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 149 章(1 / 1)

一个月不见,分开前闹得不愉快,还打官司。

在沈栀期的认知里,她带着孩子搬出纪家别墅,就意味着和纪商鹤的婚姻彻底走向破裂,绝无回头的可能性。

这些日子里,她以为对方也是这样默认的。

谁知道纪商鹤心态能稳到不把这一切当回事,仿佛她只是带着孩子搬出来小住几日,闹过脾气了就会跟他恢复关系般,不等沈栀期给脸色看,就一手拽住纪开霁的后领,语调很缓慢道:“我给你洗澡。”

纪开霁正抱着玩具车高高兴兴的,谁知道就被拖进了浴室里。

纪商鹤的示弱方式很独特,就是给孩子洗澡。

沈栀期持续不言不语地僵站在原地,卷翘的眼睫下情绪一片复杂,她听见身后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以及纪开霁扒拉着浴缸沿喊着快要被淹死了。

此刻门铃叮的一声,被敲响。

沈栀期走过去开门,发现是纪商鹤的秘书,将他的行李箱与办公的手提都送了上来。

“太太,这里装着纪总今晚换洗的衣服。”

沈栀期没接,脸蛋更是没什么笑:“他什么意思?”

秘书:“纪总今晚准备住这。”

沈栀期没让行李拿进来,态度非常的明确:“他今晚不住这,你拿走。”

说完,就将公寓的门给关上了。

秘书看着手边这个行李箱,也是颇为的头疼。

夫妻都闹上对簿公堂了,按理来说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偏偏他家老板还是一副有妻有子的已婚男士态度,到头来为难的都是他们这些跑腿的。

秘书又按了一次门铃,见没人开,只能守着行李箱在这里做门神。

公寓里。

沈栀期坐在沙发上没几分钟,就听见纪开霁在浴室里叫:“妈妈,我想喝水水。”

她可以不理会纪商鹤,却不能不理孩子。

沈栀期从厨房里端了杯水出来,走近浴室,门是半掩着,里面灯光大亮,雾气絮绕在空气中,进去后,入眼的便是白色浴缸里,纪商鹤坐着,结实线条的性感胸膛还滴着水,头发也湿了,将冷峻的五官轮廓衬得格外明晰,浮在水面上的都是白色泡沫,还有两个黄色小鸭子,是她之前放的。

这样的画面,与纪商鹤平时的画风极为不搭。

而纪开霁全身光秃秃的站在浴缸里,头发和脸蛋上都是泡沫,就跟个小奴隶一样,讨好地给纪商鹤捶肩膀,小手打得可欢快了。

他接过沈栀期的水杯,是献殷勤递给了纪商鹤:“爸,您喝。”

纪商鹤掀起眼皮,看了下冷淡着脸色站在一旁的女人,然后将这杯水喝完。

真是喝出了他平时坐在高楼大厦的办公室里喝咖啡的气势般,完了,又将水杯递给纪开霁。

使唤起孩子来,真是毫不客气。

沈栀期看了心烦至极,转身要走,后面纪商鹤给了小家伙一个眼神,纪开霁接收到,立刻开口喊:“妈妈,你帮我拿下浴巾好吗?”

“自己拿。”

沈栀期不再回头,砰一声把门关上。

纪开霁朝纪商鹤摊摊小手,说:“你惹沈栀期生气了,我也救不了你。”

……

出去后,沈栀期需要喝一杯冰水才能压下胸口的怒气。

她待在厨房里,公寓面积不大,安静下来时,很容易就听见隔壁的动静。

纪商鹤和纪开霁这对父子都洗完澡,小的裹着小版睡袍就出来了,大的就裹着一条浴巾,堪堪地遮挡住了重要部位,胸膛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

他没换洗的衣服,理直气壮的这样。

沈栀期站在厨房柜子前整理碗筷,用干净的毛巾将白色的陶瓷碗擦好后,便放置在了柜子里,正当她想后退一步时,突然触及到了一具高挺的身躯。

僵了两秒,她还没转身,就被纪商鹤从后背抱住,手臂结实很有力量,将她圈在了胸膛与洗手台之间的小天地里。

沈栀期能察觉到他是没穿衣服的,肌肤相贴的温度极高,挣扎间在这安静无人的厨房里,每个动作和一丝声响都被清晰地放大无数倍。

纪商鹤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声就在后脖处,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般。

就这么一下,沈栀期不敢乱动了。

但是她眼中充斥着许些抗拒,那晚被他残忍的打破她对婚姻留有一丝幻想的恨意重新袭来,胸口的情绪微微起伏,连呼吸都急了几分。

他那些话,至今还历历在目。

连表面夫妻的伪装都已经撕破,这副惺惺作态想跟她亲近的模样不觉得恶心?

沈栀期轻抬起了眼睫,视线透过窗户的倒影,看见玻璃里面的纪商鹤将薄唇贴着她的动脉之处,眼睛的神色极为的淡漠冷静。

他仿佛是优雅地进食的野兽,正在不紧不慢地嗅着自己猎物的味道。

沈栀期动了动红唇,很想提醒他两人婚姻破裂的事实,门外却先一步传来纪开霁的嗓音:“爸爸爸爸。”

是孩子在找纪商鹤,想问他玩具车怎么开。

当下让沈栀期有了借口,一把推开了身后与她贴合的男人,语气冷得没感情:“孩子找你。”

纪商鹤幽暗的眼神盯着她白净的脸蛋,过了半响后,笑了声,长指擦拭过薄唇,转身走出了厨房,没有他在场,连呼吸空气都顺畅了三分。

沈栀期手指扶着台沿,慢慢地平复下情绪。

不知为何,纪商鹤刚才的那个笑,似乎格外暗有所指一般。

她整理好自己,慢了几分钟才走出去。

纪商鹤已经在客厅里帮纪开霁在拆玩具车的包装,按照说明书上,一步步地安装着。

纪开霁对她挤眉弄眼,趁着某人不注意般,嘟囔着小声问:“爸爸今晚还走吗?”

沈栀期抬手,轻抚着孩子的头发:“你希望他走吗?”

纪开霁认真地想了很久,早在浴室里的时候,纪商鹤答应过他,下次还会送他更贵的玩具车,是限量版,姑父家的两个小表弟都没有的那种。

听的他内心好心动,而纪商鹤唯一的要求就是今晚得留宿在公寓里。

所以纪开霁有点小纠结,过了会说:“想又不太想。”

沈栀期微微的笑:“那今晚爸爸跟你睡。”

“啊!”

纪开霁没想到为了限量版的玩具车,他还得陪纪商鹤睡一晚啊。

公寓的门外的秘书站了三个小时后,终于将行李给送了进去。

还是纪开霁开门拿的,他小小的身躯拖着,嘴巴念念有词:“这两人,吵架了还要带上我!”

秘书眼角一抽,无言以对。

是啊,吵架了还要带上他们。

……

沈栀期在进主卧后,就直接将门给反锁了。

次卧就一张儿童床,父子俩为了今晚睡觉问题,还小小地商讨了下。

纪开霁叉着小腰,仰头看不紧不慢地在穿衣服的爸爸,努努嘴:“纪商鹤,你睡沙发吧,不然你这重量,会把我的小床睡塌掉的!”

纪商鹤扣好领口纽扣后,面无表情地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次卧。

纪开霁还跟在屁股后面念个不停:“爸爸,不要压我的小兔子玩偶,你就不能去沙发睡吗,看吧,这床都有点摇晃了。”

纪商鹤高大的身躯躺在儿童床,连修长的双腿都伸不直。

半响后,似乎是嫌弃耳边的小东西太吵闹,皱着眉头睁开眼,视线阴沉地扫了过去。

纪开霁瞬间就闭嘴了,眼神儿很是幽怨。

次卧恢复安静,而隔壁,沈栀期锁好门后,发现手机还在外面沙发上没有拿。

她犹豫了会,打开门去拿的话,九层的可能性是会遇上纪商鹤,他今晚来这里有什么心思,作为成年人的理解话,不用明说就懂了。

许是生理上有什么需求,才会想到她这个妻子。

沈栀期想到这心里就恨死这个可恶的男人,于是走到床上躺好,忍着没有出去。

原本以为今晚会因为纪商鹤睡不着,结果刚沾了枕头没几分钟,迷迷糊糊地将睡了过去,直到后半夜快三点半的时候,被隔壁一声动静给惊醒过来。

沈栀期抬手打开灯,暖和的灯光照着她茫然的脸蛋,掀开被子赶紧走出去。

次卧的门是敞开的,纪商鹤穿着一身深黑色睡衣坐在儿童床上,被子已经扔到地板上了,他脸色很不好看,仔细打量的话,能发现他睡的地方有一片水痕。

是纪开霁尿床了,还弄了纪商鹤一身都是。

对于这种有重度洁癖感的男人而言,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纪商鹤毫不顾及父子之情的将纪开霁踢下床,要不是沈栀期及时赶到的话,纪开霁是难逃一顿打,他委屈巴巴的要命,提着裤子扑在了妈妈的怀里,嘴巴呜呜呜的:“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人家做梦找到了马桶就尿出来了,谁知道是尿到了爸爸的身上。”

以前沈栀期都会在睡前,温柔的提醒纪开霁要先去上厕所。

这次没有她在,纪商鹤没带过孩子,自然也不知道要提醒。

纪开霁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沈栀期心疼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含有怒气地眼神瞪向了纪商鹤。

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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