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领作训服和开第一次班会的日子,还秉承着高中秩序水准的同学们早早的就在指定教室集合,只有陈卓他们六个打着哈欠,最后才到。
陈卓最后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余幼微,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是个小透明的她,竟会变的那么特别。
余幼微正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陈卓没跟哥儿几个一起,而是径直去到余幼微身边坐下。
余幼微因为没抬头,所以根本不知道是谁做到了她身边,只以为是不认识的同学,迅速合上面前的旧笔记本,低头不语,鸭舌帽的帽檐快要触碰到桌面。
不是说能记下来吗?笔记本合上的瞬间,陈卓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字迹,是自己的名字和错了一位的手机号码。
余幼微霍然抬头,那惊人的容貌再次震了陈卓一把,但也仅仅是昙花一现,下一瞬就被帽檐遮住,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陈卓笑道。
余幼微因为过于紧张,两只小手紧紧攥紧在一起,我忘了最后一位,对不起,也不知道这丫头的脑回路是什么新奇构造,她回答的是陈卓上一个问题,等了十几秒后,陈卓一声不吭,她飞快了抬头看了眼陈卓,继续道:你坐我边上,我怕,我怕辅导员找你麻烦。
陈卓不禁摇头,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纯净善良的姑娘,她明明是个受害者,却时刻在为自己着想。
没关系,我不怕,陈卓一边说一遍霸道的抢过那本旧笔记本,前面应该是日记,他还算有点儿底线,没有翻看,只是翻到夹笔的那一页,把他号码的最后一位改正,然后就合上还给余幼微。
余幼微飞快的接过笔记本,抱在怀中,头低的更低了,陈卓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一小块脸和小巧的耳朵,这两个地方此刻都红红的。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余幼微用极小的声音道。
陈卓明白,这丫头是谢自己昨晚的救人之举,他这才想到,昨晚她并没有道谢,那就以身相许好了,他的玩笑声刚落,一人就走上讲台。
林天阳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十分钟,他头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即使陈卓和余幼微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他依然很快找到他们,眼中的怨恨一闪而逝。
不好意思,昨天出了车祸,被个社会垃圾撞了,晚了几分钟,林天阳想笑笑,以示自己的亲和力,可一咧嘴后脑被水煮鱼盆砸到的地方就隐隐作痛,龇牙咧嘴了半天,才继续道:我是你们辅导员,我叫林天阳,未来会陪伴同学们度过大学四年,关于学习、生活的方方面面,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我都会一一为同学们解答,做你们的在安京邮电的好朋友、好帮手。
客观来说,林天阳如果不是被陈卓打伤,他的卖相和表达能力还是不错的,这不,除了余幼微和陈卓,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在一般的大一新生眼中,他们很容易把辅导员对等为班主任,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才会慢慢醒悟,对一般学生来说,辅导员并没有什么卵用。
昨天发生的事情,余幼微自然不会对任何人说,陈卓当然也不会说,单看表面,谁会想到讲台上这个相貌堂堂的辅导员会是个强奸犯。
林天阳自我介绍完毕,接下来就是学生间的自我介绍。
这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喜欢表现自己的甚至会来一段儿歌舞,想要当班长和团支书的会来一场精心准备的演讲。
轮到余幼微的时候,她慢慢站起来,依旧没有抬头,快速又小声的说道:巴蜀省人,余幼微,然后就迅速坐下。
林天阳眼中闪过暴虐,这位余同学,你的自我介绍太简单了,你还是到讲台上来,把帽子摘掉,重新介绍一遍吧。
介你妈!绍你爹个大西瓜!陈卓直接站起来,破口大骂,现在是我的自我介绍时间!陈卓,龙江省人,自幼什么坏事儿都干,敲人闷棍,套人麻袋,半夜装鬼吓唬老师,最狠的一次杀人未遂,但因为年纪小,啥事儿没有。我脾气不好,没事儿别几把惹我!说完就坐下,但紧接着又站起来,哦,忘了说,我要当班长,不接受竞争。
史上最嚣张大一新生,就这么诞生了。
林天阳气的嘴唇都在抖,陈卓!你这是目无师长,公然骂人,你,你不配做一个大学生!
陈卓豁然起身,抄起椅子就冲了上去,我草你妈,你再逼逼!
林天阳吓的一瘸一拐的往外跑,嘴里喊着:保安!保安!学生打人了!
陈卓当然只是做做样子,在讲台上就止步了。
此刻,整个教室落针可闻,不算陈卓一共36人,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的,能考进安京邮电大学的都是各地的好学生,他们今天算开眼了,竟然有人敢公然骂老师,这还不算完,骂完还不过瘾,还要拎椅子揍,谁见过?这他妈是绝世大猛人啊!
特别是138的五个人,昨天他们喝酒的时候除了觉得陈卓很能喝,还有说话好听之外没觉得他多彪悍啊,这陈卓跟昨天的是一个人?精神分裂?
丁海川额头正在冒汗,他想起来,昨天喝酒的时候自己好像还拍了陈卓后脑勺一下,三哥不会记仇吧?
陈卓把椅子放下来,顺手把林天阳放在讲桌上的花名册拿起来,跟我走,去取作训服,路上想好自己要穿的尺码,等会儿报尺码和名字领衣服,俨然他才是辅导员。
更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不听话的,所有人呼啦一下站起来,乖乖的跟着陈卓走。
等林天阳一瘸一拐的带着保安赶回来,教室已经没有人了,等他再赶到领取作训服的体育馆,被告知计算机二班已经领完解散了,他本想带着保安去抓陈卓,可转念又想到,昨天的事儿他不能说,今天陈卓也没有打到他,以那痞子的做派,抓到也不能把他怎样,还是要徐徐图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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