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道。
“多谢师兄点明。但虚竹所犯之事,非指此四女而言。但此四女是灵鹫宫的侍婢,私入本寺,虚竹并不得知。少林寺疏于防范,好生惭愧,倒不以此见罪于他。”
童姥武功虽高,但从不履足中土,只是和边疆海外诸洞、诸岛的旁门异士打交道,因此“灵鹫宫”之名,群僧都是首次听到。只有鸠摩智在吐蕃国曾听人说过,却也不明底细。
道清大师道。
“既然如此,外人不便多所置喙了。”
鸠摩智、哲罗星和神山上人等对少林寺本来不怀善意,但见玄慈一秉至公,毫不护短,虚竹所犯戒律外人本来不知,他却当众宣示,心下也不禁钦佩。
玄寂走上一步,朗声问道。
“虚竹,方丈所指罪业,你都承认么?有何辩解?”
虚竹道。
“弟子承认,无可辩解,甘领太师叔责罚。”
群僧心下悚然,眼望玄寂,听他宣布如何处罚。
玄寂朗声说道。
“虚竹擅犯寺规,罚当众重打一百棍。虚竹,你心服么?”
虚竹听说只罚打他一百棍子,衡之自己所犯戒律,实在一点也不算重,忙道。
“多谢太师叔慈悲,虚竹心服。”
玄寂又道。
“你未得掌门方丈和受业师父许可,擅学旁门武艺,罚你废去全身少林派武功,自今而后,不得再为少林派弟子,你心服么?”
虚竹心中一酸,情知此事已无可挽救,道。
“弟子该死,太师叔罚得甚是公平。”
别派群僧适才见他和鸠摩智激斗,以“韦陀掌”和“罗汉拳”少林武功大显神威,谁都不知虚竹的真正武功,其实已不是少林一派。
鸠摩智自称一身兼七十二门绝技,实则所通者不过表面招式而已,真正的少林派内功他所知极少。
虚竹和他相斗时所使的小无相功,他自然是懂的。但金刚不坏神功等高深武功,他却也以为是少林派功夫,听得玄寂说要废去他的少林派武功,不由得大喜,心想。
“你们自毁长城,去了我的心腹之患,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觉贤、道清等高僧心中却连呼。
“可惜,可惜!”
玄寂又道。
“你既被神算子段先生传授武功,那便为缥缈峰灵鹫宫的人,便当出教还俗,不能再作佛门弟子,从今而后,你不再是少林寺僧侣了。如此处置,你心服么?”
虚竹无爹无娘,童婴入寺,自幼在少林寺长大,于佛法要旨虽然领悟不多,但少林寺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安身立命之地,一旦被逐出寺,不由得悲从中来,泪如雨下,伏地而哭,哽咽道。
“少林寺自方丈大师以次,诸位太师伯、太师叔,诸位师伯、师叔以及恩师,人人对弟子恩义深重,弟子不肖,有负众位教诲。”
道清大师忍不住又来说情,说道。
“方丈师兄,玄寂师兄,依老衲看来,这位小佛兄迷途知返,大有悔改之意,何不给他一条自新之路?”
因为这点小事就驱逐了这般武艺高强的弟子,那真是太可惜了。但是他又哪里知道,这是为了不得罪神算子周轩才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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