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Z某酒吧内,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穿着皮夹克,坐在高脚椅上,插手看着张永佐问道:“你真准备回去?”
“根在那儿,我必须回去。”张永佐喝着烈酒,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把产业卖了,当个富贵闲散人不好吗?”老头又问。
“元叔,您和我爸是同一时期熬过来的老朋友,您比谁都了解他的产业是怎么积攒起来的。”张永佐低头应道:“我不想,也不能让这些东西在我手里败掉!”
元叔抿了口酒,轻声冲张永佐提点道:“越N政府能放过你,就能再收拾你。你有多大成长空间,都得看人家脸色。”
“我和我爸走的想法不一样,我要把公司往正轨上做。”张永佐脸色红润的看着元叔问道:“澳M的何H燊,一样搞赌,可为啥人家安享晚年了?!”
元叔无言。
“我爸太过依赖于用之前那一套解决问题。”张永佐摇头说道:“很早我就劝过他,要把公司之前的元老全部摘出去,把手下那些养人的产业剔除,彻底从黑变白,可他不听啊。他总说打江山的时候靠着这帮兄弟,现在江山有了,我们张家得回馈这些人……可现在呢?江山不在了,大多数人也走到了末路,他还在用七八十年代的那一套江湖规矩,在新世纪生存……所以淘汰是注定的。”
“你决定了,我就不好说什么了。”
“元叔,今天你就陪我喝喝酒。”张永佐声音沙哑的说道:“以后我可能就会很少来看你了。”
“小佐,需要我做什么,你说话就行。”
“你都把他放在我身边了,这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张永佐端起酒杯说道:“干了。”
……
当晚。
张永佐跟元叔喝的酊酩大醉,在酒店住了一夜后,第二天直接返回了越N。
一日后。
由越N财政部,和十几家著名慈善机构联合举办的筹款晚会上,张永佐以澳Z某知名地产公司的名义进行捐款,并且压轴上台发表讲话。
数十家媒体,长枪短炮的对准演讲台,全部屏息以待,想看看这位伍甘的儿子,究竟会在台上说一些什么话。
张永佐穿着西服上台后,微笑着摆正话筒,手里没拿任何演讲稿,只双眸清澈的看着台下众人,用本地语说道:“我是越N岘G人,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更换国籍以取得更好的职业发展前景,但我依旧深深的眷恋着这里……我知道,今天我的出现可能会在明天引起很大争议……有人可能会很疑惑,说伍甘的儿子回来了,为什么没有被抓?而我想说的是,伍甘犯罪了,但他的儿子没有!”
台下肃静。
“今天我能来参加这个慈善晚会,怀着的是一颗愧疚之心。我对我父亲生前所犯下的罪行表示遗憾……是的,他虽然给我留下了丰厚的财富,可我依旧不赞同,很反对他生前的一些做法,也愿意替他对岘G人民道歉!”说到这里,张永佐深深的冲着台下鞠了一躬。
众人冷漠,没有鼓掌,也没有人接话。
“今天我谨代表澳Z迈威K地产,以个人的名义向越N财政部,岘G市政府捐款一亿八千万美元。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财富,而今我愿意选择放弃它,把它归还给越N政府以及人民。”
话音落,台下一片哗然,长枪短炮闪亮,不停的冲着张永佐狂拍。
捐款一亿八千万美元的行为,让无数人不解。有人很纳闷,伍甘都他妈死了,你张永佐也跑到了国外了,那为啥还要回来捐钱呢?老老实实的在国外呆着不好吗?
是的,张永佐的行为是不会被大众理解的。
伍甘没倒之前,张永佐就曾经建议过他,让他捐掉所有家产保自己一命,可伍甘舍不得,也不想这样干。因为他知道自己即使捐了所有家产,也不会有善终的。而今他没了,张永佐还是选择这样干了。
为什么?
因为他要换一个能重新回国的机会,来慢慢摘掉伍甘儿子的这个帽子。
这或许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可却能换他在越N重新站住脚的机会。
这是赌博,可张永佐愿意梭一注!
慈善晚会结束之前,越N财政部部长给张永佐颁了一个杰出青年的荣誉奖章。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伍甘犯了罪,但却跟他儿子没有关系的信号。但这种信号能否长久还不好说,越N政府碍于钱的面子上,给了张永佐一个回来的机会,可这并不代表,张永佐回到越N之后,还可以干着伍甘以前干的事儿。
这就跟当初国内赖氏集团出事儿一样,老大没保住,钱该往外吐就往外吐,最后判死的人一大把,可主犯却在澳Z逃了N年后,最后回国弄了个无期。
不过张永佐的状况能稍微好一些,因为他之前确实没有参与过伍甘的任何生意,所以他身家清白,财政部的关系也敢给他运作这事儿,不然肯定会激起民愤。
慈善会结束之后,张永佐乘车离开会场,沉默许久后冲着司机说道:“带我去墓地,我想看看我爸。”
司机点头。
深夜,墓地中,张永佐双眼含泪的看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爸,对不起……我把你留给我的钱……全败了。”
……
次日,缅D北部营区内,沈天泽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扭头就冲恩赐和征召问道:“这小子几个月不露面,最后却憋了一个大招啊?!”
“……!”征召无言以对。
“甘叔给他留的钱,他全捐了,就为换一个合法回越N的机会,我也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有魄力,还是太过想当然。”沈恩赐叹息一声说道。
“他比我想象的野心大多了。”沈天泽话语简洁的评价道。
……
与此同时,国N西A,周廣龙摇头感叹道:“这个张永佐不白给啊!他不是想依附着谁,而是要自己掌盘啊!”
“小孩还是没脑子。”周廣宾不以为然的说道:“伍甘儿子这顶帽子是那么好摘的吗?!别人要在街上砍个人,那就是单纯的刑事案,可他张永佐要有点污点,那就是继承了伍甘的涉.黑势力。这是人的思维惯性,有的时候唾沫星子是真能淹死人的。”
“先不管他的意图在哪儿,但张永佐露面了,那咱就得有动作。”
“我来搞他。”周廣宾立即点头。
另外一头。
陆涛在边军休息室内,轻声冲着王战垒说道:“让你的人明天入境,我找人接他们。”
“好!”王战垒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