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晴媛本来已经做好了皇帝会输的底掉,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大显身手救驾的准备了,没想到,女帝走进赌坊完全没有感觉不适应,周围都是堵得红了眼的赌徒,嘈杂的要命,还有被赌坊打手拉走哭求让自己再来一把的人,看着穿着也都不是富贵人家,女帝问陆晴媛“都说十赌九输,你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明知会倾家荡产,还在这里不肯离去?”
陆晴媛挠挠头“赌徒都有会翻本的念头吧,然后就越输越多越陷越深,主子,在我们家,谁要是敢碰这个东西,那是要被我娘打断腿的。”
“你从没有赌过吗?”
陆晴媛尴尬的笑笑“您可别跟我娘说,我玩过,但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可能是因为跟家里的奴婢玩的缘故,都是我赢。”
般箬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看不出,你还是个赌神。”
“嘿嘿,不敢不敢……”
现在般箬已经不是那个病病殃殃的徐小姐了,而是面目平凡的中年女子,带着同样没有任何特色的仆人,看她们两个在赌场里转了几圈都没有下注,一边一直观察赌场内动静的侍从就迎了上来,客气道“客官是第一次来?”
般箬点点头“对,不知道怎么玩,不知道能不能教教我?”
“这个容易的很,”那人笑笑“那个黑色的叫骰盅,里面有三个骰子,客官们只需要押大小就行,客官看了这么久,想必也看出门道了。”
般箬干脆的点头“是,那我就先押一把小的试试。”
说着,般箬伸手,陆晴媛立刻往上面放了一锭银子,般箬皱了皱眉“太少了”,陆晴媛急忙又放上去两锭。
这个出手可真是非常大方了,连赌坊的人眼神都变了,意识到这是个大客户,态度都客气不少“客官这边请,这样大的赌注,我们都是有贵宾位置的。”
般箬走到所谓的“贵宾”位置,其实就是在角落里的一个赌桌,只不过桌上的几个人都穿着绫罗绸缎,明显都是有钱人,般箬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她们的兴致,依然热切的盯着正在摇晃的骰盅,般箬随意看了看桌子上写着的几个字,然后把银子放在了写着“大”的位置。
“各位买定离手了啊!开!”荷官一声大喝,然后猛地掀开了骰盅的盖子“大!”
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失望头顶,陆晴媛兴奋的道“主子,咱们赢了!”
般箬却只是轻笑了一声,早有预料一般平静道“以后还会继续赢的。”
也果然如皇帝陛下所说,接下来的几把,她都赢了,而且赌注也越压越大,同桌的几个人看到她手气这么旺,干脆跟着她下注,她押哪个自己就押哪个,也赢了不少银子,荷官的头上都开始冒汗,忍不住做了一点小动作,但是下一把,骰子出来的竟然还是这位客官压中的。
陆晴媛看的热血沸腾“主子,你也太厉害了吧!”
般箬又伸手,陆晴媛直接拿出一锭金子“主子,这个行不行?”
看了看已经慌得不知道怎么办了的荷官,和周围一圈虎视眈眈的赌坊中人以及自己桌子上堆得满满当当的银子,般箬微微点头“可以。”
站在一边的一个女人微微使了个眼色,正不知如何是好的荷官连忙道“那个,客官,我去方便一下,咱们换个人来伺候。”
另外几个同样赢得满面红光的客人不干了“这怎么还能换人呢,影响我们财运了怎么办?”
“无妨,”般箬眼神微微一转“我觉得今天财神站在我这边,一定还会赢。”
新上来的荷官是个长相凶恶的女人,闻言也是一咧嘴“那就看看财神到底会选谁吧。”
赌桌上的众人也都感觉到了这个荷官和刚刚离开那个的不同,不过般箬倒是没有丝毫意见,眼看着骰盅在荷官手里上下翻飞,最后被重重的扣在桌子上“各位客官,买定离手吧。”
一双双眼睛同时看向般箬,般箬把那锭金子干脆的放在“小”的那里“我买小。”
刚刚跟着般箬赢了不少的赌徒们面面相觑,一个体型肥硕的女人一咬牙“我也买小!”
一个跟着买了,另外几个也都纷纷压了小,荷官心里暗笑一声“好,开!”
“一二三,是小!是小!又赢了!”
周围的高兴喝彩声有多热烈,荷官的脸色就有多难看,她不可置信的盯着骰子“不可能啊,明明应该是……”
“是什么?”般箬接话,不过并不在意对方的回答“今天就到这里吧,赢得太容易了,没什么意思,你们这里可以换银票吗?”
荷官笑的更难看了“可以,客官这边请……”
看着般箬换好银票离开,一直站在二楼盯着她们的男子问身边的人“这两个是什么来头,知道吗?”
“这……没见过她们啊,属下也不清楚……”
男子轻轻哼了一声“废物。”面前的人却立刻跪下请罪,浑身也颤抖不停,显然对面前的男子恐惧的要命。
“行了,起来吧。”男子声音轻柔“去好好查一查,我要她们怎么拿走的银子再怎么吐出来。”
“是!”
接下来三天,般箬和陆晴媛就住在了赌坊边上的客栈里,每天去赌坊一个时辰,然后赢了银子换了银票再出来,她们两个已经成了赌坊的名人,出现的地方必有众多赌徒真的一起下注,而且逢赌必赢,第三天赌坊就受不了了,这两天银子跟流水一样往外散,再这么下去赌坊都要关门了,于是第三天的时候,般箬刚到赌坊门口就被拦住了,一排五大三粗的女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般箬她们两个,领头的看上去很客气,但是话语里满满的都是威胁“两位不是源城本地人吧?这赚了钱还是快点回家吧,万一发生点意外,永远也回不去可就不好了。”
陆晴媛哎哟了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不敢,只不过是提醒,”领头人呵呵笑了两声“不过今日赌坊不开门,两位请回吧。”
“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她们怎么都进去了?”明明不断有赌徒朝里走,还可以隐隐听到里面传出来的赌在兴头上的呼喊声,陆晴媛明知故问道“怎么,输不起啊?”
“说了不开门,就是不开门。”领头人脸色直接拉了下来“给我看好她们两个,要是敢进来,就扔出去!”
门口的守卫应了声“是”,然后齐刷刷的盯着般箬和陆晴媛,般箬道“那就算了,咱们走吧。”
“主子,就这么走了啊,”陆晴媛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赌坊“明明还可以继续赢的。”
“你也不缺这点钱,”般箬提醒道“记住了,十赌九输,没有人能赢得过赌坊。”
“但是主子您……”陆晴媛想说什么,被般箬似笑非笑的眼神一看又憋了回去,般箬声音淡淡,但是里面的警告却如同一盆凉水一样让陆晴媛瞬间精神起来“陆卿,朕是不会用一个赌徒的。”
“臣明白了,陛下。”
这之后陆晴媛就再没敢多说一个字,她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松懈,现在回想一下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活腻歪了,陛下没有直接降罪简直就是恩赐,现在后背一层层的出冷汗,脖子也凉凉的。
正当陆晴媛懊悔不迭满脑子反省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正跪在那里,一边放着盖着白布的尸体,正在哭着求众人“我娘急病没了,求求你们谁买了我吧!让我安葬了我娘,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
围观的一个女人忍不住撇嘴“长得这么丑也出来卖身葬母,当我们是冤大头啊!”
周围一片哄笑声,地上的男子更紧的把自己缩成一团,脸也深深的埋在腿上“我只要一两银子,能给我娘买个棺材让她入土为安就行,求求你们,发发慈悲……”
般箬看到这场面,忍不住问陆晴媛“吕家那几个男子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主子,穆红在吕雪烟被带去太守府的时候就前去吕家让他们走了,那个吕家正君本来不想走,后来被那个小儿子一劝,也就没再坚持。”陆晴媛赶忙道“已经给他们送到葛城了,绝不会让吕雪烟找到,那边男子可以外出干活赚钱,孤儿寡父也不少,不会受欺负。”
般箬点了点头,然后扬了一下下巴“去,给他一两银子。”
陆晴媛没有二话,直接走过去,走到近处的时候正好赶上那男子微微抬了一下头,是极其骇人的一张脸,疤痕交错,应该是被烧伤之后留下的。
陆晴媛走到近处把银子放在男子面前“收着吧,赶快去把你娘葬了,为奴为婢就不用了。”
男子连忙抓住银子“谢谢!谢谢恩人!”
一两银子对于陆晴媛都不算事,别说对般箬了,两个人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回到客栈的时候,穆红已经等在那里,看到般箬立刻回禀道“陛下,在徐怡的书房里发现了她跟武安侯的书信,但是内容都很平常,徐怡买卖武器养私兵的证据也找到了,似乎也有武安侯的手笔。”
武安侯……般箬脑子浮现出一个身材瘦小面容严厉的女人的模样,但是“武安侯怎么可能谋反?”
武安侯一直以来都是坚定的皇帝拥护者,从不插手朝政,一心沉迷赚钱,而且大部分的钱都送给皇帝了。
般箬对武安侯让人一车一车往国库拉银子的场面印象深刻,这样一个自己辛苦赚钱是为了让皇帝过得更快乐的闲散侯爷,怎么想也不像是要谋反的啊。
正想着,窗外飞来一只白色的鸽子,直接跳到般箬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般箬的脸之后探出一只脚,般箬把上面的信拆下来,摸了摸鸽子的头之后把它递给了穆红,穆红赶快找出早就准备好的鸽子粮,以作奖励。
看完信上的内容,般箬顺手把信用桌上的油灯点燃“通知虎贲军到城外等待,先解决徐太守的事,武安侯等回宫以后再说。”
“是,陛下。”陆晴媛和穆红应声,陆晴媛忍不住道“是宫里出事了吗?”
“帝君有喜了,”说这话的时候般箬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还是喜悦更多“朕要快点赶回去。”而且自己病的时间也有点太长了,再不回去,宫里有人作妖惹到帝君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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