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一歪头,这样不好吧?
想骚扰幼微,没门儿!
那行,我就站在这儿。
老师儿刚把今天要讲的主题写在黑板上,转身看到陈卓还杵在那里,这位同学,你已经来晚了,尽快入座。
是这样的,我是这个班级的班长,陈卓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刘院长让我跟这位余幼微同学谈点事情,可能牵扯到班干部任免,奖学金发放,等等事宜。可是这位牛晓慧同学,好像并不打算让开。
那老师一听牵扯到刘院长,立刻调转枪口,看向牛晓慧,这位同学,你让里面的那位同学出去,不要影响课堂秩序。
牛晓慧恨得牙根痒痒,可她又不敢顶撞老师,毕竟是班级干部,以为还想进入学生会,公然跟老师顶嘴会是非常不好的一笔。
陈卓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等待着。
余幼微全程都呈羞涩呆傻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无论站谁那一边都不好,所以他选择不站。
牛晓慧不情不愿的站起来,狠狠的瞪着陈卓。
陈卓冲余幼微道:余同学,跟我过来吧,不要影响同学们上课,说着他就自顾自的往后排走去,坐在最后一排没人的位置上。
余幼微立马听话的站起来,抱起教科书,背起包,从牛晓慧的面前侧身而过,还不忘给牛晓慧一个抱歉的眼神。
余幼微好像个被坏同学欺负了的受气包,低着头,迈着小碎步,抱着书。
等余幼微坐下,老师开始讲课,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陈卓伸手拉住余幼微的小手,揉揉捏捏,嘴里还叨咕,冻疮膏还有护肤作用吗?整挺好啊。
余幼微害怕极了,倒不是怕陈卓会把她怎样,而是怕同学们看到她和陈卓捅捅咕咕的样子,可内心深处她又不排斥和陈卓的亲密接触,甚至从她的手上传来的温暖,让她还有些不忍放开。
好矛盾的!
陈卓另一只手把余幼微的破帆布包拿过来,翻出来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记笔记,不要心猿意马,我这是在锻炼你的专注能力,不要被外界打扰,专注你该做的事情,来吧。
余幼微嘟着小脸儿没吭声,才不信!但笔记肯定是要记的,可当她拿起笔看向黑板的时候,顿时急了,小声道:我看不清,那委屈的模样,好像受了欺负的小猫咪。
陈卓诧异,你近视?
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坐在这么后面过,余幼微有些害怕。
陈卓一琢磨,余幼微应该多少有点儿近视,只是她一般都坐在前排,并未发觉,估计四五十度的样子,问题不大。
没事儿,度数不高,高了也没事儿,带你配眼镜就是了,陈卓不在意的道。
余幼微摇头,我不要戴眼镜。
那度数会增加。
余幼微选择沉没,不一会儿黄豆大的眼泪就滴在桌子上。
这有什么好哭的啊,我真是服你了,陈卓哭笑不得。
眼镜好贵,我也不喜欢戴眼镜,眼睛会变样子,余幼微好委屈。
陈卓随手掏出余幼微包里的一包纸巾,刚要打开,余幼微就飞快地把眼泪抹掉,莫要浪费。
陈卓只能哄着来,不想戴眼镜,那你就得自己注意锻炼眼睛,比如不要长时间看书,多眺望远方,每天做几遍眼保健操。
嗯,我晓得了,余幼微认真点头,她本来就听话,这回牵扯到眼睛,她绝对会不折不扣的执行。
陈卓又拉起余幼微的小手,软软的,攥着真得劲儿,那这节课你就干听吧,我睡会儿。
余幼微摇头,不行不行,我要记笔记!
你看不清怎么记?
余幼微也不说话,就眼巴巴地望着陈卓,我见犹怜。
陈卓不到二十秒就缴枪,行行行,这堂课的笔记我给你做!你是祖宗!
余幼微乖巧的把钢笔打开,笔帽放在一边,摊开笔记本,满脸小期盼的看着陈卓,她还没见陈卓写过字,更希望陈卓把他的字留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想想就很值得高兴。
陈卓打开教科书,粗略浏览了一下今天的课程,再看看老师的板书,不禁腹诽,现在的大学老师都这么安逸的吗?板书基本就是个序列号排版,核心内容都要自己去书里找。
稍微捋了捋思路,陈卓开始自己总结和设计笔记内容,在书上勾勾画画半小时后,开始动笔。
陈卓的字没有练过,谈不上多工整,也不算行书,更不想楷书,就是符合他性格的笔迹,张扬处苍劲恢弘,内敛处铁钩银划,单看每一个字都很一般,可放在一起,一种狂放不羁的气质跃然纸上,扑面而来。
余幼微在边上眼睛亮亮的看着陈卓自学和设计笔记,一会儿看看字,一会儿看看陈卓的脸。
她不知道恋爱应该怎么谈,也不知道恋爱中的男女应该做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喜欢当下的这一刻。
陈卓是个专注能力很强的,多线操作可以,但只要让他进入状态,那股子狠劲儿谁都拉不住。
半小时自学,半小时总结,课间休息他也没有动地方。
佟轩丞他们过来凑热闹,也都被余幼微拦下了,牛晓慧来算账,余幼微也拦下了。
下半节课刚开始,陈卓写完最后一笔,放下笔,吐出一口气,学习真是个力气活,不学了不学了,我要做个坏孩子,天天逃课!
余幼微把笔记本拿过去,翻看着几页笔记,眼中异彩连连,比我记的好多了!
很多年不干了,生疏了,陈卓活动活动僵硬的右手,还满意吗?
嗯嗯,余幼微用力点头。
那你用什么来换这份笔记,我向来不做赔本买卖,陈卓坏笑着。
余幼微默不作声,好像在认真的看笔记,可她的小耳朵却在悄然的变红。
这会儿快要落山的太阳正好把光洒向这一面教室,余幼微那圆润玲珑的耳朵在阳光下仿佛透明,微微泛着红晕。
怎么形容呢,陈卓舔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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