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亮作为自留学的海归派,在年初的时候被同学王世杰的一份谈及北方铁路建设的书信吸引过来,在铁路工程部门中,与王世杰一同被誉为铁路双杰,被铁路部长蒲良哲非常看好。
也正是因为蒲良哲的放权,这条铁从包头延伸到满都拉,总里程超过两百公里的铁路才会让蒲亮这样一个新人主持。
而沉醉在铁路建设中的蒲亮,却经常忘记草原这边不仅有艰苦的环境,更有很多马匪强盗,要不是今天正好有一个骑兵连在他们探测地周围拉练,只怕会凶多吉少。
张自忠撇了撇嘴,眉间盘踞着一股怒火,这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五月中旬率领第十三师驻扎在白云鄂博,因为铁路工程师探测路基情况搞出来的事儿已经是第五次了。
虽然对蒲亮这种经常到处乱跑还不通知驻军的人有些气愤,但同样,官宦家庭出身,从小眼光就比常人看得更远的张自忠更清楚铁路对于国家的重要性。
即使再愤怒,也对比自己年轻近二十岁的蒲亮喊一句‘先生’。
而这条从包头延伸l出来的铁路不仅会将绥远草原与关内中原地区紧密联系在一起,更能通过铁路充分的调动兵力。
毕竟在绥远和察哈尔带了那么久,张自忠对更北方已经占据了外蒙的苏国人可是同样有着一颗警惕的心。
念及至此,张自忠端起茶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对着门口大喊了一l声:“徐振!”
“到!”一名中尉军衔的军官出现在门口,向张自忠和张维等人立正敬礼,那是张自忠的贴身警卫员。
张自忠从桌前起来,戴上军帽,向徐振指了指桌子那边的蒲亮,说道:“从今天起,你给我寸步不离的跟着蒲亮先生,我再给你调拨一个骑兵营,他不管出去探测铁路还是查看工地,只要出城,你就带着骑兵营给我保护好蒲亮先生~~!”
“哪怕是骑兵营的人给我死完了!蒲亮先生也不准受到一点伤害!明白吗?!”张自忠声若洪钟,眼l神冷峻地望着徐振。
“是!保证完成任务!”二十五岁出头,却已经跟了张自忠七载的徐振从未见过师长这么严肃的命令语气,整个人都竖立地像根标杆,大声回应着。
一旁的参谋长张维苦笑着摸了摸额头,从未见过这种气势的蒲亮更是已经呆如木鸡,张自忠继续大声喝道:“重复一边我的命令!”
徐振右腿猛地置地,抬头挺胸,用最大的声音说道:“贴身保护蒲亮先生的安全!只要出城必带骑兵营!哪怕是骑兵营死绝了!也不能让蒲亮先生受到一点伤害!”
“不用这样……真的不用这样……”这下子,蒲亮慌了。
一个骑兵营,数百人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不过是小商贾家庭出身,年仅二十三岁的蒲亮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连忙站起来摆手。
张自忠回过身,伸手制止了蒲亮的双手,目光盯着慌乱的蒲亮语气严肃道:“蒲亮先生,我只是让你明白一点,从你选择从事铁路建设开始,你的生命就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包头到满都拉的铁路事关绥远草原数十万百姓的生计,事关我华夏边疆的安危。”
“你这次惹出来的麻烦,警备队第七团骑兵连队已经有五名战士因为保护你而牺牲,更有九名战士负伤至今还躺在医院,我希望你在胡闹的时候,能够想到这些保护着你的军人。”张自忠眼l神中已经没有怒火,但着清澈的眼l神却让蒲亮浑l身一颤。
一股深深的罪恶感袭上心头,他以前也这么直接跑出去过几次,但多数情况下都没有什么事儿,这次却遭遇了马匪,虽然他们探测队没事,但赶过来支援的骑兵连却死伤了十余人。
“对不起……”蒲亮深低着头,从未想过会有人因自己而死。
“.¨对那些战士们说吧。”张自忠拿出一支烟点上,走了出去。
室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张维走了过来,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安慰道:“那群土匪本来也是我们的目标,你不用太过自责。”
“不……是我的疏忽……”蒲亮紧咬着嘴唇,深深自责道:“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要是提前跟你们说了,带着士兵出去,那些马匪也不敢那么大胆。”
见蒲亮想通了,也明白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张维点点头,对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很是欣慰。
“蒲亮先生!蒲亮先生!”一个人影飞一般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没事吧!蒲亮先生?”来人一身黑色舾装,带着黑框眼镜,有些微胖,头发梳成三七分,很是(吗了好)关怀的双手抱住蒲亮的双臂,关心着蒲亮。
后者被吓了一跳,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来人手下挣脱,尴尬的笑了笑:“阿古拉市长,我没事,真的没事。”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蒲亮歉意的对着阿古拉道歉。
“你没事就好,下次记得不要再怎么胡闹了!你的生命,可关乎数十万草原部族的生计啊!”蒙族出身的阿古拉原本是达茂旗的旗主,因为顺应大势,积极支持镇北军,配合废除农奴制度,成为了北方政府扶持的一批蒙族官员。
白云鄂博被确定建设成为市级城市后,阿古拉更是成为了白云鄂博的第一任市长。
张维涩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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