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手里轻摇着那把仕女图折扇,忽而抬眸看了一眼沈秋,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千岁爷脸上的那道印子……莫不是……”
他清晰的看到沈秋那张邪肆的俊脸,右侧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子,因为沐浴被水蒸气熏染反而更明显。
闻声,沈秋抬手抚上右脸,微阖着深邃黝黑的眼眸,似乎有些回味,“被一个猫儿挠了,没有大碍。”
眼见着他睁眼说瞎话,云逸啧啧唇又看着他,那意思似乎在说,您堂堂九千岁,还能被猫挠?
而且,那泛着红色的巴掌印子很明显是人为的好吗?
接触到沈秋晦暗危险的视线,云逸心脏紧了紧,不敢再多想,他抽出药箱子,把沈秋要的压制寒毒的白色药包递给了他。
“照旧一日两次”,他见沈秋没什么反应,又多嘴一句,“千岁爷可千万注意身子啊,若是再像上次那样服用过量,寒毒可是会压抑过猛而产生反作用的,届时有个什么肾亏体虚的后遗症,那您那小猫儿的幸福可就……”
云逸这人,帮沈秋管着手底下的风月场,浪惯了,有时候,就是嘴贱。
如果不是他那一手登峰造极的医术,有个“神医”的名头,怕早就被沈秋栽在土里当了花肥。
沈秋接过那几副白色药包,深深觑了他一眼,冲着外头候着的盛平淡淡道:“盛平,云公子他说,自己近日茶饭不思,郁蹙难言,疑似得了失眠症,所以怕是需要一点‘刺激’来助眠,把他带到本督府上的‘诏狱’去愉悦一番心情,不到日头升起那刻别带出来。”
“是,千岁爷。”盛平同情的看了云逸一眼。
非要调侃千岁爷,现在知道好受了吧?
云逸闻声,手里的仕女图折扇啪的掉在地上,脸色的变了,哀声道:“爷!千岁爷!您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才刚收了他配的药方,就要发落了他?风月楼里头的美人们还在等他抚慰呢!
“本督向来不分是非,心肠歹毒的紧,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不知道本督的秉性么?”沈秋悠然抿了一口龙井茶,都懒得看他一眼。
男人犹如鸦羽的长睫闭阖,殷红的薄唇带着似有似无的淡笑。
云逸喉咙哽咽,再次恳求,“千岁爷您智计无双,才高八斗,菩萨心肠,一定不忍心我这个文弱医生去看那么血腥的场面的!”
他晕血啊,真的!
沈秋懒得应声,直接让盛平将不断哀嚎的云逸扯着拖了下去。
……
时间飞快,眨眼就是一周过去。
晟帝的两纸婚书就由大内总管递到了唐国公府,一时间,在京城百姓里头广为流传。
“唐五小姐居然得了太子的青睐,当真是好命呢,就连太师府的小姐都没竞争的过她。”
“哪有啊,我有一个侄子在宫里头当差,他说太子本来是想娶唐国公府那位嫡小姐,但是却被九千岁先人一步抢走了……啧。”
“唐国公府还有嫡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嫡小姐她为人低调,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世族贵女,被强权压迫嫁给了一个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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