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帝武城华灯初上,夜生活才刚开始。
悦天影城内人头攒动,都在等着晚上的《迷途劫》首映礼,拿到票的人在森严的检查下都进了影城内最大的那间影厅。
而那些没买到票的,全都留在外面不肯离开,举着灯牌,想要见各自的偶像一面。
唐绒进入影厅找到自己的座位,第三排正中间,绝好的位置,这下总算能跟她家池慕近距离接触一下了。
等待的间隙,唐绒又拿出镜子检查了自己的妆容,就怕在偶像面前失礼。
与此同时,影城的私人休息室内,一个性感美貌的女人靠坐在椅子里,一双欣长匀称的秀腿在高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无声妖娆。
她优雅的夹着一支烟,红唇轻吸,幽幽吞吐,烟雾缭绕,美目流盼,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风韵,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谦和俊美的男人退进来。
“好的张姐,我稍稍休息一下,其他事就麻烦您了。”
屋里的女人听到声音,立刻摁灭烟头站起来,脑袋低垂,神情变得虔诚而恭敬。
啪嗒!
屋门被锁上,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四周墙壁上浮现出雪白的蛛丝,顷刻间就将整个房间封死。
女人半跪下来,浑身紧绷,连直视那个男人都不敢。
男人看也未看女人一眼,径直走到化妆镜前,端详着镜中那张完美的脸。
“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完美的躯壳。”
男人转身,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女人,问道:“你那可爱的儿子呢?没带过来吗?”
女人抑制不住的颤了下,“他跟保姆在一起。”
男人点头,“你现在叫南溪是吗?起来吧。”
南溪缓缓起身,男人饶有兴致的绕着她转了一圈,打量着她。
“真是一具充满诱惑力躯体,可以轻易的让人类沉沦在你的温柔之中,苍武高层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会好好奖励你。”
“您的旨意,我的荣幸。”南溪虔诚的回答。
男人十分随意的坐下来,长腿翘起,偏头看着外面灯红酒绿的夜景,手指卷着头发绕来绕去。
南溪这才壮着胆子看了眼这位她所信奉的神明,在被神明召唤之前,任她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位顶流的明星居然就是拉丝特在苍武联邦的分身。
南溪暗暗打量着这个拥有上千万粉丝,号称国民老公的池慕,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状态确实比之前差了很多,整个人身上缺少了从前的活力,皮肤暗沉,眼下乌青,透着一种垂垂老矣的死气。
即便是厚厚的底妆,也只能稍稍遮掩。
南溪虽然震惊,但自从她慢慢进入苍武上流阶层的圈子之后,确实听说过,池慕人前高冷禁欲,但却是个私生活非常混乱的男人,并且极度爱美且自恋。
这些特点,正是拉丝特分支的特点。
她自己从前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少妇,在跟出轨的丈夫同归于尽之后,看着无辜的孩子在她和丈夫的尸体间撕心裂肺的大哭。
对孩子的执念支撑着她,最终变成了一个鬼,也就是他们说的魇灵。
一开始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死亡,始终认为自己还活着,认为自己杀了那对狗男女,带着孩子逃上了火车。
但她遇到了尹明,帮她一步步走出了阴霾,可惜,尹明太执迷不悟,居然为了爱情而背叛他的神。
她是清醒,在拉丝特的赐予下一步步成长,最终让她成为了高阶的血魇,拥有了几乎和人类没有区别的身体。
而拉丝特的赐予让她拥有了对异性来说致命的青春美丽,让她可以有尊严的活下去,看着她的儿子一日日长大。
为此,她愿意将灵魂献给她心中唯一的神明,愿意为祂做任何事情。
“咳咳。”
池慕忽然忍不住咳起来,苍白的唇角溢出点点血迹,他点了些血迹在指尖,嘲讽的笑道:“你看,人类的躯壳就是这么脆弱,像枷锁一样束缚着灵魂的力量,不过是在迷途镇的时候受了点伤而已,我就只能放弃这具躯壳。”
“算了,老东西斯洛夫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弄丢了那个女人,自己也被鹰翼联邦和天界的人打伤,格拉特内那个贪婪的蠢货只知道吃,安格尔伪善不可信,从前就是深渊之主身边的狗,比那条黑狗还让人作呕。”
南溪听不太明白池慕在说什么,只是恭敬的站在旁边静静的倾听。
池慕继续抱怨道:“深渊之主的图腾在逐渐失去力量,司家那个女人也突然失去了踪迹,身上的标记变得不可追踪,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必须去搞清楚。”
池慕站起来,走到南溪面前,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所以,苍武的一切都要交给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南溪眼眸低垂,不敢直视池慕那双充满魅惑力的眼睛,低声道:“我必定竭尽全力。”
池慕满意的笑起来,“很好,现在,就把这具躯壳剩余的力量都赐予你,助你成为一方王魇吧。”
话音一落,池慕扣住南溪的后脑,对着她饱满的红唇狠狠的咬了上去,南溪蓦地睁大眼睛,一股庞大的力量强横的冲入她口中。
南溪秀发狂舞,嘴唇向两边开裂,顷刻间就变成了裂口女原本的恐怖样子。
轰隆!
黑夜惊雷。
悦天影城楼下,谷雨被突然的惊雷声吓得一颤,顿住脚步抬头看向天空,隐约看到一张巨大的蛛网在雷光中一闪而逝。
“谷医生你怎么了,快点吧,首映就要开始了。”
前面两个同事在催,谷雨疑惑的指了指天空,“你们有没有看到天上刚才有东西闪过?”
“没有啊?”两个同事抬头,什么都没看到。
“那雷声呢?”谷雨又问。
同事笑道:“哪来的雷声啊,谷医生你最近是不是太累幻听了?”
谷雨不由捏紧了手中的电影票,另一只手抚过元青舟送她的手串,吸了口气迅速做出决定,“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不等两个同事阻拦,谷雨扭身就走,一边走一边拨打元青舟的电话,她此刻心神非常不宁,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觉。
谷雨一路走到街边,元青舟的电话一直是忙音,怎么都打不通。
想了想,谷雨又拨通了下午蒋风华留给她的电话。
就在电话正在连通的时候,一辆宾利从谷雨面前缓缓的开过去,宾利后排的车窗开着,坐在那里的女人转头,充满魅惑的眼神扫过谷雨,对她露出浅浅的笑容。
“喂?谷医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车子缓缓驶向远处,谷雨双眼无神的握着电话站在那里。
“谷医生你还好吗?你现在在哪?”
“对不起,我好像……打错电话了。”
谷雨挂了电话,木然的看着马路对面的人流,装起手机慢悠悠的朝自己家走去。
包里的电话一直在响,她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一样,手上若有似无的蛛丝在风中飘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