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一眼害怕的小男孩,又看了看石头后面背对着人群的七八个小鬼子。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别怕,爹会保你平安的。”
小男孩懵懂的点了点头。
接着,男人从江滩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朝着那些正靠在石头后面坚守的七八个鬼子走了过去。
这几个鬼子丝毫没有察觉他那放轻的脚步,他们正小心翼翼的躲在石头后面,时不时把枪举过头顶放一枪,以免得被那些要命的枪手射穿脑袋。
狗日的小鬼子,想灭我们的种?老子砸死你!
男人高高的举起了石头,用尽全力,怒吼着朝着一个鬼子的脑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
一个鬼子的钢盔都被砸的深深凹陷下去一块,后脑勺也被砸的血肉模糊,直接眼前一黑,瞬间一命呜呼!
边上的几个鬼子吓了一跳,纷纷把枪对准他!
然而后方人群中,一个战俘喊道:“是爷们儿的就跟我一起杀过去啊!我们一起上!把这几个小鬼子给杀了!一人一拳都能把他砸成肉泥了!”
怒吼的人潮瞬间化成了火山喷薄一般的威势,带着从鬼门关走回来的苦楚与痛苦,化成挥起的拳头和不屈的脊梁,如黑色雪崩一般狠狠的卷向这七八个鬼子!
鬼子瞬间变色,这五万人要是被宰杀那就是一群绵羊,可要是同时爆发发起反击,那就是最恐怖的群狼。
他们七八个人,眨眼间便会被这人潮海啸淹没!
果然,人山人海凶猛的冲锋之际,瞬间便把这七八个鬼子踩在了脚底,他们只来得及开出几枪就被数以百计的人们踩在了脚底,然后生生跺成了肉泥!
小男孩着急的寻找着他爹的身影:“爹,爹你在哪儿啊!”
他爹正在挥起石头狠狠的砸着一个早已经被踩成肉泥的小鬼子。
这个男人狠狠的吼道:“狗日的小鬼子!我让你烧了我的家!我让你霸占了我的老婆和女儿!我让你要灭我们老孙家全家!我弄死你!”
……
黄捷说:“卫爷,鬼子们都被消灭了,这五万多人是被咱们给救下了吗?”
“还没有,”卫平点点头:“走,下去组织秩序,赶紧让这些难民撤离。日军第16师团的主力距离这里并不远,听不到扫射声很快就会来查看的。”
黄捷点头:“是!”
卫平这次没有从武器库中置换轮渡,因为日军已经完全合围了这里,自己贸然变出巨大的轮渡,很可能会瞬间吸引周边数万日军的注意力,导致这五万难民和战俘无法逃出生天。
他这次置换的,是一座长达1400米的浮桥,而且是隐性浮桥,与水面齐平,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而燕子矶渡口正巧是这附近最窄的一段长江水面了,冬季江水也十分平缓,搭建浮桥可以让难民们自行撤退,不需要等待轮渡一来一回,难民们可以全部从浮桥上连续的渡过江面。
一公里的浮桥需要一万克黄金,这一千四百米的浮桥也只需要一万四千克黄金。
而且卫平还能启动回收功能,所以实际上需要付出的只有7000g黄金。
对于此刻手中握着一座金山的卫平而言,这点黄金实在是不足一提。
在这五万多人通过浮桥全部跨过长江登上八卦洲之后,卫平又在八卦洲另一头的小沙西村一带搭建了一道江面浮桥,让这些难民能够更快离开此刻的血肉地狱,先撤往相对安全一些的江北。
最后,卫平在日军陆军航空兵的侦察机发现这两道浮桥之前启动了回收功能。
他不仅回收了两道浮桥,还顺便把此前置换出的两艘轮渡给回收了,直接消除了他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如此一来,哪怕是中岛今朝吾这家伙想破了脑袋,他也不可能想出这些难民到底是如何挣脱了穷凶极恶的看押士兵,更想不出他们究竟是如何跨过长江这道天堑逃出去的。
难民和战俘们照样是对卫平等人一番千恩万谢,不少老百姓甚至给卫平跪了下来,卫平赶紧拉起了他们,让他们快速离开保住一条命,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老百姓们连连点头,然后踏上了浮桥,快速跑动着离开这个巨大的屠杀之城。
他们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能在几十万被屠戮殆尽的人口中存活下来。
他们也是不幸的,因为他们曾经的家园已然被付之一炬,他们的生活已然四分五裂,他们的家人已非死即伤,他们的余生都会活在这痛苦的记忆之中。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如今正在南京城里耀武扬威、打砸抢烧、无恶不作的日军。
这时候,卫平看到难民潮中的一个小男孩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他冲小孩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小男孩的爹也看到了卫平,于是乎便朝着卫平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说道:“长官,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卫平点点头,走了过来,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男孩不敢说话。
他爹给了他一脚:“长官问你话呢,没出息的小子,快回话,说长官好。”
卫平拦住了他:“不用这样,还是个孩子。”
他爹立刻客气的点点头。
小男孩怔怔的说:“长官好,我叫孙唐,今年八岁了。”
卫平从战术背心里抽出一根巧克力,塞到了男孩的手里:“这是黑巧克力,留着饿了再慢慢吃。”
孙唐唔了一声,接过巧克力,说:“谢谢长官。”
卫平又看向他爹:“带着这孩子走吧,离开这里。”
孙唐:“长官,您叫什么名字?”
他爹又给了他一脚:“长官的尊姓大名是你能知道的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平时真是白教你了!”
卫平笑了笑:“我叫卫平。”
孙唐重重的点头:“长官,我以后一定会报恩的,我现在知道这些日本兵对我们家做了什么,我以后一定会多杀日本兵的!”
他爹这次没说什么,眼眶猛然一红,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该说的话。
卫平拍了拍他:“我相信你,好了,快走吧。”
难民潮如一股势不可挡的人河,沿着浮桥一路去往八卦洲,再从八卦洲离开长江。
卫平则看了一眼日期表,还剩下三天,日军就会举行规模浩大的南京入城式了。
他在无线电中下令:“全员上车,撤往劳山,准备第二次战斗!”
(三更,求银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