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信了你的邪!”周望舒避着温生羲那深情的一汪清水,抖着唇胡乱道。
温生羲听着也不恼,缓缓勾笑,他见手心里的油都被吸收了,收手准备再去拿油。
刚放手,周望舒就眼疾手快地把手缩回去,放身后明晃晃地遮着,“不用了,”他利落地拒绝。
温生羲看着他无奈笑,手腕周围略剩的还没有吸收完全的薄油都被他蹭到了沙发上和衣服上。
“宝宝。”温生羲唤他,“还没有弄完。”
周望舒眼睛从手机上移开,瞅了眼藏背后的伤手,拿不准还有什么没弄完,乖乖地把手伸出去,“哦。”
温生羲拿着刚用过的毛巾先把自己手擦拭好,又才翻了一面,轻轻擦拭周望舒的手。
周望舒享受着这贴心的服务,余光瞥见温生羲专心的模样,耳朵尖烧得厉害,第一次什么的,听着就好…羞耻。
不,是听着就好…难为情,地开心!
周望舒还沉寂在自家男朋友这么温柔这么能干这么会的梦里,突然就被拦腰抱起。
温生羲掂着他换了个姿势,托着他屁股踩着稳健的步伐往洗手间走去。
周望舒被抱得一怔,反应过来,一手举着手机,受伤的手虚虚圈过温生羲的脖颈,长腿盘顺地盘住温生羲的腰。
“干嘛。”周望舒被挂他身上,还有空去瞅手机屏幕,一边问了句。
“洗澡。”温生羲回他。
周望舒手一抖,手机底部砸到温生羲肩,周望舒慌忙拾起,讪笑了下,“我自己来…就,就好。”
温生羲拍了下他屁股,把他放进空着的浴缸里,周望舒自觉把伤手磕到浴缸边。
“我觉得没这么严重。”周望舒看着温生羲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保鲜膜。
温生羲什么也没说,走过来剥光周望舒上半身,就往他手腕上缠绕。
周望舒坐在浴缸里,袒露着上身,**规整,他屏气凝神,像个莲灯娃娃,左手腕被裹得跟发泡了白包子。
温生羲先用水浇湿了周望舒的眼尾,水一碰上去,指腹再一晕染,那块绯色就融化了。
那天晚上,周望舒盘坐在浴缸里,看着水流渐渐没过他的腰间,眼前人拿着淋浴头,目光专注,不含半点私欲,虔诚地为他清洗身子。
他莫名地觉得自己真的是温生羲的掌中宝。
如此小题大做的小心翼翼。
“看完了?”伊慕递给周望舒一瓶水,“觉得怎么样。”
周望舒凑过去,指着手机上满屏的字指给她看,“我演这个。”
伊慕看了眼,蹙眉,“你确定?”
周望舒勾唇笑,“嗯。”
温生羲这周末有事去了英国,周望舒一个人无事可做,看见群里在召集元旦排练节目的人,他前几天听说还有几个角色人还没定下,于是看了眼集合时间,收拾完就去了学校。
连着两天,周望舒早十点后晚五点前,都耗在了排练室。
周望舒想着这没几天的时间,仰头问伊慕,“怎么排得这么晚。”
伊慕才指导完人,闻言靠墙上看他,“大一新生之前考试周,公开课考试,时间聚不到一起。”
伊慕提到这个也烦,“上周考完,我让木白去借排练室,结果有几个社,为着圣诞平安夜说是有什么节目,排练室不够,想占用我们的,我们都用两天了,最后还是先紧着她们用。”
周望舒挑眉,他不大管事,没想到还有这种,不讲究先来后到的,“是哪个社?”他问道。
伊慕看他一眼,见他神色认真,俯身轻推他一把,“不知道,没事,咱来得及。”
她说完就起身,招呼休息一会的小孩些过来,继续排练。
下午结束,周望舒没让走,说沈知熠在后面开了房,让大家一块去玩。
唱完歌打完牌,又是火锅犒劳一群半大的小孩,活生生暖了周末还被迫排练的徐徐抱怨。
周三是平安夜,周望舒一早进教室,就收到了红通通的苹果。
“阿望,今晚怎么过。”沈知熠搂着伊慕,嘎嘣脆地咬着大苹果,问周望舒。
周望舒看着桌上的苹果,语气不显,“能怎么过,跟往常一样。”
穆勒在旁边凑了句,“你家那位还没回来?”
周望舒脸色一沉,得还真没回。
穆勒看沈知熠一眼,耸肩,自觉不吭声,自顾自回头约人去了。
沈知熠看着周望舒这样,识趣地松开搂媳妇的爪子,规矩地坐好。
就不在某人面前动作亲密了,怕给刺激狠了,挠人。
周望舒燥得慌,走时也没说去几天,但他以为他星期一还得上班,肯定就去两天,医生毕竟不喊请假。
哪知道这人一走就是这么久。
两地又有时差,他虽然能想方子跟温生羲开视频聊天,但他忙,而且他也不准周望舒等他睡觉,那太晚了。
今天平安夜,周望舒一想到没有温生羲的温生羲家,他就不甚愉悦。
江耀打电话过来约他,叫他去与遇,说陈遇今晚下血本,搞了什么主题派对,邀他去玩。
周望舒懒,正想一口回绝,就听见江耀那大喇叭说,“黑夜漫长,你至于吗,你说你都多久没感受过夜生活了,慕粲他们可是都要把你在陈遇这搁的酒都给开完了。”
慕粲他们叫他出去几次,他都说没空,其实就是为了陪温生羲,那几人也知道,说他重色轻友,非要他把他那酒拿出来喝。
他跟温生羲正蜜里调油,自是那边开口要什么都顺道给。
周望舒还是去了,走进去时,那活动还没开始,他看着周围人脸上套着的各式各样的花面具,嘴抽了抽。
这都多少年前的招儿了,陈遇怎么越俗越回去了。
陈遇看见周望舒,顺手就从旁边操起张黑金色的面具递给他。
“遇儿,这才多久我没来,你这店就沦落到这地步了?”周望舒拖着音眯眼说,他伸指弹了弹面具,“这么恶俗的招你怎么想出来的。”
戴面具找有缘人,灯黑后再亮,能打啵凑一块的今晚就成了。
是真的俗。
陈遇扫了江?恶俗?耀一眼,没应,“无聊,随便玩玩。”
江耀搓着自个手臂跳到周望舒背后,背着周望舒对着陈遇扮了个鬼脸。
陈遇笑起,“慕粲他们还没到,先吃点什么。”
周望舒叩了叩桌面,“我还剩多少酒。”
陈遇撩眼看他,手上调酒的动作一顿,“没了,江耀昨天偷开了最后一瓶。”他看着躲他背后的江耀说。
江耀靠了声,瞪他一眼,赶忙往旁边撤。
“江耀耀。”周望舒转头阴测测地咬牙,拎起江耀后衣领,“我让你开了吗,看样子你没少撺掇粲儿他们开,这么快都喝完了?!嗯?”
江耀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他恨恨瞪着罪魁告状精陈遇。
陈遇只一挑眼,给了他个自行体会的眼神,江耀就怂了。
“舒爷,小的错了,小的贪嘴,”呜呜呜,他后颈一痒,“你,你别掐我肉。”
周望舒松开他,甩了下手,嫌弃地睨他一眼。
慕粲他们到时,活动正准备开始。
“舒儿!”慕粲隔老远就唤他,从人群中挤过来站到周望舒身边,“看,我这怎样。”他举着面具给他看。
周望舒看着那半边上面脸的面具,跟镀金似的,挂了一周的小珍珠,配上那粉白的羽毛,骚还是慕粲骚。
简直没眼看。
慕粲没得到回答也不气馁,攒足劲,一排过去跟人炫耀。
江耀看着这一系列的神操作,他刚见到了慕粲对他的一个wink,一拍大腿就懂了,他怎么就没这么聪明,上赶着凑周望舒面前晃,可不就被抓到偷喝他酒。
慕粲喝了不知多少回,瞧瞧,人周望舒眼皮都不带掀给他的。
陈遇在调酒,瞥见江耀磨牙懊恼样,轻乐了声。
引得江耀抬眼瞪他。
灯被灭时,周望舒靠在吧台上,跟着身后台子后面站着的陈老板一起,淡定处之。
旁边的江耀跟慕粲早就躁动坏了,灯灭前两人就往舞池那边挤。
“什么时候的事?”
陈遇拨烟的手顿住,“上个月。”
黑暗里,周望舒指间夹着的那处猩红尤为明显,有人撞过来,故意往他怀里撞。
“抱,抱歉。”那人扑了空,险些栽到地上,回过神就颤着尾音跟他道歉。
周望舒抬指淡淡地拂了拂被不小心碰到的衣袖,站直身,似乎瞧得见面前这人似的,“没事。”
他突然记起往前几个月,也是在与遇,他故意撞进温生羲怀里,抬头就撩了人。
旁边人屏着气默默走开,不敢多停留。
陈遇稀奇地啧了声,“你刚在想什么。”他在后面唤他两声都没人应。
“想他。”周望舒掐灭烟蒂,转身对着陈遇,“我看江耀耀好像有点怕你。”
“是吗,”陈遇低笑,“还好,使点手段总归得在身边。”
周望舒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扩音器里开始倒数五个数,周望舒换了前后叠着的脚站着,桌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舒儿,电话。”陈遇叫他。
周望舒回神,嗯了声,拿过手机,刚看一眼,就疾步往空荡的廊里去。
外面大声倒数到了一,他点开接受键时,灯光霎时亮起。
他看清屏幕里的温生羲,温生羲亦也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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