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无棱、天地合、今生再无与君别......”
滴滴水珠自新娘嘴角滑落。
又.....被她舔了回去。
也不知这初次嫁人的新娘,是从哪儿学的这些魅惑男人的手段。
反正高文看了,就觉得挺新鲜。
新娘的酒喝了,可他的没喝。
新娘见状眉头稍皱。
又松散开。
“夫君可是对杯中酒水不甚满意?”
“呃.....”
“又或是妾身的蒲柳之姿不堪入眼?”
“.....高小姐,我重申一边,我是淫贼,你这样.....让我很尴尬!”
下意识想抽回手去摸一下自己的鼻子。
高翠兰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思。
然后
就见这姑娘拉着高文往床上一倒,直接栖身压在高文身上。
手向后挥。
暖帐合拢。
微微灯火下,美人脸颊酡红。
眼睛却明亮的吓人。
“我知道。”
“呃...嗯?”
“我知道你不是我爹招进门的赘婿,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
“第一,这大喜的日子你既未穿红,又不挂彩.....”
“......”
“第二,我未曾在你身上嗅到丁点酒气.....”
“......”
“第三,我爹与我说他给我招了个英武的夫婿,可就我爹的目光......”
说着话,高翠兰还抬高身子,微笑着打量着高文的全身。
“你这样的,在我爹眼里,可算不上英武呢....”
“......”
眼睛泛白,高文觉得眼前的新娘,不是个小家碧玉。
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高文伸出手。
在她鼻子上捏了下。
“知道我不是你夫君,你还不快喊救命?”
“嗯.....可人家就喜欢你这样的。”
被捏住鼻子的高翠兰说话有些走音,左右甩了甩后,轻笑着趴在了高文身上。
深吸着高文身上的气味。
听着高文的心跳。
她小声呢喃道:
“我娘从小就和我说,我们家里家大业大、不用拿我去和人换什么,所以让我选夫婿时一定要选个自己钟意的......”
“嗯。”
“那些年没长大,我就想啊想啊,想着自己未来的夫婿会长成什么样子。”
“嗯。”
“然后我长大了,就在我想着满世界去挑选夫婿的时候,我娘却病死了.....”
“呃......”
“我伤心了好一段时间,然后,我爹新娶的那位小姨娘就和我说,女孩子家的婚姻、一定要听父母的、要我爹爹做主才行......”
“......”
“所以呢,我答应了啊,你看,我乖不乖,连那个夫婿的面都没见过,就打算好和他过一生一世了。”
“......”
“可现在......现在....谁让你出现在我面前的?”
说着话,高翠兰笑着往上凑了凑,啪唧一口亲在了高文脸上。
随后又抱紧高文道:
“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娘让我找的夫婿是什么样子,我找的人又该是谁了。”
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放心,我高家是招婿,又不是我嫁人.....你去把门锁了,今晚在我屋里睡下......等我爹爹问询找来,自然会默认你就是我夫婿的.......至于之前的......嘻嘻,他那人最爱面子了!”
还别说,这姑娘还挺有心眼的。
高文想了想。
要真按照她这逻辑去做,没准真能成!
可话说回来。
他是淫贼啊!
他这次来为的是把身上这娘们绑走,又不是跑高家庄当入赘女婿的!
这......就是长得好看的缺点么?
三分哭笑。
七分无奈。
看着眼前这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高文想了想道:
“都是你在说,可我不想当赘婿怎么办?”
“嗯?”高翠兰歪头看他。
“赘婿的名头难听,我不愿。”
“那你.....不要我家这诺大的基业了么?”
“不要,我自己有手有脚还有脑子,想要什么都能赚回来.....”
“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然后?”
“然后.....我们私奔吧!”
也不知为何,话说到最后,这姑娘的眼睛反倒是更亮了。
就见她抓住高文的手。
先是往自己怀里一塞,随后眼睛泛光的盯着高文道:
“你先要了我,然后我们就私奔,这样一来.......咱们就算是被我爹抓到了,我爹也不会打死你的!”
高文:“......”
所以说,抢亲什么的......很难吗?
(曹孟德:羞于小儿为伍!)
且不说后院婚房内发生的一切。
只说前.....房檐。
婚房正上方!
一只猴儿端着酒杯,旁边还摆了个案子,上面还有着两道清淡小菜。
猴子在看月亮。
下方婚宴吵吵嚷嚷,有个外貌英武的新郎官,正被一群人拖着灌酒。
“嘿、嘿嘿,有意思,真有意思....”
猴子举起酒杯,对着月亮遥遥一敬。
霎那间。
月光似比平日里亮了那么一刹那。
凡人不可觉。
婚宴中的新郎,却顿了下。
新郎略微愣神后,微笑着继续往肚皮里灌酒。
没人察觉新郎和之前有甚不同之处。
刹那灭。
新房顶。
刚放下酒杯的猴子,就听身后传来人声。
“旁人举杯邀明月........大圣爷如此这般邀请月中之人共饮,真的是好大的威风。”
一身银甲狰狞。
那人落座在侧。
猴子转头,见状发笑。
把手中酒壶扔给他。
随手掀开身下瓦片,冲新郎怒了努嘴。
“呐,大元帅,你的新婚小娇妻,正琢磨如何和人私奔呢......”
“随她去。”
“嘿,你认真的?要知道,这位可是月宫里正主的一道分魂.....”
“与本将无关。”
拿着酒杯往肚子里灌了一口,银甲将军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
酒壶一抛。
伸手去抓那月亮。
至于新房?
新房内?
他今生想娶之人,还在那月宫中等他,些许旁枝末节,管他是死是活!
“你这呆子。”
“呆又何妨。”
“为得一人心,付出这般代价,俺老孙叫你声呆子是看得起你,若换作他人再次.....嘿嘿嘿!”
说着话,猴子似乎察觉到身下房间里得‘戏码’演到了火头。
一双猴儿眼,瞪得那叫一个圆。
银甲将见状,眉头稍皱。
五百年过去,这猴子还是这么讨厌。
至于下方这位是月宫中的正主?
玉蟾得道、玉树开花。
有人痴等、有人伐树。
正主究竟是谁?
银甲将望月的目光变得锐利。
“今生....路死谁手,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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