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秋姝之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倾淡淡一笑,端的是温柔可亲:“仪儿他虽然是皇子但却也兼顾着前朝的事务,公务繁杂想来能留在秋府的时间并不多,身份男子不能全心全意的侍奉好妻主本就是仪儿的过失,这不,哀家特意给你们准备了几个可人疼的男子,这样便是仪儿不在时,这些小侍也能替他服侍好驸马。”
月冠仪脸色已经极力克制忍耐,但这样明目张胆地往他的妻主身边送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老鳏夫,自己耐不住寂寞就罢了,身为公公却还窥觑自己的儿媳妇,勾引不成,就眼红他们夫妻和睦恩爱,非要往秋娘的房里塞人,意图让秋娘冷落他,等着有朝一日可以等到秋娘回心转意,其心可诛。
一个凉春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又送来了好几个各有千秋姿色的美男子,简直恶毒。
要不是秋娘还在场,他不能做的太过分,不然就是他是太后,他也能当场掀了他的清宁宫。
“父后,儿臣以为我与驸马才刚成亲,妻主她一下子纳这么多小侍怕是不妥,况且府上还有凉春替儿臣服侍秋娘不需要这么多小侍。”月冠仪紧紧攥着拳,凤眼恶厉的目光狠狠地剜在秦倾身上。
秦倾面对他刀割一般的眼神,以手帕掩口,唇角轻蔑的勾起:“瞧瞧、瞧瞧、哀家不过是想着给你多找几个兄弟一同侍奉驸马,仪儿你这就吃醋了?这妒忌之心也未免太强了些!”
月冠仪眼底蓄起怒意,极力忍着:“父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秦倾不屑一笑:“你身为皇子,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室,如果大启的男儿各个都学着你的样子,都纵着嫉妒之心,一个人霸占着妻主,不许妻主豢养小侍,妻家如何开枝散叶?难道要因为你的嫉妒嫉妒之心让妻家人丁没落?”
“父后,你这话说的未免太重了些。”月冠仪死死咬着牙根。
“重?”秦倾漫不经心的扶了扶头上的芙蓉白玉簪,眼神更是轻慢:“皇后刚进宫时,后宫三千佳丽,尤其是容妃那样得宠,也没见皇后有任何的嫉妒之心。”
秦正雅揪着手帕,压着嗓子里的咳意。
他对小皇帝深恶痛绝,又怎会嫉妒,他巴不得小皇帝去别的嫔妃宫殿。
“别说皇后了,就算是哀家刚为继后时,也一直规劝先帝雨露均沾,不敢一人独宠冷落了后宫的太妃太嫔们,只有这样妻家才能和睦繁荣,仪儿你即为正夫,就应该要有正夫的度量,切莫学那些妒夫吃醋争宠。”秦倾‘语重心长’的劝诫道。
“......是。”月冠仪眼中凶光一闪而过,秦倾一顶妒夫的帽子扣下来,让他在秋娘面前几乎毫无还击之力。
就算他再想争宠,也绝不想让秋娘对他产生不好的偏见。
“父后、”秋姝之开口,想替月冠仪说话,却突然被月冠仪拉住了手拦下。
“秋娘,我没事,父后说的对,是我之前做的不好。”月冠仪在她身边小声说着,但他眼睛微红眸中水光微微闪烁,瞧着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却隐忍不发的小可怜样,直勾起人的同情心。
与其和秦倾正面冲突,让秋娘讨厌他,不如自己退一步,装作懂事的模样,还能激起秋娘的怜惜,心里更加疼宠他一些。
秋姝之回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无声胜有声。
月冠仪凤眼得意的轻挑看向秦倾,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尽管折腾,越是针对我,秋娘就越疼爱我。
谄媚的勾栏模样!
秦倾将月冠仪刚才的样子尽收眼底,眼底阴郁淬了一层脓毒。
他冷哼一声,阴冷的目光一转,对着秦正雅身边的一个男孩慢悠悠一指,问道:“雅儿,你觉得这男孩怎样?”
秦正雅抬起头,看到面前的男子,顿时猛咳了两声。
这个男子竟然跟兄长有几分相似,一样的白皙肤色,一样的凤目无双,甚至连身上略带的病态都极为相似,但这男孩没有兄长身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更不会给人难以接近的压迫感。
换句话说,面前的男子比兄长更受女人喜欢。
若是这样的男子进了秋大人的后院,对兄长如今受宠的地位怕是不稳了。
没有女人喜欢冷漠压迫的男人,即使是一时感兴趣,时间长了也只会觉得腻烦,男子终觉还是要贤良淑德才是正道,而这个男子就比兄长更会讨女人欢心的样子。
秦正雅紧紧揪着手里绢帕,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隐秘的恶意。
他早就觉得秋大人和兄长站在一起恩爱的画面极为刺眼,他从小与人为善,如今却只能关在深宫里,连对心上人的爱意都无法说出口。
但月冠仪恶贯满盈之人,竟然能得到如此好的良缘,得到他可望不可即的秋大人。
他心中有怨,怨老天不公,但他更恨月冠仪,凭什么这样的人什么都不做,仅仅凭借自身权势就可以让秋大人成为他的妻主。
一直隐在心中最阴暗角落里的恶意在这一瞬间悉数爆发出来。
他揪着绢帕,看着月冠仪铁青的脸色,竟然极低的笑了一声:“回太后的话,本宫觉得这男子模样端庄标准,性格也不错,咳咳,应该是个极好的男儿。”
月冠仪恨得手指就蜷曲着起来扣进了肉里,秦倾为了引起秋娘的注意还真是煞费苦心。
老鳏夫!
老鳏夫!
他在心头骂了秦倾千遍万遍。
自己得不到秋娘就在他面前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往秋娘屋里塞人,让秋娘记得他的好,衬托自己有多善妒,这招真是阴毒。
月冠仪看着面前和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心中的恨意更是一路高涨蔓延。
长得跟我像是吧?想靠着似我几分的容貌争宠是吧?
看我回去不毁了你这贱蹄子的脸!
妄想与他争秋娘,痴人说梦!
“陛下驾到!”宫外的宫侍高喊道。
除了太后,一众人都跪下迎接小皇帝。
在经过秋姝之时,小皇帝故意放慢了脚步。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小皇帝坐在太后旁边的主位上,淡淡道,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秋姝之身上。
这是姝之婚后第一见,今日她穿着水色的衣衫,好像又更美了一些,身上的气质更是比婚前更加温柔了一些。
在刚才经过她身边的一瞬间,她仿佛都能闻到从姝之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久久不散。
“侍身、咳咳咳、拜见陛下。”秦正雅原本坐在太后旁边的主位上,但小皇帝既然来了,他理应让位给她,自己挪到了左侧。
“皇后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毕竟是秦家的人,月深还是要装装样子,假装关心的询问道。
“侍身偶感风寒、咳咳、请陛下莫怪。”秦正雅捂着咳嗽不止的嘴说道,脸色更加病弱了几分。
“彩儿,皇后这样咳嗽多长时间了?你这个下人是怎么照顾主子的?”月深严厉的问。
彩儿吓得立马跪下:“回陛下,皇后已经病了好些天了,药也吃过,但咳嗽就是不太好,太医说了应该静养,但......皇后今日得知是长皇子殿下回门的日子,一定要出来。”
静养?这正和小皇帝的意。
“既然如此皇后这几天就先在坤宁宫里好好休息,也不必请安侍寝了,养好身子要紧。”
秦正雅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小皇帝话中的意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无外乎是想将他关禁一段时间。
他咳了两声,孱弱的说道:“多谢陛下好心,但侍身是个闲不住的人,一个人在坤宁宫内实在无聊。”
“既然你怕无聊,那朕就把你的父亲接来陪伴你几天,正好可以照顾你养病。”
一说起父亲,秦正雅心里一动,自从嫁进皇宫他就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他实在想念。
“那侍身就谢过陛下了。”他蹙着眉头,带着淡淡的病容说道。
“这些人是?”小皇帝月深看着身边各色燕瘦环肥,问道。
秦倾缓缓一下:“陛下所有不知,哀家看仪儿即要顾前朝,又要顾及后院,实在分身乏术担心他忙不过来,就派了几个伶俐的男子跟他一起回秋府侍奉着。”
“原来是这样,父后还真是用心良苦。”小皇帝淡淡一笑,笑意却十分冰冷。
侍奉?怕是找机会侍奉到姝之的床上去吧!
为了不让月冠仪专宠,秦倾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一把年纪,还搞这种腌臜的手段。
不过,月深心底冷冷一笑。
让他们这样你争我抢,相互撕夺也好。
男人一个比一个麻烦,又矫情的很。
他们之间斗得你死我活,使出的那些下作的争宠手段只会让姝之对男人更加厌恶,慢慢的便不会对男人付出真心。
到时候就算有真正的绝色美人在前想要勾引姝之,姝之也只会将其当做一个皮囊长得漂亮的床上玩物,玩腻了就丢弃。
就算是月冠仪也一样。
月深明润如玉的杏眸里闪烁着贪婪的寒光,她会让姝之明白,这世间的男人都配不上她,只有她可以与她并肩。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彻底疯魔一个,猜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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