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以诚在说,千越,来,听听这支歌。
千越说,你又不老,为什么怀旧?好象有点不吉利。
以诚笑道,跟我们没关系的。
小小的会见室里,有柔和的阳光照进来,那些往事,在身边的光影里交错,从未稍离,信手拈来,无不生动。
沈千越看着那一片光影,还有那光影里浮动的纤尘。慢慢地拿下耳塞,俊秀的脸上,有清明的笑容,他说:“我这一生,遇到过许多的好人,以诚不用说了,JO,宁可姐,陈医生,你,”他又笑一下,仿佛忍俊不禁,“还有李警官。”
他眯起眼,看着那一片浮动的光晕,又说,“这世界,有多好啊!”
这世界,有多好。
千越被送回牢房的时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陈博闻,笑一下,很稚气地伸出手来对他挥一挥,消失在窄窄的门内。
不知怎么的,陈博闻愣了半天,总觉得他还会从那里走出来似的。等了半天,才醒悟过来。
过了一个星期,陈博闻接到他老战友的一个电话。
那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陈博闻一句话也没说便挂了。
随后,他问李炽,“小李,你今年多大?”
李炽嘻笑说,“快二十四了,陈哥有表妹还是小姨子要说给我?”
陈博闻说,“哦,那沈千越可能比你稍大一点儿。”
歇了一下,他又说,“小李,沈千越,没了。”
李炽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啊?”他问。“什么没了。”
陈博闻说,“沈千越,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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