个画面都变成了黑白的。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这是一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半晌,花如是才指着电视问,“那里面出现的都是毒.品吗?”
“嗯。”俞白点头,“那些东西你千万别碰,看见了就立刻报警。”
“那个粉一样的东西,我好像见过。”花如是随口说了一句。
俞白:“!”
俞白立刻绷紧了身体,然后一脸紧张的问道:“在哪里见到的?”
“就我们家冰箱里啊,那装着的一袋白色的。”
俞白:“……”
那他妈是面粉。
“还是上次在化妆店的时候,那个化妆师拿着一盒这个白色的往我脸上扑。”
俞白:“……”
那是散粉!
看完宣传片之后,俞白简单的做了一顿饭,吃完之后俞白就又废寝忘食地投入进了工作当中。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
这两句就宛如一个笑话一样,谁都没有放在心里。
俞白在抱着电脑工作,花如是在一旁看电视。
周末的两天,俞白花了点时间来把几张卷子的大概框架列了一下。
先把大框架列一下,然后就开始填充细节。
这样会稍微轻松一些。
题型俞白也稍微变化了一下。
选择题变成了多选题,填空题多加了几道。翻译选了两个长段。
然后就是一些简答题。
周一!
俞白早起工作完,然后就又跑去上课了。
原本俞白是不准备吃早饭的时候,但毕竟还有花如是在。
他可以不吃,但是花如是不能饿着。
最后俞白还是下了两碗面条。
俞白说,吃饭会耽误我工作的时间。
花如是面无表情的回答,那你不吃饭会死。
俞白:“……”
然后俞白就不说话了。
早起无聊,花如是把俞白送走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结果俞白刚走没多久,马上就有人敲了大门。
花如是还以为是俞白又忘了什么东西折回来拿,索性连衣服都没换,直接穿着睡衣拖鞋就去开门了。
花如是:“……”
不是俞白。
门外站着的一个优雅知性的女人。
穿旗袍,背后拥簇着一个大氅,手上提一个复古式的小包。
墨色盘发上左侧是一个纱式的装饰。
女人脸上妆容精致,笑容也温和。
看着就高贵。
花如是在等女人的介绍。
这是她不认识的人。
女人微笑着朝着花如是打了一个招呼:“你好呀。我是阳娴雅,是俞白的母亲。”
前几天他俩一直都腻在一起,她可算找到机会见儿媳了。
花如是:“……”
花如是身体一僵,脑子在飞速转动。
她现在在思考是先把人给迎进来还是她先回去换个衣服。
一身睡衣、有点失礼。
让人等在外面、更失礼。
花如是在这两种做法中犹豫不决。
最后就是两人一直在对视。
花如是还来得及说话,门外的女人就眼朝着里面瞧了瞧,然后请求道:“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