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林以乔才知道原来神秘的青山别苑是这样的一处地方,却不由对这掌控青山别苑的人升起好奇,他对人的心理,倒是颇为了解,算计的死死的。
和地下赌场合作,或者它们本就是一家,有的是源源不断为财而沦落的‘新鲜血液’。
心甘情愿为酒色生活留在青山别苑不走的人,自然不用担心他们的背叛,谁会蠢到端了他们自己的安乐窝和饭碗呢。
不愿意留下的,互不拖欠后也还他们自由,却也不怕他们泄密告发。除了手指上诡异青汁的恐吓作用,更多的怕是算准了那些人宁愿死也会守住他们可怜的自尊心,又怎么会自揭疮疤,让人评说与瞧不起呢。
至于去那的客人,无非也是为了隐秘和安全,图的是花钱买些自在的快乐,巴不得知道的越少越好,和他们分的清清楚楚,出了门就能换上另一张面孔过另一种生活,不可能大肆宣扬。
难怪没有人知道青山别苑的存在,即使像小莲这样不经意知道的,也不可能找得到地方。而且没有他们认可的红色盖章更是连门也进不去。
青山别苑完全是铁桶一样没有丝丝缝隙可钻,又何惧之有,这背后之人的心思缜密度还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若不是六子今日的袒露心扉,怕是怎么都想不到真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林以乔不禁一声感叹,像这样的高级娱乐奇葩场所,得想想法子去见识一番也好,越是神秘就越是能勾的起人的好奇心。
“所以你怕我,怨我,怪我?”
从六子的不幸中抽身出来,林以乔再平静不过的冷言反问道。她不否认,人很多时候,和不相干的外人更能倾诉自己的心事,不过六子不会。
他今日的一举一动,必定是经过盘算思量,才想用这一段过去,来博取自己的同情,来再次得到自己的信任,来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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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可以,保密也可以,可若想把自己当成团子,任他揉捏摆放,林以乔决不会容忍。
她一向看事通透,从不会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六子说的越多,从他的行为表情上获取的有用信息便越多。
能让他如此的,也只有小花一人了,他们之间应该不只是守护者和被守护者那么简单。
“这从何说起?!今天是六子失态了,许久未见恩人,一时感触。不过这事我从未对他人提过,还望你也别同旁人说起。”
林以乔眼神犀利,言辞简洁,却一击即中,仿佛能看穿人皮囊下的心一般,让六子浑身上下很是不自在,回话无不透着心虚和慌乱。
“你的过去,我很同情,自不是大嘴巴的人。不过每个人都要为他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谢谢你今日来看我,也给我提供了很多有用的线索,你回吧!”
林以乔话里话外有暗示的意思,她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却也猜到了七八分,希望六子能听进去话,幡然悔悟而主动认错,也算是全了当初相识一场的情分了。
“我......我是怕过,怕你拆穿我和花夫人是旧相识,可你对我有恩,即使你真的如此做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又谈何怨你。之前一直不敢相认,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计较,今日我真的是真心诚意来向你请罪的,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六子听懂了林以乔话里隐藏的意思,细细回想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错处漏出可抓,断定她只是为之前的事情与自己生分,信誓旦旦的再次道歉表真心。
见她没做任何反应,六子心里松了口气,猜她也许是被自己一片赤诚感动了,镇定自若的继续说道:
“你若不想原谅我,也无妨,毕竟你这样身份的人,又怎么会把我这种无名小卒放在心上呢。现在心里肯定更瞧不起我了吧!没关系,我都理解。我已经多加派了好些人手,时刻守着院子保护你的安全。”
“我听说你看到了昨夜行事之人的特征,这田府上下里外所有的人我都了如指掌,你若信我,我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听完六子的一番肺腑之言,林以乔内心却没有半分波澜,甚至一丝感动都没有,反而有种自己不识好歹,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我若说那个人的特征和你有九分相似呢?!”
看着他似伤心,似自卑,似羞愧,却还一脸担心关切的模样,林以乔放下手里的茶杯,罢了,他今日本就是来试探的,没达目的怎会肯走。既如此,那就收起自己最后的一丝怜悯,把话说白了,做这个出言难听的刻薄之人吧。
“呵......呵呵......呵,像我这样身形的......府里还真不少,无妨,我都查上一遍,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迹。”
六子一愣,紧张的摸了摸小拇指上的指套,很快又滴水不漏的圆了回来。
“六子,我自问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当初是你不辞而别,是你不信我能帮你,我不怪你,还替你收拾了烂摊子。再见面我也知道你们难处,从未多说过你们的半句是非。从始至终,我都不求你任何回报,你又何苦要对我痛下杀手呢?!”
既然他选择执迷不悟,林以乔干脆就明言了,心里有猜测就证明它。他都觉得自己心肠冷若冰硬如铁了,那就冷上一回,硬上一回。
“什......天地可鉴,我对恩人只有感激,万万没有加害之心呐。难不成就因为那人身形和我有几分相似,你就要笃定是我了吗?!若真的是我,我今日又何必赶过来自投罗网。你看不起我没关系,却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先是怀疑我在燕窝里下药,现在更说我是要置你于死地的那个人,我......”
“我有说只有一个特征吗?”
林以乔最见不得人可怜兮兮的卖惨,尤其还是装出来的,反问道。
言语柔软,却让六子立马止住了声音,心里不住的冒冷汗,不知道她是想诈唬自己,还是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
这会要是再问下去,就不是一个愚蠢可以概括了,六子心里懊悔自己今日此举是自作聪明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保不准自己这回把自己搭进去多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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