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伸手就弹了余幼微脑门一下,明明自己也害怕,还要惹我这个大恶人。
余幼微嘟着小脸揉揉自己的脑门,怀瑾还小,我就不会帮晓慧。
那是!她特么比我还凶!
穆侗推着穆怀瑾在后面跟上来,穆怀瑾坐在轮椅上看着陈卓和余幼微拉在一起的手,眼中闪过难明的神色。
多亏了陈卓买的是大切诺基,后备厢足够放得下轮椅,要不轮椅肯定是个大问题。
一路绿灯,顺畅地来到天坛医院,在停车场停好车,陈卓就拨通刘长野给你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接的很快,估计手机一直没离手,喂,哪位?
刘哥让我打这个电话找您,我叫陈卓,陈卓斟酌了一下还是称呼刘长野为刘哥,其实说刘秘书也无所谓,他只是在保证言行合一,这样在刘长野那边的好印象才会一直有。
哦,知道知道,你们现在过来吗?需不需要安排救护车?卢天野很客气。
陈卓道:不用,我们已经到了,就在停车场呢。
哦,那好,带病人来门诊部的顶楼,我现在召集骨科和神经科的主任,一起会诊。
好,麻烦您了。
不客气,我和刘秘书是很好的朋友。
哦,怪不得刘哥想都没想就给了我您的电话,那行,我现在就过去。
陈卓也不能确定卢天野的话到底是场面话还是真的刘长野朋友,先落个好,总不会错。
等陈卓他们到了地方,四五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已经等在会议室中。
卢天野是个头发花白,戴眼镜的高大老者,个头比陈卓还要略微高一些,要是在大街上遇到,陈卓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位会是一个知名医院的院长。
卢天野让陈卓他们先在会议室落座,他先感慨了一下陈卓的年轻,寒暄了几句后,他说出安排,这样,先带病人去做各项检查,走绿色通道,很快。等拿到各项检查结果之后,我们再一起研究病人的病情,这么安排,你看如何?
卢院长,您太客气了,到了医院我们肯定完全听医生的,您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配合,那我们先去缴费?陈卓道。
卢天野摆摆手,费用不急,会诊之后一起交就可以,现在还不知道需不需要住院,等有了结果再说。
好,麻烦您了。
卢天野招呼一声,小张,带病人去做检查,尽快拿到结果过来这里。
陈卓拍了拍紧张到不行的余幼微的小手,你陪着去,有的检查有女生在,能方便一些。
从来都没有去过大兴医院的余幼微哪里懂这些,但陈卓说什么她照做就是,最后穆家兄妹和余幼微一起跟着那位小张大夫出了会议室去检查。
等人走了,会议室里就剩下四个人,卢天野这才开始互相介绍,除了卢天野和两位主任医师外,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医生,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容貌清秀,举止大方得体,据说是从米国学成归来的康复科主任,是为海归博士。
陈卓一一跟他们握手,弄这么大阵仗,我是真有点儿不安了,各位过来这里会诊,不会影响给其他病人看病吧?我们其实也不着急的。
卢天野道:无妨,真有事随时都可以回去,其他三位主任也都表示没有问题。
感谢各位了,陈卓现在不适合许什么感谢,只能嘴上说说,因为这份人情人家是挂在刘长野身上的,他只是个受益者罢了。
说白了,他没资格感谢人家。
卢天野道:说说病人情况吧,我们做一下前期的了解工作。
陈卓点点头,就把穆怀瑾的情况说了出来,其实太具体的他也不清楚,只是大概了说了下情况。
那位女主任不禁感慨,这孩子身世真是可怜,父母没了,自己又瘫痪,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小姑娘挺坚强的,陈卓道。
骨科的主任道:这种情况下,能乐观地活着,确实够坚强了。
陈卓心说,活着确实活着,乐不乐观,那就不好说了。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小时,穆怀瑾他们就回来了,三位主任立刻就把穆怀瑾和穆侗带到了隔壁的诊室去,做初步的诊断和判断,顺便等待那位小张大夫把结果送过来。
余幼微来到陈卓身边,小声道:好多我没有见过大机器,人在里面站了站,躺了躺,这样就能看病吗?
卢天野呵呵笑道:那些机器是能够查看人体内部情况的,知道内部情况后,就可以做出准确的诊断,才能进一步得出治疗方案。
余幼微萌萌地问道:这样看一次病要好多钱?
卢天野没听懂,以为余幼微在感慨,确实不便宜。
陈卓拍拍余幼微的小手,等会儿去交费,不就知道了吗?
小张大夫不一会儿就进来,卢院长,刘主任说让您也过去看看。
卢天野对陈卓解释道:检查结果应该都拿回来了,我在做院长前就是神经科的大夫,我去看看情况,你们稍等。
会议室这下就剩陈卓和余幼微两人,余幼微小声道:我什么都不懂,会不会被人笑?
谁生下来什么都懂,你没见过怎么懂?再说了,你不懂医院这些事儿说明你没有生过病,这是多少人羡慕的事儿,你一辈子都不用懂,我才高兴,陈卓的安慰总是那么另辟蹊径。
余幼微心情立马美丽起来,阿爹要来看病是不是更贵?
应该吧,毕竟你阿爹瘫痪的时间太久了,治疗起来肯定也更加困难,陈卓道。
那阿爹能治好吗?余幼微话一出口就自己摇起头来,你也不知道的,太多年了,还是不要跟阿娘和阿爹说了。
陈卓看余幼微患得患失的模样有些心疼,你现在想这些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不是说了吗?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现在了,未来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坏,那你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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