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一道道破空声划过云端,很快便落到了琅嬛水阁这里,首先到来的,自然是一发现情况不对,便率先做出行动的百里经纬一行人了。
看着那一地的冰屑散落一片,抬眼望去,两道熟悉的人影登时映入眼帘,只不过卓凡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不发一语,上官轻烟却似乎有点害怕般,轻轻挪着脚步,向后退了退,面上满是畏惧之色。
百里经纬便三尸神狂跳,眉头一阵颤抖,仿佛明白了什么般,平日里运筹帷幄,自信而和善的面容少有地阴沉了下来,紧紧盯着面前的卓凡不放,气极反笑道:“古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否替本相解释一番呢?”
没有理会他,卓凡不禁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露出了一道颇为神秘的笑容。
唰唰唰!
蓦地,又是一连窜破空声响,丹青生、上官飞雄和三位至强供奉依次而至,看着面前这般场景,也是不由得愣了愣,眼中满是迷惑之色。
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女儿,上官轻烟还在现场,上官飞雄的眼中就更是迷惑不解了。
这……究竟怎么搞的,为何这两个小家伙也会出现在这个是非之地呢?
蓦然间,百里经纬等一群剑星帝国的柱石高手,与上官家四个至强高手同时处于一处,却是罕见地相安无事,谁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和平相处了起来。
因为他们全都在疑惑一件事,就是面前的这所有一切,究竟是怎么搞的?心中的疑惑,让他们暂时放下了刚刚还杀喊震天的仇恨,双目紧紧盯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想要一探究竟,其中原委!
“烟儿,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跑这里来了?”眼皮不禁轻轻跳了跳,上官飞雄紧紧注视着上官轻烟的双目,一脸不解地问道。
面上有些难色,上官轻烟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卓凡,然后又转首看向自己的父亲,却也是莫名其妙地耸耸肩,一脸踌躇道:“爹爹,我……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来找小三子的,可谁知……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啊?”
啊?你也不知?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来着?
不由一愣,上官飞雄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眼中的疑惑却是更甚,百里经纬看着这一切,却是止不住发出了阵阵冷笑之声,满脸讥讽道:“哼哼,上官家主,你装什么糊涂?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们上官家搞出来的吗?”
“百里经纬,你这什么意思,我们搞什么了?”眉头一抖,上官飞雄狠狠瞪着百里经纬那冷冽的笑容,怒目而视:“我们上官家行得正,坐得端,敢作敢当。是我们做的,我们一定会认,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也绝不会轻易给人背黑锅!百里经纬,你最好把话说明白一点!”
“说明白?”
眉头一挑,百里经纬不由嗤笑更甚:“这不是都很明白么,哼哼,上官家主,这次我百里经纬不得不给你写个服字啊,您老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会走这么一步险棋。为了夺回冲天剑,竟然拿整个家族的高手做饵,让古一凡这么个年轻后辈,做单兵突击,放松本相的戒备。呵呵呵……不得不说,你这招真是够高,本相输了一筹!只是本相万万没想到啊,一向以敦厚仁义作风示人的上官家主,竟然也是如此机关算尽的阴险之辈。难怪飞云剑王实力比阁下高上数筹不止,却依旧在东州没有争到家主之位,原来如此,哼哼,佩服,佩服啊!”
此言一出,上官飞雄不由一怔,面上更加不解起来。那三位供奉则已是满目怒容,大骂出声:“百里经纬,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家主一向仁义为怀,由家中长老供奉共同商议,方得家主之位,岂是如你所言,那种蝇营狗苟,无耻小人作风?上官飞云他没当上家主,是他桀骜过甚,不得人心所致,哪有什么阴谋阳谋在其中搀着。百里经纬,要打就打,你莫要败坏我家家主名誉,否则老夫三人一定对你不客气,哼!”
“切,伪君子!”
不屑地撇撇嘴,百里经纬冷冷一笑,不屑一顾:“若是先前,我还真信飞雄家主是磊落君子,但今天看了飞雄家主的布局,既狠辣果断,而又奇招陡出,宁用上官家数百高手的血海,来换回夺得冲天剑的机会。一将功成万骨枯,家主所行皆合帝王心术,你丫是君子才怪了,哼!”
鄙夷地撇撇嘴,百里经纬讥笑连连,那三位供奉则是气得浑身颤抖,睚眦欲裂。而上官飞雄则是满脸迷茫,心中一片疑惑。
他,究竟干什么了?怎么就成帝王心术,无耻小人了?
咱可是修者,修心修身修德的,能和世俗那些人相提并论吗?
只有丹青生在一旁看着,默默不语,心中明了一切,却是暗暗偷笑。接着转首深深地看了也在如看好戏般看着他们的卓凡一眼,不由摇头失笑一声。
这个小鬼,真是把这里所有大人物都玩弄掌间了,实在是了不得啊,呵呵呵……
嗖嗖嗖……
突然,就在此时,双方彼此讥讽,谩骂不断之时,又是数道破空声蓦地响起,一道道黑影纷纷落下,却正是一直跟傻子一样守了一夜,在听到这里动静后才幡然醒悟,急急赶来的上官飞云无疑。
一入这里,他并没有去看其他人一眼,而是跟所有人一样,都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满地的冰屑,还有本来伫立在这里的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琅嬛水阁的所在,此时此刻却是空空如也的一片,却是兀地惊呆了。
然后,和其他所有人一般,不,甚至是比其他人更疯狂地怒吼出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王的洞天福地,琅嬛水阁呢,究竟跑哪里去了?”
无奈翻翻白眼儿,百里经纬不由嗤笑出声,面泛煞气:“飞云剑王,现在是关注你那水阁的时候吗?重点是冲天剑,在哪里?”
“对啊,冲天剑,我的冲天剑呢?水阁没了,冲天剑又在哪里?”
身子忍不住一震,上官飞云这才登时幡然醒悟过来,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狠狠盯着在场所有人的面颊,仿佛这里每个人都欠他一百万似的,但最终他那凶狠光芒还是落到了上官飞雄的面上,咬牙切齿道:“老东西,识相的就赶紧把冲天剑交出来,否则的话,就休怪老子不客气,对你不顾兄弟情份了,哼!”
脸颊忍不住狠狠一抽,上官飞雄心下一阵无语,其实他很想对这个叛逆不肖子孙高喝出声,冲天剑乃东州之物,不是你个人囊中该藏的东西,老夫拿回东州,理所应当。
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却是不敢这么说了,否则,岂不真的承认剑在自己手里?那若是双方因此一旦再战起来,都不知为何打的,顿时便成为了旁人眼中的笑话。
尤其是那真正的得剑势力,隔岸观火,岂不更加嚣张嘲笑他们了吗?
所以面对上官飞云的咄咄逼人,上官飞雄却是没有在意早已气得胡子直颤的三位供奉,兀自忍了下来,阴沉着脸道:“那剑,不在老夫手里!”
“不在你手里,那能在谁的手里?哼哼,少他妈给老子来这一套,老子不吃!”不由怒哼一声,上官飞云一甩手,讥笑连连。
上官飞雄见了,面色更加阴沉,却是不再多言。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百里经纬不由咧嘴一笑,戏虐道:“上官家主,你休要跟本相玩这文字游戏,这剑虽不在你手中,但却在他手里。只是……他不是你们的人吗?”
说着,百里经纬一指卓凡那边,怒喝连连。
听到此言,众人齐齐转首看去,尤其是上官飞雄二人,但很快二人却是齐齐摇了摇脑袋,不置可否地笑了出来,脸上满是不信之色。
“百里丞相,你太高看那小子了,这冲天剑只认我上官家的高手,他算哪根葱,能让剑跟他走?”不屑地撇撇嘴,上官飞云一阵冷笑。
上官飞雄听到,虽没说话,但也暗暗点头,表示赞同。
冲天剑乃神物,颇具灵性,只有跟它长年相处,惺惺相惜之人才会跟随,岂会随便就折服在一个初次见了没几面的毛头小子手里?
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百里经纬的眼神依旧坚定,狠狠盯着卓凡的双眸,冷冷道:“中州也有劈天剑,这些神兵的性子,本相岂能不知?只是本相就是有这个感觉,古大师有这样的能耐,让神剑随他而去,不管他是不是上官家人。我说的对不对啊,古大师?”
眉头不觉一掀,卓凡深深都看了百里经纬一眼,却是登时露出了一丝粲笑,却是并没回话,而是悠然自得都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他先前布下七星踢斗阵的地方,驻足下来。
“百里丞相就是百里丞相,果然心思细密,呵呵呵……”
“这么说,神剑真的在你那里?”
身子忍不住一震,百里经纬不由顿时惊叫出声,眼中满是希翼之色。上官飞雄等人,也是不可置信地看向卓凡,眼中蓦地一怔。
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上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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