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轩丞一把拉住柏彗星,老二算了,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你松开,今天我非要教训教训她!柏彗星一副要冲过去,却被佟轩丞拉住的样子。
牛晓慧掐起大蛮腰,佟轩丞,你松开,我还真想看看他怎么教训我!
噢,佟轩丞迅速收手,还后退了两步。
柏彗星没了借口,冲牛晓慧嘿嘿一笑,开个玩笑嘛,接着扭头就骂佟轩丞,你最不讲义气!先他妈干你!说着就追了上去。
佟轩丞立马跑开,嘴上还不让嘲讽,你特么要装逼,还得我给你当陪衬,不当就打人,你特么最没品!
我品你个龟儿子!
丁海川不知道哪儿拽过来一根没有须子的扫把,二哥,我找到个这个。
柏彗星大声叫好,过去拎着继续追。
佟轩丞大骂,老五,你特么给我等着!说完就跑向楼梯口,跑了下去。
牛晓慧当然不会懂这种男人间冒傻气的简单快乐,向陈卓问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为什么不早跟我们说?我们那么认真地做筛选,结果到头来连预备会员都不是,这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不用你交代什么,这一切都是我的决定,后果自然也是我来承担,陈卓不再插科打诨,身上自然流露出说一不二的气场,我如果提前告诉你们,你们做的工作只是海选,那你们还会这样兢兢业业吗?
我当然会!我做事什么时候都是认真负责的!牛晓慧高声道,仿佛这样就可以提高她的自信和说服力。
陈卓没有去纠缠这些,不要去辩解,服从、思考、总结、优化、进步,这对你们来说是非常好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服从你?牛晓慧不服气。
从上了天台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余幼微这时拉了一下牛晓慧,晓慧,你少说两句吧,他,他没有在跟你吵架。
神经大条的牛晓慧没有发现陈卓气质的变化,余幼微却非常敏感,她现在已经能够准确的感觉到陈卓的情绪变化,甚至可以通过陈卓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判断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调情,又或是在说正经事。
当下的陈卓,是余幼微都很少见的,她依稀记得,好像只有在那次和谢文君谈开小饭桌的时候他有这样过,所以她下意识的就像提醒牛晓慧。
余幼微不说还好,她一发声,牛晓慧就好像被猜到尾巴的猫,顿时炸毛,什么破副社长,我还不想当了呢!我凭什么要对他服从?
陈卓平静的看着牛晓慧发飙,发泄够了吗?没有可以继续,把你的情绪都发泄出来,然后好好跟我说话!
你以为你是谁?牛晓慧当然不服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谁!陈卓突然大声地呵斥,你从小县城来到安京上大学,你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你父母本不想让你再念书,他们希望你赶快去打工,赚了钱好给弟弟盖房子、娶媳妇儿,让弟弟走向人生巅峰,而你,只是个赚钱的机器人!
谁告诉你这些的,你闭嘴!牛晓慧看向余幼微,非常伤心。
余幼微立刻摇头,我没有,我没有说过这些,我也不知道这些啊。晓慧,你这么苦,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卓继续扎心,你为了上学给父母磕头,给村长磕头,甚至还答应毕业后嫁给村长家的儿子,才让村长帮你说了句话,才能走到了这里,才能成为一名大学生!你就这么卑贱吗?你不是父母的亲生骨肉吗?你不愤恨吗?你不埋怨命运的不公吗?你当然恨!你当然埋怨!可你还是一个软弱的废物,一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们都是生在蜜罐里的孩子,我呢?我从小就要干活,长大了还要给弟弟赚钱,我也想有我自己的人生!可我没有这样的命!牛晓慧彻底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
陈卓此刻冰冷得就像个没有感情的野兽,你如果不想成为一个赚钱机器,一个生育机器,一个没有人格的工具,你就给我站直了!我可以给你改变人生的机会,就好像我给了你脚下这栋楼新的生命一样,它本来已经是个废弃的仓库,但我改变了它,我让它被灯光环绕,被数千人赞叹,让它上了新闻,上了报纸,成为了华夏音乐史上的一座里程碑!我也可以这样改变你,但首先你要配得上!
牛晓慧眼神空洞的蹲在地上,眼泪无声的流淌,滴落在地,任由余幼微怎么在边上安慰,她都没有反应。
陈卓继续冰冷的轰炸,牛晓慧!你知道你缺的是什么吗?你没有时间了!如果你可以和一般人一样,正常的上学,正常的毕业,正常的找工作,以你的能力,或许毕业后,八年、十年,你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独立女性!可你有这个时间吗?你用近乎卖掉自己的方式,最后换来一纸文凭,然后呢,回去嫁给你们村长的儿子,那个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小姑娘的王八犊子?
牛晓慧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眼泪,凄然地看向陈卓,那我还能怎么办?没有人可以帮我,我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办?
当时你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也没有否定你这样做,这或许是当时你能做到的最佳选择,陈卓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冷酷,我要你明白的是,现在只有我能给你这样一个四年内翻身的机会,也只有我可以让你在毕业之前还上村长给你家的聘礼,把你的人生导向光明,而不是重新落入黑暗!
牛晓慧站起来,挣脱余幼微的搀扶,好,我跟着你做事!你要办不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诶?讹人是不是?你是不是讹人?陈卓一秒完成了高冷老板与逗比的切换,无缝连接,丝般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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