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九百两?”方敬从这八人身上搜出了一些银票。
转念一想,方敬不由有些无语地笑了笑。
九百两已经不少了。
想想现在一个三口之家省吃俭用,一个月一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这些家伙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百两的银,那个师兄多一点,两百两。
方敬知道,这应该是他们对付方家商号得到的赏赐。
九百两银票方敬不客气的收下了。
天亮后,紫燕两女醒过来,看到方敬还盘腿坐着。
“少爷,您打坐了一晚?这可如何使得?您头上的伤~~”
“不要紧,只是一些磕碰。”方敬睁开眼笑了笑道。
他知道自己头上被布包了一圈,后脑勺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少爷,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现在还不安全。幸好马车还在,半天应该就能到白水县了,到了王家,相信我们就安全了。”紫鹃说道。
“好,那就启程吧。”方敬站起身道。
“少爷,咦?”紫燕不由惊疑了一声。
“怎么了?”
“没~~没什么。”紫燕稍稍一想道,“就是觉得少爷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难道少爷真的练成武功了?”
“哈哈,当然练成了。现在换我驾车。”
紫燕一脸不信,武功哪里这么好练了?只是看到方敬已经走出去了,她来不及多问,急忙跟上了。
方敬三人抵达白水县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得知方敬的身份后,王家的下人倒也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将三人请进去了。
“贤侄,贤侄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派了好些人出去,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对得起大哥大嫂啊?”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从外面进来。
“王叔!”方敬站起身喊了一声。
方敬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下,这一声‘王叔’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焱阳邪帝了,要慢慢适应方敬这个少年的身份。
王柏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拉着方敬长吁短叹的。
唠叨了半个时辰,也没见他进入正题。
方敬不相信王柏单不清楚自己的来意。
不要说什么婚约,连帮忙的意思都没怎么透露,就在说一些废话。
方敬身后的紫鹃两女也意识到了一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过来的时候,她们相信王柏单肯定会帮自家少爷的。
如果王柏单都不帮忙,那少爷该怎么办?
“大哥,听说贤侄来了?”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方敬看到来人,又站起身喊了一声‘五叔’。
王柏松,王柏单的堂弟,在他们这些兄弟中排名第五。
“好,没事就好。”王柏松朝着方敬点了点头道,“大哥,方大哥的事,我们不能不管。”
“五弟,怎么管?”王柏单瞪了王柏松一眼。
本来他还想说下去,发现自己忘了方敬也在这里,一时间沉默了。
王柏松眉头微微一皱道:“至少和陈家的生意,我们要断掉。”
说完,王柏松见王柏单还是沉默不语,声音不由大了一些道:“大哥,我们和陈家的生意交集不多,断了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五弟,这件事我自有主张。”王柏单不想和王柏松说这些事。
王柏松心中当然明白自己大哥心中的顾虑。
“那贤侄和荷儿的婚事?”王柏松迟疑了一下道。
“我心中有数,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吧。”王柏单脸色一沉。
“大哥,我知道这件事我来说不大合适,可方大哥大嫂遭此不幸,让贤侄和荷儿成婚,可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五弟,你管的有些宽了。”王柏单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不由叹道,“贤侄今年才十五,我觉得再过两年谈论婚事不迟。”
“爹,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外面冲进了一个身穿红色衣裙十六七岁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
“荷儿,你怎么来了?”王柏单看到进来的女儿问道。
“爹,五叔,你们别管我怎么回来了,既然说到了女儿的婚事,女儿现在就将话挑明了。”王惜荷说道,“这是我大师兄白呈吉。”
“晚辈呈吉见过王伯伯,王叔叔。”白呈吉急忙躬身行礼。
“哦,你就是白门主的~~”王柏单脸色微微一变道。
“正是家父。”
“好,好啊。”王柏单一脸笑意道,“快坐,快坐,令尊还好吧?荷儿拜入白水门,可是给白门主添了不少麻烦。”
“王伯伯,没有的事。荷妹天资聪慧,武学天分极高,家父喜欢的紧,说是收了个好徒弟。”白呈吉答道。
“姐姐,他们?”紫燕偷偷扯了扯紫鹃的衣袖。
紫鹃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明白自己妹妹的意思。
王惜荷和白呈吉两人的关系显然太过亲密了,再想想王柏单刚才对婚事的态度,两女的心不由提起来了。
王柏单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须:“那是白门主教得好。”
“爹,我和师兄已经私定终身。”王惜荷说道。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混账话?岂有此理。”王柏单猛地站起身怒喝道。
“荷儿,这是终身大事,可不能如此草率。”王柏松也说道。
“爹,五叔,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王惜荷丝毫不惧自己父亲的动怒,说着转头看向了方敬,“你就是方敬吧?当年父亲给我定下的婚约,那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我可没答应。”
“荷儿,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定下的婚约岂可如此儿戏?”王柏松有些恼怒道,“大哥,方家遭此变故,若是荷儿和贤侄的婚事也不成了,你让外人怎么看待我们王家?会骂我们嫌贫爱富,忘恩负义。”
“五叔,这都不是问题。”王惜荷轻笑一声道,“我不嫁给他,换个人嫁给他不就行了嘛。月儿就很好,她好像也十五岁吧,两人年纪一样,非常合适。这样一来,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我们王家可没有忘恩负义。”
“荷儿,这是你的事,怎么扯到我这里了?”王柏松喝道。
“五叔,看样子你自己也舍不得将月儿嫁个他,凭什么让我嫁呢?”王惜荷盯着王柏松,丝毫不让道。
“你~~你~~”王柏松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大哥,你瞧瞧,你瞧瞧啊,这像什么话?啊?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好,你要是真不嫁,那就让月儿嫁,我可不想让王家被人戳脊梁骨。”
“五弟,你先别动气。这事怎么能扯到月儿呢?”王柏单反倒安慰道,“我看啊,大家都冷静冷静,荷儿,你还不向五叔道歉?没大没小的。”
“五叔,刚才是荷儿的错,还望您见谅。”王惜荷不情不愿道。
“王伯伯,小侄和荷妹真心相爱,还望成全。”白呈吉这个时候突然插话道。
“这?”王柏单脸上有些为难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王叔。”方敬喊了一声。
“贤侄,你别多想,荷儿有些任性。”王柏单看向了方敬说道。
“王叔,强扭的瓜不甜。我看这婚约就此作罢吧。”方敬淡淡地说道。
“少爷?这可不行。”紫鹃和紫燕两女急忙喊道。
“贤侄,你说什么胡话?”王柏松瞪着方敬道,“婚姻之事,岂是儿戏?是你说作罢就作罢的?大哥,这件事也不用等以后了,今天就要定下来,否则后面不好收场了。”
王柏单没有理会王柏松,而是盯着方敬道:“贤侄,你刚才的话可是真的?”
“当然真的,我这就可以将婚书退回。紫鹃,婚书给我。”方敬喊道。
“少爷?”紫鹃双手紧紧抱着手中的包袱,往后退了两步。
“给我!”方敬轻喝一声。
紫鹃双眼泪花隐现,抽泣着将婚书从包袱中拿了出去。
方敬将婚书递给了王柏单。
王柏单接过看了一眼后道:“唉,这事闹的,贤侄啊,你这让我将来有何脸面去见你死去的爹娘啊。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阿福。”
“老爷。”外面立马进来了一个老头,将一张银票递给了王柏单。
“贤侄,这是一百两银票,我想是你现在需要的。”王柏单将银票递到了方敬面前,见方敬没接,“以后要是缺钱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不用了,银两我还有。其实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解除婚约,刚才没来得及说,既然现在都说开了,那我就告辞了。”方敬淡淡一笑道。
“这样啊。”王柏单说道,“贤侄啊,你在城中可有落脚之处?阿福啊,你赶紧去定个客房,要最好的,费用都算府上的。”
“不必客气,我现在就准备出城了。”方敬说道。
他心中冷笑不已。
倒是他有些小瞧人心了。
他过来的时候早已料到王柏单不会履行婚约了。
只是没想到他是如此的无耻。
合着自己的女儿在演戏啊,前面还算有些保留,后面就有些赤裸裸了。
那管家进来就直接拿出银票,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对王惜荷,方敬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人长得是不错,可在方敬看来,紫鹃和紫燕两女好好打扮打扮就远胜王惜荷了。
再加上王惜荷和那个大师兄卿卿我我的样子,他能要?
他前生见过的美人太多了,王惜荷根本不算什么。
“也好,也好,听你王叔一句话,现在出去避避,你爹娘的仇,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报的。”
“多谢了。紫鹃,紫燕,我们走吧。”
“贤侄,唉~~”王柏松想要喊住方敬,可方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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