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湖边的看台上,学生们刚要鼓掌欢呼,为第一个浮出水面的勇士庆祝。可还没等他们发出声音,他们忽然发现那岸边小小的身影并不属于任何一位勇士。
人群里响起了议论声,救出这个小人儿的勇士去了哪里?
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快速跑到岸边,看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金妮。骤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小姑娘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眼睛里透露着惊恐和迷茫。
过了几秒钟,金妮的身体比她的脑袋先反应了过来,她径直走向冰凉刺骨的湖水,似乎是想重新回到湖底。
麦格教授连忙拉住金妮,一边为她祛除身上的寒气,一边柔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艾达不会有事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麦格教授一直瞟向湖面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庞弗雷夫人也及时赶了过来,她将一条厚厚的毯子围到金妮的身上,又将一杯冒着热汽的魔药灌进了金妮嘴里。
这杯魔药可以驱逐身体里的寒气,还能预防感冒发烧,就是味道不怎么好。
看台上的学生们也在关注着湖面,他们的心底渐渐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不安的情绪在人群里逐渐蔓延开来。
就在学生们绷紧神经,担心湖面下是不是出事了的时候,有人突然发现湖水再次发生了变化,湖水下面突然有红光透了出来。
那红光起初只有小小的一圈,并不引人注意。渐渐的,那道红光组成的圈子变得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炽盛。
就好像黑湖下埋藏了一座活火山,那火山又恰好在今日喷发了一样。
随着湖水中亮起火焰般的红光,格林迪洛和其它水生生物的尸体飘了上来,浮在水面上,它们的尸体上都有被火焰烧灼过的痕迹。
湖水中那如龙般翻滚的红光,竟然真的是火焰!
凡火遇水则熄,除非火势极猛极烈。即便是用魔法制造出来的火焰,丢到广阔的湖水之中,也只会落得熄灭的下场。
而此刻湖水中热烈的红色光芒,还有不断飘上来的格林迪洛尸体,无不证明着有人正在水下施放火焰。这是何等的伟力,才可以让火焰在湖水中肆意燃烧,升腾!
看台上的观众纷纷站了起来,他们很想知道纵火者到底是谁,有没有将他自己也烤熟了。
不只是观众,就连裁判席上的裁判们也站了起来,震惊地看向湖面。
卡卡洛夫的眼中不止有震惊,还有一丝恐惧。他曾经是臭名昭著的食死徒,现在又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长,他了解黑魔法。
可是湖中燃起的火焰,却不属于卡卡洛夫知道的任何一种黑魔法。
如果这真的只是魔法制造出来的普通火焰,这女孩的实力也太过离谱了吧,她才只有十几岁啊!
三强杯给我,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看向湖面的邓布利多也很惊讶,校长并不是惊讶艾达能在水底纵火,因为这一点他自己也能做到。
让邓布利多感到惊讶的是艾达的年纪和天赋,扪心自问,在艾达这样的年纪,他可没有达到这种高度。
校长大人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归结到了天赋和努力上,正是日复一日的努力和过人的天赋才让艾达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有样东西邓布利多并不知道,除了艾达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就是系统。
天赋、系统、努力,三者缺一不可。
虽说玩火容易尿炕,但艾达火焰系魔法的天赋真是瞎眼可见。再加上很早之前获得的“炽魂”天赋,她才能做到这点,她才能在水下燃起如龙般的滔天火焰,自身还毫发无伤。
湖水中的火光渐渐消失,大家还是没看到有人浮出水面。如果不是湖面上飘荡着的格林迪洛尸体,学生们还以为刚刚水下的火光是自己眼花了。
“出来了,在那边!”看台上再次有人惊呼。
众人望去,果然在湖岸边的浅水处看到了刚浮出水面的艾达。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霍格沃茨的黑湖不是清水,出水的芙蓉也不是那个芙蓉。
艾达一步步向岸边走去,她双手挽起自己的长发,将湿漉漉的头发沥干。当湖水低于艾达的腰际时,观众们看到的却不是此前的鱼尾,而是温润白皙、修长俏丽的双腿。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艾达的身上却蒸腾着水汽,让她看起来仿若置身仙境。艾达每走一步,她的身上便会干燥一分。
看台上人声鼎沸,又叫又嚷,掌声和欢呼声连成一片。每个人都在为艾达的归来庆祝,感叹着她无与伦比的实力。
学生们的呼喊声也逐渐变得统一,到最后看台上的每个人都在高声呼喊着“崔斯特”,呼喊着这个让他们震惊的名字。
当艾达走到岸边时,她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水珠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下过水一样。
手里拿着毯子的麦格教授一下子就出现在了艾达面前,就好像飞过来的一样。
麦格教授一把将艾达抱在怀里,很快她又松开了艾达,将两条厚厚的毯子紧紧地围在呆愣的艾达身上。
“快,快去把衣服换上,别冻着!”麦格教授催促道,“不对,先把祛寒药水喝了再去。”
干爽的金妮适时地出现,如果她的手中没有拿着一杯魔药就好了。小姑娘欢快地说道:“快,快把它喝下去!”
是关心对吧?金妮是在关心我,对吧?
艾达有些狐疑,因为金妮·韦斯莱同学正在憋笑,她眉梢眼角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接过金妮递来的杯子,艾达皱起眉头,捏着鼻子,那表情跟慷慨赴死没什么区别。长痛不如短痛,一仰脖,艾达直接来了个干杯,将杯中的魔药一饮而尽。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口腔进入食道,进入胃里,再到四肢百骸。如果不是感觉不到醉意,艾达还以为自己刚刚喝下的是高度酒精,而不是什么祛寒药水。
这时金妮脸上的笑意晕开,甜腻腻的。她抱住了艾达,悄声说道:“难喝吧,反正我觉得挺难喝的。还有,艾达,谢谢你。”
“死丫头,嘴甜一点用都没有,看我等会儿怎么收拾你。”艾达揽住了金妮,脸上也笑开了花。
艾达没在岸边耽搁太久,同金妮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她便去了勇士的帐篷。换好衣服,艾达再次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在帐篷外,艾达遇到了等候她的埃克托。
艾达打趣道:“我听说芙蓉·德拉库尔中途退出了项目,你不去安慰你的心上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咳咳,我已经安慰过她了,她的情绪不太好。”埃克托说道,“我们总归是堂兄妹,我还是该来关心你一下的。”
埃克托不善于撒谎,他脸红的和猴屁股似的,谁看不出来他在撒谎啊!还安慰过芙蓉了,怕是连边都没靠上吧!
“感谢堂兄百忙之中的敷衍。”艾达说道,她没有选择揭穿埃克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必,应该做的。”埃克托问道,“你和你救上来的那个小姑娘……”
埃克托问出这个问题并非是出于嫉妒,相反他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虽说是堂兄妹关系,但他知道自己若真以艾达的堂兄自居,那才是真的蠢,不可救药的蠢。
“她是我妹妹。”艾达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这么高。躲在自己妈妈身后,小小的一只,特别可爱。”
埃克托低下头,似乎是在专心看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
“艾达,你有没有可能像对待韦斯莱一家那样,对待罗齐尔?”埃克托突然问道。
“有啊,那就是当罗齐尔对待我像韦斯莱一家那样的时候。”艾达笑着答道,“但是埃克托,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埃克托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自信地说道:“或许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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