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脸上的惊讶毫不遮掩。
就算后宫只有贵君一人,贵君也只是贵君,最多位同副后,古往今来,有资格与天子同乘的,唯有正宫皇后。
陛下此举是什么意思?
大臣们暗中看向其他人,难不成陛下打算封沈郁为后吗?
商君凛没管这些人怎么想,将人抱下来后,与大臣说了几句话,带着沈郁去了营帐。
留下的大臣面面相觑。
良久,有人忍不住开口:“陛下到底怎么想的,就算宠爱贵君,也不该这般有违祖制。”
“陛下的态度你们还看不明白吗?当初陛下金口许诺,后宫只会有贵君一人,不管他是贵君也好,君后也罢,有差别吗?”另一位大臣哂笑。
“难道我等就任由陛下这般胡来?”
“陛下要做的事,什么时候是你我能左右的?要我说啊,秋猎是个开心的日子,就别为一些小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了,进言了又如何,陛下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
这位大臣的话得到了不少附和,只是有些古板的大臣仍皱着眉,这种不合礼数的事,他们真的看不惯。
“即使知道贵君在陛下心中的分量,但贵君一日不是君后,就该遵守贵君的规则,礼不可废啊。”
“你是想提醒陛下早日封后么?”礼部尚书皱眉,“你们怕是不知道,陛下曾经提过一嘴要封后的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搁置了,如果你们想让陛下早日封贵君为后吗,大可去提。”
这下,几个跃跃欲试的人脸上露出犹疑。
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打压贵君的气焰,可不是为了将人送上后位。
“陛下真同你说过封后的事?”大臣们散开后,丞相走到户部尚书身边,低声问。
“下官还能拿这件事说谎不成,”户部尚书摇摇头,“是好些天前的事了,下官都以为要开始着手准备封后大典了,没想到陛下只提了那一次,后面就没再说过。”
丞相思索:“陛下如何你我都清楚,他既然提出这件事,便是动了这样的念头,后面为何会打消,多半和贵君有关。”
户部尚书:“其实我倒是不反对陛下封贵君为后,贵君做的那些事,拿到前朝来,哪件不是值得大肆嘉奖的,其他人可做不到这点,况且,陛下也没有纳新人的打算。”
丞相:“明年的大选陛下又推了?”
户部尚书:“贵君没进宫的时候陛下就不喜欢这些,说劳民伤财,这次陛下身边有了人,被推再正常不过。”
丞相:“朝里到时候有的热闹。”
大选是每隔三年从民间选择女子充入后宫,先帝在位时,每一年的大选都办的特别热闹,新帝继位后,这股热潮逐渐沉淀了下去。
第一次大选商君凛以要外出征战为由拒绝了,第二次以“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不必劳民伤财”为由推了,第三次在明年春,不知道这次皇帝陛下会用什么理由。
“那些女子不入后宫也好,否则前朝后宫势力纠缠在一起,更复杂。”
话是这么说,但丞相也知道,这种情况是很难避免的,像商君凛这样的地位终究是少数,也可以说是罕见,历代帝王,没哪一个后宫没大臣送进宫的女子。
大臣需要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帝王也需要趁机笼络大臣。
商君凛不一样,他当初的登基手段就和其他帝王不同,那些企图用祖制等理由变相控制他的,都被他砍了,狠辣手段之下,无人再敢逾距。
多年磨合下来,朝中大臣也知道,在某些事上找帝王不快就是给自己不快,除非涉及到切身利益的,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自找不快。
沈郁的行礼是和商君凛的放在一起的,宫人手脚利索地收拾起来。
“陛下,我住哪里?”沈郁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带他去自己的住处,疑惑。
“除了朕身边,阿郁还想去哪?”商君凛撩起沈郁脸旁垂落的发丝。
“来时与陛下共乘一车已经够惹眼了,现在陛下又想让我住在这里,是想测试大臣们的承受能力吗?”沈郁指尖划过男人胸膛。
即使隔着衣服,商君凛仍觉得被划过的地方燃起了熊熊烈火。
商君凛抓住沈郁的手,另一只手改为揽住沈郁的腰,将人紧紧贴向自己:“那是他们的事,与朕有何关系?朕与阿郁夫夫一体,本就该住在一起,还是说,阿郁忍心让为夫独守空房?”
“我可没这么说,”沈郁眼珠转了转,“只是怕那些人到时候上折子,说我怎么怎么样。”
“阿郁还会担心这个?”商君凛眼里带了笑,慢慢凑近,低磁声音在沈郁耳畔响起,“那阿郁好好伺候一下为夫,朕让他们什么都不敢说,如何?”
“陛下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解决不是应该的吗?”沈郁说完耳垂就被咬了一口。
不重。
却有一种酥麻感自耳垂处蔓延开。
牙尖研磨,耳垂瞬间变得通红。
沈郁身体颤了颤。
敏感的耳垂在受尽欺负后终于被放开,男人的唇却没有立刻撤离,而是珍怜地吻了吻那鲜艳欲滴之处。
颤栗感接连不断涌来。
沈郁拽紧男人胸前的衣服,身体发软,若不是有商君凛手臂作为支撑,恐怕已经滑落下去。
吻一路向下,淡去的痕迹被逐一覆盖,沈郁拽着男人衣襟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在事态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孟公公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陛下,丞相和几位大人求见。”
旖旎气氛被打断,商君凛不悦皱起眉头,眼中暴风雨蓄势待发。
沈郁看着撑在上方面露不愉的男人,没忍住笑了下:“陛下还是快去吧,别让丞相他们等久了。”
商君凛幽幽看着身下的人,不情不愿将手从衣摆下拿出来。
“不准提别的男人,不准幸灾乐祸,”商君凛发狠似的在沈郁唇上啃了一口,“等朕回来。”
整理好衣服,商君凛走了出去。
孟公公跟在身后,心中纳闷:不是刚来吗,陛下怎么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沈郁在床上躺了一会,慢吞吞爬起来,理好衣服。
慕汐得了商君凛吩咐,进来伺候,看到沈郁,她愣了一下。
“怎么?”一说话,沈郁发现嘴唇有些疼,下意识伸手抚上前。
“公子唇上出血了,奴婢去拿药膏来。”慕汐说完,走了出去。
他们的东西还没完全整理好,有一部分放在外面。
沈郁放下手,果然,手上有血迹。
伸出舌头舔了下,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唇上也传来阵阵刺痛感。
慕汐很快拿了药膏进来,这药也是顾太医配的,和用在那处的不同,是另外配的。
商君凛每次都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不涂药很久都难以消下去,看着很骇人,商君凛便让顾太医专门配了药。
涂在唇上,很清凉。
沈郁本想出去走走,想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模样,还是算了。
索性拿了本书坐下来看,等身上的异样感消散了再出去。
慕汐是第一次来这里,对一切都很新鲜,沈郁没有拘着她的打算,挥挥手让她自己出去玩。
这次出宫,他们带的大多是在玉璋宫伺候的宫人,自打沈郁进宫,商君凛就没宿在别处过,玉璋宫的人用起来也得心应手些。
商君凛比较忙。
秋猎既是一次君王与大臣们的放松,也是一种另类考核,尤其是对年轻官员和武将来说,能猎到足够多的猎物也是一种在陛下面前展现自己的好机会。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狩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狩猎开始前,身为帝王,商君凛会说一番鼓励的话,定下嘉奖,并射出第一箭,寓意今年的好兆头。
能参加狩猎的,还有各大臣家中小辈,要是能在狩猎中表现优异,给陛下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再好不过了。
年轻人,永远是比赛的主力。
商君凛一向大方,获胜者能得到丰厚奖赏。
不仅能在皇帝心目中留下好印象,还能得到大笔赏赐,对参与者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沈郁身为镇北侯嫡子,正常来说,是完全有资格参与的,但他一次都没来过,每一次都会被镇北侯以“身体不好”为由留在家里。
也是,沈郁自嘲一笑,如姨娘哪会给他一点往上爬的机会?她巴不得他什么都不会,处处被她的好儿子压一头。
沈郁站在不远处,看男人被大臣众星拱月围在中间,听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透过微风传来,心中隐隐发热。
这个男人,是他的。
走神间,前方落下一道阴影。
沈郁抬头。
商君凛不知何时骑马走到了他身前,正垂首看他。
“要一起吗,阿郁?”男人伸手,发出邀请。
沈郁脑海里闪过两人在马背上胡来的画面,摇头拒绝:“陛下有将我的白马带来吗?”
商君凛定定看了他一会,拧眉:“不和朕一起?”
“我骑马和陛下一起也是一样的,不然乌骓得闹脾气了。”沈郁笑道。
商君凛做了个手势,不多久,熟悉的白马出现在沈郁视线范围内,沈郁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我还是喜欢和陛下并行的感觉。”
商君凛不置可否,没挑破沈郁是因为上次的事在害羞。
“陛下以前在秋猎时见过沈清然吗?”沈郁看向策马与他同行的男人。
“你那个不省心的庶弟?”商君凛想了想,“以前镇北侯是带他来的?朕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那便他带人来了几回,就罚几年俸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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