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来自世间,每一个毛孔,都滴淌着污秽的血液。”
一处封闭的空间中,一名女子轻声说道。
她的相貌宛如天使,但身材却火爆的如同魅魔。只是双足之下却深深的没入了地表之中,看不到一丝踪影。
原来她竟是一个与地面连接一体的女子。
莉莉丝……
萨波斯千辛万苦,才谋划成功的战争母皇。只是她此刻在这无人的静室中,又在和谁说话?
“只是本能,谈不上罪孽。”
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奇怪的是,竟然还是从莉莉丝口中发出的。只见莉莉丝微微一笑,一点也不意外的说道。
“玛利亚,你还是那么愚蠢。看来人类的生活已经腐朽了你的意志,让你变得越发低级了。”
“不管变成什么样,对付你没有问题。”玛利亚的声音说道。同时一道光幕从莉莉丝的体内逸出,在对面形成一个女子的形态。可不正是丽儿?她和莉莉丝共用一具身体,却不必束缚其中。事实上只要她想,莉莉丝随时都会被她取代。只是在这蕯沙族的核心区域,丽儿觉得莉莉丝比她更合适。
果然,听见她的话,莉莉丝没有反驳。只是冷笑道。
“你先得到了迪亚波尔斯的宠爱,又来冲我炫耀吗?”
“不过你也不要得意,迪亚波尔斯注定会毁灭一切的。因为这是它的使命。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吧,这世间是多么的污秽。蕯沙族,博卡族,甚至是人类,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他们的武器在不断更新,越来越强力,越来越危险,难道仅仅是用来自保的吗?你我都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光子泯灭炮,黑洞炮,菌体破坏炮。这些被诅咒的技术正在重现世间。宇宙已经不能再承载。哪怕不用迪亚波尔斯,他们也会自己走向灭亡,还要带上这个宇宙。”
莉莉丝冷冷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生命有罪!我如是主,也会将其抛弃。而你却还在幻想着救赎。这难道不可笑吗?”
蠕动的舱室中,莉莉丝的声音越来越冷,但丽儿却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她身穿一身红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很美。很干净。如果看她此刻的样子,没有人会把她和可怕的血腥女皇联系起来,更不会想到,在这个干净的女子手中早已沾满了鲜血。
那是粘稠的,洗也洗不掉,擦也擦不干净的鲜血。
可是如今,在这间封闭的舱室中,却是这样一个女子在为生命辩护,不得不说是命运的讥讽。
“只是本能罢了。”丽儿再次重复道。语气依旧平淡。“生命的本能,就应该这样。”
她仿佛感觉不到莉莉丝的愤怒,以及宇宙的恶意。“血瞳是我的男人,他想要做什么。我跟随就是。如果他喜欢毁灭,我不介意做一把屠刀,如果他喜欢和平,那我也不介意陪他到永远。”
“莉莉丝。你不要试图影响我了。你再努力也无法改变我……这具身体,就是你的牢笼。”
“这也是你的身体!”莉莉丝叫道。
丽儿微笑,平静的回答“那又怎么样呢?
这一刻。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平和,就如同一朵盛开在夜晚的百合花。高雅而圣洁。莉莉丝突然沉默了,因为她发觉,丽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到她难以企及的高度,就算她有着克罗迪尔万年的培养,也远远赶不上丽儿的脚步。
肉体与灵魂。
哪个才是真正的根基,哪个才是进化之源?
“我……”莉莉丝张了张嘴,却发现已是无话可说。
反倒是丽儿,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抚上了莉莉丝的脸庞。
“妹妹……好好活着……”
“毁灭是终结,但又何尝不是新生?你的道路,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说下去,身体却在点点变淡,又回到了莉莉丝的身体中。房间中,只有莉莉丝的喃喃自语,目光迷离。
“好好活着?”
“我只是个……武器啊……”
巨大的战争母皇在虚空中颤抖了一下,但微不可查,没有人察觉。
蕯沙族的舰队在周围游弋着,不断有新的加入进来。随着战争母皇,一同向某个神秘的虚空飞去。时间一点点过去,七天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虚空中,他们前方出现了一座庞大的虚空城。
蕯沙领域,首都。
卡普雷顿。
这是蕯沙族最核心的虚空城,其地位和博卡族的曙光王座也差不多了。所以战争母皇也不能随意靠近,只能在虚空城附近的某个坐标停留。与此同时,虚空城内部的一座巨大‘瘤体’中,一名魁梧的男子正坐在王座上,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拿着酒杯,默默的观察着面前的影像。
影像中,赫然正是战争母皇。
“萨波斯,你确定已经控制住它了吗?我听说克罗迪尔的母皇,可是拥有灵魂的。”
男子轻声问道,样子随意,却散发着淡淡的威严,至高无上。
萨波斯已经算是蕯沙族内的权重者,在这名男子面前也依旧低着头,态度谦卑。
“吾王,这是纳波利特的工作,他已经在母皇核心处植入了安全装置,并且视母皇为女儿。”
“纳波利特啊……”男子笑了。“却是值得信任。不过恐怕就算他自己,也不能保证绝对。”
“啊?”萨波斯一愣。“这是为什么?难道说我们的安全装置……”
“不,不要惊讶,我的大智者。”男子摇摇头,顺手将酒杯放在旁边侍者跪举的托盘上,又拿起一根雪茄,点燃……这才对萨波斯说道。
“因为你并不知道,别说是我们,就算是伟大如克罗迪尔,也从不曾真正控制过它。”
“它是深渊与现实的结合体。又哪会被物质手段所束缚?我们的安全装置虽然厉害,也顶多让它多费一点手脚罢了。”
“那您的意思是?”萨波斯有些紧张了。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犯下了严重错误。在没有确保战争母皇的绝对可控性下将其带到了首都附近。如果她突然失控,岂不是整个蕯沙族都要因此损失惨重?
这样的责任,就算他是族内的大智者也无法承担。反倒是那名被称为‘王’的男子,不见一丝紧张。
他默默地望着影像中的巨大母皇,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
“萨波斯,我记得,你让她做萨罗斯的新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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