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太后吃醋了(1 / 1)

秦倾神色淡淡的望着月冠仪离去的背影,一双眼眸深如幽潭。

“秋大人。”

秋姝之抬起头,一瞬间正对上他望不见底的眼眸。

一双保养精致完美的手递到她面前,指尖将她耳侧凌乱的鬓发理到耳后,声音温柔如静谧溪流:“扶哀家回营吧。”

秋姝之低垂着眼,忙扶着他的手臂:“是。”

秦倾还在病中,走路时身子都绵软无力,整个力道几乎都靠在她的身上。

快到帐篷时,寒凉的夜风刮来,垂散了秦倾披散着的长发,墨发光泽柔软细腻,还带着一丝香气。刚经历了一场祸事,周围人声嘈杂。尤其是西北方向,聚集了不少下人。

秦倾收紧了衣襟,忽然停了下来面向西北方,声音缓慢的问:“秋大人可知那里在做什么?”

秋姝之听着那处不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心里估摸了大概:“应该是静贵人正在受刑。”

秦倾温声道:“凌迟三千刀,每一刀都让人生不如死,真是可惜,没脑子的人在宫里都活不了太久。”

秋姝之一时摸不清秦倾说这话的意思:“静贵人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秦倾唇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确实罪有应得。”

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抚摩着她侧脸被静贵人挠破的脸,那个不要命的泼夫,竟然在她的脸上一道清晰的血痕,他看了都觉得心揪在一块儿:“疼吗?”

秋姝之垂着头,微微往后退了半步:“不疼,卑职还有太后赐的软玉膏,回去一抹便好了。”

秦倾淡淡点头,听着静贵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似乎听到了最悦耳动听的音乐:“静贵人冒犯了大人,有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她脸上露出一丝难过的神情,划伤了她的脸就要凌迟处死?那她的脸未免太金贵了。

她知道静贵人是冤枉的,他是做了幕后黑手的替死鬼,可她一时查不清幕后黑手究竟是谁,秦氏?滇王势力?亦或是什么反贼组织,可无论哪一种,月深现在需要的都是尽快平息这件事,然后再暗中调查。

忽然秦倾低声漫笑,隔着宽大袖袍的遮掩轻轻掐了她掌心软肉一把,她心中一惊,只听他在自己耳边亲昵说道:“进来,哀家有话问你。”

秋姝之默然点头,看来这件事情秦倾也察觉出一丝异常。

她先扶着秦倾进了营帐,秦倾却摊开双手。

秋姝之一时愣在原地。

秦倾抿唇一笑,温声唤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帮哀家宽衣。”

秋姝之呆呆地愣了好半晌,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秦倾瞧着她木头一样的反应微微一笑,又忽然想起她还未成婚,可能是第一次给男人脱衣,心中就漫上一层欢喜,声音更是柔软入骨:“哀家还有些头晕,身子乏力,过来帮哀家把外衣脱了。”

秋姝之这才木讷的上前,她站在他身后,手臂僵硬无比而脱下他厚重的墨袍,露出里面雪白如玉的中衣,中衣单薄,束于腰间的系带更是令他身姿轮廓必现。

秋姝之手里拿着脱下的墨袍,身上还残留着他温热的体温,僵硬的像块木头,继续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怎么不动了?”秦倾缓缓回身,单薄的衣料因微微的褶皱而显得有一丝凌乱,领口的衣襟也松垮的敞开,随着他的呼吸胸膛微微起伏,锁骨上一处鲜红艳丽的红痣如雪中红梅,含羞盛放,格外显眼。

秋姝之的眼神平静的扫过,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红痣是什么东西,连忙惊骇的移开视线。

大启国的男子自七岁时为了自证清白,就会在锁骨下方点上朱砂,遇水不化,遇热不消,唯有在破身之后才会自动消除,名曰守宫砂。

这还是秋蕖霜告诉她的,可她一直没有娶亲,因此这种东西只听过没见过实物,也是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守宫砂竟然是在当朝太后身上,真是要了命了!

平常人家的男子被陌生人看到守宫砂都会羞愤的跳河,而她看得不是普通男子,而是当场太后......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仕途估计就到此结束了。

不,她此刻就应该去跟静贵人作伴了!

“没、没什么,臣、卑职、给您、”秋姝之第一次说话如此磕磕绊绊,险些闪了舌头。

“你呀!”秦倾叹息着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秋姝之颤了颤眼眸,仰起头,映进了他勾魂夺魄的温和眼眸中。

“不过是给哀家宽衣就紧张成这样,刚才长皇子可是在你面前砍断了静贵人一双玉手,你却夸他的好,难不成哀家比长皇子那个满身孽债的活阎王还可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温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酸味。

秋姝之连连摇头,发带滑落胸前:“卑职绝无此意。”

“是吗?”秦倾手指绕着她垂落的发带,一圈一圈缠绕在手,眼中流露出一丝兴致。

“是、是。”

“那哀家问你。”他拉着她的发带软软坐在软塌上,秋姝之也被迫随着他的力道单膝跪在地上,半个身子往前倾,对上他波光滟潋的水眸:“哀家和长皇子谁更好?”

“......自然是太后更好。”

“真的?”秦倾眼中漫生的喜悦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少了一丝精明算计多了一分纯然天真。

秋姝之缓缓点头:“自然。”

“那......”秦倾蓦地红了脸,连手指都紧张地蜷曲着:“那在你眼中哀家与长皇子,孰美?”

秋姝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继父继子有什么可比的。

不过面前的太后可不是月冠仪那样柔软听话任她欺负的小狗狗,她还是得奉承着。

“自然是太后更美。”

秦倾耳根一热,眼波羞赧,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妩媚:“哀家比他美在哪里?民间都说他是京城第一美人。”

平心而论,秦倾的容貌与月冠仪不相上下,月冠仪是清冷的高岭之花,秦倾是风韵绰约的墨莲,就是年纪比他大了些,加上已经是太后,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名号。

“太后天姿国色,让人不敢高攀,民间的比美在太后这里不值一提。”

“那是当然。”秦倾抿着唇,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纵然矜贵淡漠的太后,也想得到心上人的夸赞,男子都是如此,若不是因为自己生来就困于权势之中,他何尝不想做一个相妻教女的贤良丈夫。

他轻轻松开了缠绕着发带的手,轻拨墨发,不经意间指尖勾到衣襟,将那隐在薄雪间的艳红守宫砂彻底暴露出来。

秋姝之慌忙避开视线。

秦倾却像没有察觉似的,软软的斜靠在软榻之上,眉眼间略带得意:“长皇子虽然年轻却经历颇多,幼年时遭逢大难,清白不保,京城第一美人的声誉至少可以为他寻一份好亲事,你觉得呢?”

“太后说的是。”看似父亲担忧儿子婚事的话,却像是在淡讽月冠仪失了清白,无人敢娶。不过想想秦氏和月冠仪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倒也可以理解。

秦倾终于心满意足,刚才看见他替月冠仪说话,他心里就更猫爪一样难受,就看不得秋姝之对哪个男人有一丁点的好。

尤其是月冠仪,比他年轻,比他美。秋姝之如今统领羽林军经常能和他打交道,他唯恐那个调-教青楼出来的贱人将秋姝之的魂勾了去。

故此他才特意在她面前说了月冠仪身子已经不清白的事。

皇子是绝不可能当人侧室的,秋姝之也一定不愿意娶个破了身子的男人回府。

呵,秦倾在心头冷笑,别说是侧室了,就算是暖床小厮他月冠仪也不配。

“喏!”秦倾将一颗糖塞在她手里。

秋姝之诧异的看着他:“这是?”

秦倾懒散的靠在软塌上,三千青丝滑落在他肩头,漫开的沉香味,仿佛连骨头都熏软了:“哀家手上没力气,你给哀家剥开。”

“是。”秋姝之哑然失笑,低头安静的剥着糖纸。

秦倾支着头,毫不掩饰眼中的深情望着她,指尖在他锁骨处的守宫砂上轻轻摩挲,脸色微红。

他的守宫砂也不知道她刚才看见了没有?

他可比月冠仪干净多了。

她一定没想到当朝太后竟然会是处子吧。

秦倾第一次感谢先帝,感谢她那副快入土的身子骨没有玷污他的清白,可以让他把一个男子最重要的东西保留下来。

秋姝之还在专心的剥糖纸,红润的指尖沾上了一点微红的糖浆,糖果的香甜味弥漫开来。

他情不自禁的滚动着喉结,恨不得自己此刻就化身成为她手中的糖,被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不用再每天煎熬着,为了短暂的相处而费劲各种心机。

恨不得就在此刻,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她。

什么礼义廉耻,什么朝堂局势,他都不想再顾了,他只想躺在她的怀里放肆一回,得到她的宠爱。

“太后,剥好了。”清淡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糖纸安静的绽开,红色的糖果在她手中晶莹剔透,指尖残留的殷红糖渍令她的手更加完美无瑕。

秦倾拈了一颗放在口中,甜滋滋的味道搅在他的舌尖,却莫名的尝出一丝苦涩,似乎心中总有一道沟壑,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他想和她靠的更近,挨的更紧,直到他们贴合的严丝合缝,直到任何人都无法插入其中,他想完完全全的属于她。

这种感情越来越强烈,让他越来越无法控制。

“秋大人。”他嗓音温润低哑,手中剥开了仅剩的一颗糖,艳红欲滴的糖果色递在她的唇边:“你也吃。”

“卑职不敢。”秋姝之只觉得惶恐,自己何德何能受的起太后亲自给她剥糖吃,更何况,刚刚秦倾不是才说他手上没力气吗?

“没什么敢不敢的,这是哀家的命令。”他说,似是铁了心要亲自喂她吃。

秋姝之薄唇紧抿,无奈张开嘴,清甜淡香的味道在她口中蔓延开。

她咬着糖,沉下心问道:“方才太后说有话要问卑职,敢问是什么事情?”

秦倾拉着她并排坐在软塌边,神态间流露的韵致令人迷醉,似乎看着她吃下糖果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明明是正常的问话,声音却也勾人的像海妖一样。

“你觉得刺客背后之人真的是静贵人?”

秋姝之沉默了一会儿,坦言道:“卑职觉得静贵人只是替死鬼。”

“秋大人果然聪敏,哀家没看错人,那你怀疑谁是主谋?”秦倾身子软懒的依偎在她身上,上等沉香味静静的在他们身上萦绕四散。

“无凭无据卑职也不敢妄加揣测。”秋姝之说道。

朝廷阴谋波诡云谲,哪怕是太后她也不能全信。

但可以肯定的是,不光静贵人是替死鬼,就连那刺客也是个替死鬼。

秋姝之清晰的记得,自己划伤的是刺客的后背,但在清凉池的刺客身后的伤口却往下移了两寸,也就是说是有人可以模仿她的剑伤。

不仅如此,那刺客一心往她剑上撞,铁了心求死。

由此可以判定,不光是静贵人替死鬼,那刺客也是替死鬼。

只是她搜遍了整个围场也没有找到有任何异常,所有调查都扑了空。

除了这些,秋姝之觉得小皇帝的反应也很奇怪。

按照平日小皇帝的性格一定会下令让人追查到底,可偏偏今晚她直接断定静贵人就是凶手,实在武断的不像她的性格。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件事跟秦氏有关,小皇帝迫于压力选择息事宁人。

但看秦倾着反应,似乎这件事和秦氏无关,可若不是秦氏,又能是谁?

秦倾静默了片刻,攥着她的衣袖,在她耳边附耳轻声,“这件事情哀家总觉得有些蹊跷,虽然眼下事情平息,但你需得在暗中多调查,尤其是姜姒那边,你一定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姜世女?秋姝之回想着刚才姜世女坦然面对她脱衣时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百合线只有小皇帝一个单箭头,所以姜世女、其实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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