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Zero酒会那天晚上后,乔眠睡觉就再也不穿睡衣了,只期盼着哪一天发生个美丽的意外,被他看光光!
嘻嘻。
乔眠躲在被子里笑得春心荡漾,娇嫩的肌肤和被子零距离接触,很舒服。她在被子里不停地滚来滚去,想象着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好害羞。
发丝凌乱的少女满面酡红,终于钻出被子来呼吸新鲜的空气。乔眠透过窗帘往外看,天空才刚蒙蒙亮,她看了下手机,还不到七点钟,但是刚刚睡梦中梦到他讲题的样子,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怀春的少女在被子里乖巧地等着。
等一阵敲门声。
不过,她更喜欢直接进来,把她吻醒!
嗯……摸醒也不是不可以。
被子里又是一阵翻滚。
只是,天越来越亮,时针从七到八都快走到九了,敲门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
乔眠等不下去了,认命地翻出睡衣,属于少女的粉色,规规矩矩的长袖长裤,棉质的料子除了舒服一无是处。嗯,可能还略带几分可爱。但她更喜欢清凉性感一点的,不过,怕沈先生看出来自己的别有用心。
来到客厅,没有人,乔眠又走进厨房,发现电饭煲里的粥还是温的。简单的洗漱之后,她一个人吃了顿很没劲的早餐。
脸都要气胖了!
沈云黎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他把笔记本合上放在一旁:“进来。”
乔眠抱着几本书,放到小玻璃圆桌上:“怎么不叫我?”
沈云黎抿了口咖啡轻笑:“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比你小。”没有被看光,乔眠很不开心。
沈云黎的房间比客厅的灰色要深两度,房间唯一的亮色是床头深蓝色的立柜,复古不失现代感,整个房间彰显着成熟男人的稳重与魅力。
他随意翻开一本书,对于高中的题不知道还记得多少,沈云黎扫了几眼:“数学上次考了69分,是吗?”
乔眠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他今天的家居服上,卡其色的格子暗纹让整个人显得有几分年轻,以前没见他穿过,就突然被“69”给击回现实。
“……意外。”
“意外了两年?”沈云黎抬眸望着她的局促,忽然觉得有些无从下手,还有些头痛。他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时候总怕她不习惯这个家,所以从来没有要求过她的成绩,只是没想到,她会玩得那么彻底。
乔眠还想解释什么,又听到他的声音。
“过来坐这里。”沈云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终究是舍不得说太重的话。
罢了,无论结果怎样,他肯定不会让她过得不好。
沈云黎坐在浅灰色的双人沙发上,乔眠坐在椅子上,两人中间隔着玻璃圆桌。对于他的提议,乔眠很满意,起身坐在了他身边的沙发上。
沈云黎看了眼桌子上的书和试卷问:“上次考试的卷子呢?”
乔眠在一堆叠放整齐的卷子里抽出一张:“这张。”
沈云黎拿到眼前,温润的指腹夹着薄薄的纸张:“哪里不会?”
乔眠仔细看了几眼,挑出几道题画上圆圈,还快速思考一会儿在他讲第几遍的时候自己恍然大悟,不会显得太蠢或者太聪明。
烧脑。
卷子放在中间,两人的眼睛都向试卷靠拢,离得,很近。
看过题目,沈云黎翻开数学教材,找到一道例题放在乔眠眼前:“这道题做一下。”
“好。”乔眠把头发扎起来,“专心”的看起了题,“我能看下面的答案吗?”
“自己做不出来吗?”沈云黎望着她粉黛未施的脸,很耐心。
乔眠点头:“嗯……有点难。”
沈云黎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母,行云流水,遒劲有力:“这道题主要考你对公式的理解程度……”
耳边的声音让人心痒地想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纸上留下一个个符号,乔眠努力藏起嘴角的笑意,完全不能专心在试卷上。
“听懂了吗?”沈云黎视线移到她脸上,想从表情猜测她听懂了多少,却发现她被碎发遮挡的脸有些发红,“热吗?”
“有一点。”乔眠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
“听懂了吗?”沈云黎起身,将空调调低了几度
“听懂了。”乔眠点头。
沈云黎把刚刚的试卷放在她面前:“把这道错题做了。”
“……好。”乔眠心里暗叹,沈老师效率真高。
沈云黎目光落在她的笔尖,注意她的停顿和神情。可能是离得太近的缘故,属于少女的幽香轻轻飘进鼻间,沈云黎眼眸稍微暗了几分,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一点。
几分钟后,乔眠抬头:“做出来了。”
沈云黎仔细看着,从解题步骤到最后的答案,完全正确,男人眼眸露出些许微不可察的满意:“写得不错。”
“你教得好。”乔眠笑弯了眼睛。
被他的磁场吸引。
对他盲目崇拜。
在他的领域完全丧失抵抗。
乔眠的笑容很明媚,还记得刚被沈云黎领回家时,她的恐惧绝望和灰败,而这个艰难的转变过程,没有人知道沈云黎做了多少。
他对她的好,永远都张扬又沉默,所有都给她最好的,让她安心,而他的寡言又让这一切变得温暖浪漫。
乔眠没有出现自闭或者其他的社交障碍,真的是个奇迹。
“学校里是不是有人分散你的注意力?”这句话,沈云黎问得很委婉,要不然,以她的聪明怎么会有六十九分的卷子。
乔眠很想说,有个很坏很坏的人,一直住在她心里,把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搅得乱七八糟。
那个人,不在学校。
“没有,在学校的时候,每天都很困……”乔眠委屈巴巴。
沈云黎暗暗叹气:“还有哪里?”
乔眠:“这一道。”
……
时间缓缓流逝,干净的草稿纸上写满了一行行数字和字母,有的俊逸,有的娟秀。
融合在一起。
“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沈云黎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好累。”乔眠很早就想喊停了,“叔,你高中是不是总考第一,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沈云黎打开一瓶酒,倒入杯子中轻轻摇晃,玻璃杯也沾染了诱人的琥珀色,他嘴角轻扬:“因为不困。”
“……”乔眠轻咬下嘴唇,忽略他的调侃,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邪笑,“那你在学校是不是很坏地分散了很多小女生的注意力?”
沈云黎站在落地窗前,听见她的问题后眉眼上扬,好像在回忆:“也没有很多。”
乔眠:“几百个吗?”
沈云黎笑了:“我是路灯吗?”
不,你是太阳,我的太阳。
曾经那么多女生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人,她每天都能见到,还为她花钱,还给她做早餐,还教她做题,以后他们还会一起生孩子!
“傻笑什么?”沈云黎站在窗边望着沙发上的人,她的五官在阳光下很清晰,不知道在傻笑什么,但心情就跟着她一起变得明朗。
乔眠心虚地喝了口水,将脸上的表情稍微收敛,沙发没有和墙壁平行,是斜放在墙角的,她脱下棉拖鞋,赤脚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叔,你高中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沈云黎落在窗外的目光微愣,回头就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小孩子懂什么。”
“我今年就要十八岁啦。”
沈云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打开蓝色的复古音响,音乐的波浪缓缓流淌,在酒和音符的包围下,他的每个神情都更为惬意:“所以呢?”
所以成年了,可以吃了。
熟悉的曲调《棕发少女》,他似乎很喜欢克劳德彪德西的曲子,近代印象主义音乐的钢琴冥想,映射着十九世纪末的人性。
“所以你要送我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礼物!”
乔眠棕色的眼睛因为期待显得无比耀眼。
十八岁了,沈云黎望着窗外地面还未融化的积雪,过得好快,六年的时间,时光把他的小姑娘变成了漂亮可人的少女,沈云黎回过神:“先做题。”
“不行,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乔眠一副我不依我不依的小无赖模样,“初恋什么时候?”
刚才是这个问题吗?
沈云黎挑眉,轻靠着墙壁,修长的双腿没有因为家居服而显得臃肿,他轻笑:“欺负我年纪大了是吗?”
“你就假装是这个问题,没差多少。”乔眠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白嫩的脚丫在沙发上乱晃。
明明是白天,她的眼睛却装满了星辰,每到这个时候,沈云黎都不忍心拒绝她,他抿了口酒:“高中。”
“?”
乔眠脑子忽然停止运转,她面带微笑:“你再好好想一想。”
沈云黎再次好好想了想:“高二。”
乔眠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早恋!你竟然早恋!”
她像只炸毛的小怪兽,毛发全竖起来。
沈云黎笑了,眼眸全是清浅的笑意,他放下酒杯,朝沙发的方向慢慢走过来。
沙发是软的,乔眠站在上面腿也是软的,他颀长的身影逆着光,衬衣式的家居服扣子被解开一颗,那么英俊的男人……脚上却穿着带有兔子耳朵的棉拖鞋。
嘻嘻嘻。
初恋又怎样,初恋能跟他一起穿情侣棉拖吗?
嗯,她是一只粉色的兔叽。
怕她又蹦又跳地摔到地上,沈云黎走到她身边扶着她下来:“这么激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了喜欢的男孩子。”
两个人目光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连呼吸都很近,乔眠脑海忽然变得很平静:“嗯,想高考后告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