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的朱高燧此时并不能理解徐妙芸的苦心,或许他长大以后便会将这样的小插曲忘记,等到他再想起的时候早就已经为时已晚,那个位置的诱惑太大,中华泱泱大国,几千年的文化,几千的朝代更替,很少有身在高位却对它无动于衷的人,当然,有了一个野心勃勃得父亲,他们兄弟三人岂能都置身事外?
丘福打马跟在朱高煦的后面,远远的眺望越来越清晰的应天府城楼,面上愈的沉稳,与徐妙芸他们不同,他是军人出身,对于生死离别早已司空见惯,这样的重聚他也是欣喜的,但更多的无奈,他何尝不想跟随燕王朱棣征战漠北,建功立业?
当然,他有更想要的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帮助燕王守护好北平府,让他征战在外无有任何顾虑,他这些年做的很好,从不曾有任何的抱怨,因为他知道燕王总有一天会需要他,到那时他将一鸣惊人,征服整个大明,而现在,他带着使命而来,也必将不辱使命!
“丘千户,”朱高煦眼睛直直的盯着远方的城楼,问道:“为什么我们不住在那里呢?”他口中的那里指的是哪里,丘福自然知道,但皇城脚下,他必须时刻谨慎,于是急急回道:“王子,那是当今圣上你皇爷爷住的地方,也是你大伯太子朱标住的地方,我们住的地方自然是在北平燕王府了。”
朱高煦对这个回答自然不满意,他哼了一声,又道:“那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到那里去?父王带领燕军打了胜仗,名声威望除了皇爷爷无人可比,将来肯定要住进那里面去的,那人怎么可比?”
朱棣曾说过他这个二儿子十分像他,还当真一点也没有说错,不过是十一岁的年龄就已经野心勃勃,想要取而代之,虽然这样的野心在此刻是非常危险的。
“王子,”丘福皱了皱眉,提高了声音,斥责道:“切莫胡言乱语,这可是应天府!王爷只是燕王,我们的府邸只有北平燕王府,王子下次可不要说错了,免得被有心人士听到,应天府比不得北平,王子说错了话得罪了人,即便是王爷打了胜仗,也保证不了不会出现别的差错!”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冷哼道:“能有什么差错?!丘千户多虑了,母妃经常教导我们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地方最不该说话,本王子自然清楚,这应天府人多嘴杂,本王子也不会傻到到处嚷嚷,丘千户还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切莫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父王母妃可饶不了你!”
丘福叹了口气,心道这二王子年龄轻轻就如此的咄咄逼人,可真是不好相处啊,不过他为人臣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应声回道:“王子请放心,丘福是燕王府的人,自当安守本分做好本职工作,等待王爷的凯旋归来。”
然后,找出来道衍和尚说的那个未来能够阻碍燕王朱棣走向那个位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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