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河镇十九路军防线,炮火连天,日军第三舰队数艘军舰在向十九路军的阵地倾泻着炮火
这里是十九路军第60师120旅的防区,因为地处后方,在这里只放了一个团,一千人左右,而且轻重机枪只有十几挺,迫击炮也只有几门。
但他们的对手是日军精锐的第十一师团,这次前来的第十一师团虽然是轻装前进,只有四个步兵联队,但也有一万六千多人。
而防守浏河的十九路军,只有区区一个团
轰
轰
日军巡洋舰和驱逐舰上的105炮以及150炮在不断开火,第五团阵地上炸出一个个巨大的弹坑。
“团座”一片硝烟中,三营长邹容被熏得满脸左一块右一块的黑块,急匆匆的跑到半掩体的团部,嚎嚎大哭道“团座给我们三营留点种子吧”
120旅第五团团长梁佐勋站在观察窗前,放下望远镜,一双眼睛瞪得如牛蛋般老大,叱喝道“邹容给我滚回前线去”
“团座”邹容420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汉子,此时却哭的像个孩子般“日军炮火太猛烈了他们的舰炮一炸,就是一个五六米的大坑啊我们三营只剩下两百多号兄弟了”
面对如狼似虎的日军第十一师团在舰炮掩护下的冲锋,第五团已经丢失了两条防线了,现在整个团也只剩下了八百多人撤入了浏河镇内,准备以这个江边小镇抵抗日军。
但不管是下面的士兵还是团长梁佐勋,他们都知道恐怕连一个下午都守不住
“旅座带着其他四个团已经在支援的路上了,只要守住下午我们120旅其他兄弟部队就能赶到”梁佐勋咬着嘴唇,叹息道。
绝对压倒性的火力优势,让第五团损失惨重,梁佐勋心里也急,心里也气,但他得到的命令是坚守到第120旅支援和空军支援,但打了大半个上午了,哪儿有什么空军支援啊
“老邹,把我的警卫连带去吧,你们营伤亡的确是太大了。”梁佐勋点了根烟,狠狠抽了口后,干脆派出了自己的警卫连。
邹容的第三营因为地处江岸前线,在日军进攻的时候最先收到攻击,同时也被日军舰炮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营三百人,撤入浏河镇的时候只剩下了两百出头。
“团座”邹容擦了擦脸上的鼻涕“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兄弟们回不去了啊”
“老子都不怕,你怕个锤子”梁佐勋一脚揣翻了邹容。
但脸上也阴沉得很,进攻浏河的日军有四个步兵联队,一万六千多人,两条防线都在日军的第一波冲锋下就丢失了,整个团不得不撤入浏河镇中,日军也肆无忌惮的用大口径舰炮轰击城镇
现在日军已经依靠着人数已经开始向浏河镇两侧散开,形成了一张大网渐渐向浏河镇包围过来了,如果再不撤,他们这个团八成真的要全灭在这里了
“团座电台信号”团部里唯一的两部电台忽然急响起来,联络员立刻欣喜地向梁佐勋汇报。
“旅座带人来了”梁佐勋微微一怔。
“是空军”联络员回道。
“空军”梁佐勋想到了前几天路过的那几家木头双翼飞机,跟日军飞机打了一场,不知道伤亡怎么样。
“询问下是中央空军第五队还是第七队”梁佐勋微微皱眉,虽然只有机甲战斗机,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对方说是镇北军上海特遣队第五战斗机大队和第三轰炸机大队”
梁佐勋再次愣住了,镇北军不是在东北吗八百多公里外呢,怎么就派空军过来了bbei
“团座他们指挥官要求和你通话。”联络员拿起通讯设备递给梁佐勋。
这是短波电台通讯设备,在二战前已经发展到军用设备可以直接通过电台对讲,美系、英系、德系的战机中都装备有这种可直接通讯的电台,而日军则要到零式战斗机后才开始重视空中通讯。
梁佐勋这还是第一次动用这个据说是南洋华人捐赠的短波电台,拿起通话设备询道“我是120旅第五团团长梁佐勋”
通话设备里发出一阵沙沙声,随后一个彪悍的男声伴随着滋滋电声说道“梁团长你好我是镇北军上海特遣队空军指挥官唐飞宇,我们目前已经到达通州,预计五分钟后到浏河一带,请问需要空中支援吗我们的燃料只剩下二十分钟”
听到对方真的是从东北千里迢迢赶来支援的,梁佐勋吸了口冷气,这可是八百多公里啊
但他立刻回过神来,回复道“日军第十一师团在试图包围浏河镇,请空军兄弟们给予支援”
“收到五分钟后增援赶到”唐飞宇回复道。
挂掉通讯后,梁佐勋立刻来到了观察窗前,拿出望远镜看着北边的方向。
四分钟后,空中传来嗡鸣声,那是战机螺旋桨和发动机的声响
在梁佐勋以及坚守浏河镇第五团八百多战士们的惊讶目光下,七十二架漂亮的单翼战机破开云层,呼啸而下
犹如死神的呼啸般,投下一颗颗重达250公斤的航弹
轰
比150舰炮爆炸威力还大的航弹落在日军阵地中,第五团士兵们只见空中飞舞起来无数残肢断臂,远处的日军慌慌张张得四处躲避着轰炸,甚至发疯似得用步枪与飞机对射。
三十六架轰炸机过后,是三十六架战斗机呼啸着对日军阵地进行低空扫射
咚咚咚
哒哒哒哒哒
20毫米航炮和127毫米机枪的火蛇肆掠在日军阵地中,日军纷纷趴在地上,以躲避射击,但从未想过会受到华夏军队空中压制的日军阵地比较密集,在战斗机的俯冲低空扫射下,不断有士兵被打两瓣
轰炸机投掷了航弹后,很快便继续向南飞去,而三十六架战斗机则留了下来,盘旋在浏河上空,时不时对日军进行低空扫射。
日军不得不将前线部队后撤一段距离,依靠着江边第三舰队的防空火力和海军航空兵的出动,才暂时安稳下来。
得到日军暂时撤退情报的梁佐勋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带着哭腔遥望着南方“总指挥,旅座浏河守得住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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