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也觉得自己好惨。
他当初听闻自己的父亲不是亲生父亲,母亲又并非想象中那般对他不闻不问,而里国地下势力之一的头头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整个人的脑袋都要成了浆糊。
左思右想后,他决定陪雷尔夫一起回里国,问问母亲。
离别前,他还面带羞意的和表妹说,下次回来,一定会去秦家拜访,见见叶茹这个三姨。
一个月过去。
两个月过去。
他还是没能离开里国。
不仅没离开,还得捏着鼻子看着雷尔夫死皮赖脸的追求母亲。
经过一场失败的婚姻后,母亲叶茵决定发展事业。她利用之前在翁托尔家的股份,在翁托尔家站稳跟脚。
在翁托尔家分崩离析时,她更是直接将这个家族的公司换了个名字,和其他董事联手,将翁托尔家的人赶出去一部分。
再后来,翁托尔家的那条矿脉被雷尔夫得到了。
昔日大家族的财产过半落入他人手中。
事情本来在这里就要结束,所有人都可以拥有新生活。
然而有一天,雷尔夫上门,腆着脸让他设计一整套结婚首饰,从戒指、项链、耳环到其他。如果可以,还可以替他们设计婚礼礼服。
丹尼尔顶着那张高级厌世脸冷淡道:“母亲还没同意你的求婚。”
雷尔夫:“迟早会同意,你先设计。”
丹尼尔不同意。
雷尔夫便解释:“我看你的心都飞到华国了,你不是急着去见你表妹吗?你设计完,不用参加我们的婚礼,或者我们去华国举办,只要你设计,我就让你走,永远不拿这事烦你。”
丹尼尔同意了,却没想到,转头雷尔夫就和叶茵说,“你看咱们儿子都希望我们在一起,还亲自替我们设计,你忍心辜负他的好意吗?”
叶茵对丹尼尔一直心怀愧疚,却因失败的婚姻变了性格,不擅长和儿子交流。加上雷尔夫绝对比翁托尔家的那个男人真心许多,她还真的因这番话心动了。
两人谈起了恋爱。
丹尼尔不想设计都不行了。
而灵感这种事,又不是想有就会来。
接连耽搁,好不容易设计出来,又去拿了原石打磨,还借了一个工作室,大获成功那日,里国首富的女儿过来拿定制项链,见到他后,不由分说,直接让保镖将他抢走了。
此刻,丹尼尔待在距离礼堂不远的洋房,几个男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快点换衣服!”
丹尼尔慢吞吞的换了,一直寻觅逃脱的机会,直到出现在礼堂上,都没能找到机会。
他悲伤的祈祷,希望这一刻彗星撞地球,或者附近的那座火山喷发,又或者礼堂出现问题,再不然,自己和新娘有一个身体不适,让他等来父母的营救。
等他睁开眼,棕发女人已经出现在跟前,笑盈盈的挽着他的胳膊。
“你是在祈祷我们婚后生活顺利吗?”
丹尼尔抿唇不语。
他几乎是被那女人拖着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女人突然脚一崴,朝一旁倒去。
丹尼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松开手。
女人踉跄的爬起来,瞪了他一眼,又要来挽着他的胳膊,才走近两步,整个人又朝前倒去。
丹尼尔飞速闪躲。
女人爬起来,摸了摸妆容撞花的脸。
她冷笑:“你越是反抗,我越要和你在一起!”
一路磕磕碰碰,两人走到台上。
花童送来戒指,女人毫不犹豫拿起一枚,准备套在丹尼尔的手指上,丹尼尔躲了下,不小心踩了司仪一脚。
后者今日身体本就有些不适,被踩一脚后,整个人向后一倒。
附近有个人试图扶住他,结果被压倒。那人手里拿着一束花,这束花直接飞出去,好巧不巧,糊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
秦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景秀还没来,秦乐乐捧着手机,焦急的等待着秦天高的消息。
“哎呀,丹尼尔葛格到底被救出来没?”
“乐乐好担心呀!”
“他太弱小啦,怎么能被人抓走呢?”
短短时间里,秦平听到妹妹重复多遍,唇角越拉越直。
他忍不住道:“这种成婚只是走个仪式,他们肯定没领证,不用担心。”
“不是呀,”秦乐乐摇头晃脑,“乐乐担心丹尼尔从此对结婚有心理阴影了。”
秦平心想,你再念叨下去,我也有心理阴影了。
手机铃声响起。
“天高葛格,你终于联系乐乐了,你的下属们救出丹尼尔了吗?”
秦天高:“找到他了,人没事,且打算马上来华国。”
“好呀好呀,乐乐就知道你能救出他!比他爸爸厉害好多!”
雷尔夫就是典型的有媳妇忘了儿子。丹尼尔被人抢走,居然还是秦天高的人先发现的。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很久,才道,“其实,是他自己救了他自己。”
“嘎?”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
秦天高用简洁的语言描述了他们的下属赶到时看到的场景。
“整个礼堂乱糟糟的,吊灯不知为何坠落,桌椅裂开,许多宾客推搡踩踏,新娘,那个女人为了追翻窗逃跑的丹尼尔,被卡在了花园栅栏缝隙里。”
“那丹尼尔葛格呢?”
秦天高停顿了会才说:“掉入附近树林里猎人挖的陷阱坑里。”
秦乐乐:“……”
【系统:好魔幻的婚礼,估计是丹尼尔的体质发挥了作用。他倒霉,附近的人都倒霉。】
门外响起敲门声。
“秦总。”
秦乐乐连忙挂断电话,哒哒哒的跑过去开门。
“漂亮姐姐,我们又见面啦~”
景秀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觉得自己很漂亮。
要踏入办公室的瞬间,景秀以极快速度将一袋糖果塞到秦乐乐的兜里。
秦乐乐反应很快,立马将侧过身,不让大哥看到她鼓鼓囊囊的口袋。
等到了办公室,两人又分开,分别坐在对面。
秦乐乐偷偷将糖果转移到乾坤袋里,轻咳了一声,做出很严肃的模样。
“你现在说说,你的亲戚到底遭遇了什么?”
景秀正要开口,却察觉到一股冷意,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端倪。
“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叔,姓郭,是远城区嘉岭小区的居民。四年前,他们那一片拆迁,他拿了拆迁款搬入市中心。大概在那一个月后,也就是开发商正式拆迁嘉岭小区时,他开始频繁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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