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谁说我要去借钱了?”女子幽幽吐唇,声线低哑中又裹着甜媚,脱口而出的话让常林摸不清头脑。
常林:???
大小姐难道会读心术,怎么连他想的啥都知道。
“您不去借钱,难道是想……从老爷子手里扣一点出来?”常林自认为聪明,“秒懂”御如歌的想法,又继续抱怨,“可是老爷今年以为田产收成差,他自己腰包也没揣多少钱,这些年的积蓄,也全都给和二小姐娶男人用了啊。”
还有的话他没敢说,因为玉书衡的聘礼被他软磨硬泡,早就从娘家妈手里扣出来交给御流萤保管,而凤辞的么……
早就被御如歌赌博挥霍了个干净。
御如歌怎么不知道常林这点小心思,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去我们家马车里把银两搬出来,然后带到庄子上给农工们发工资吧,然后剩下的给我收到庄下的金库里,谁也不准动!”
常林心有顾虑也不敢多说一句,麻溜点头,按照御如歌的吩咐办。
表面恭恭敬敬的应声,心里却十分没底。
“罢了罢了,反正是大小姐的吩咐,她多半是从外面赌场赢了钱回来,所有高兴的发飘了吧,趁着她没反悔,赶紧给农工们分发下去。”
常林表情冷凝,微抿着唇,走到那辆檀木马车跟前,轻轻一揭。
“哗啦啦——”
里头堆积成袋子的银两仿佛下雨似的,往他身上不要命的砸,差点把人埋银子堆里。
“噗。”常林坐在银子堆,眼神呆怔,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不假思索的把银两收拾好,准备带给庄子里的农工。
常林临走之前,拎着的那袋钱袋子,沉甸甸的,跟做梦似的,为此还特地坐了叫卖拉人的马车去乡下。
道路崎岖,也没办法,只能晚些时候到。
……
此时,孙寒东的书房,磨墨小童正一板一眼的给他伺候笔墨,室内灯线暖融,老人坐在太师椅上,手上的丹青描摹如临真迹。
身边站着御流萤夫妇,其中御流萤嘴中念念有词,而玉书衡则是安安静静的旁听,很少发表意见或者参与其中。
御流萤看着孙寒东不为所动,再接再厉道:“父亲,现在我已经要参加最后的殿试,咱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地主家,再有钱那也是农户,如果不给主考官‘上税’,怎么能拿了功名?让您投资这点钱就能给我拿个前十的成绩,简直不要太划算。”
“可是……爹现在手里也没银子啊,忘了娶玉书衡的时候,爹为几乎倾尽了全部身家,啊?”
这个没良心的,现在居然还管他要银子?
孙寒东此时,那张严肃的老脸上已经微薄愠怒,展示他有些不高兴。
御流萤在心里直骂孙寒东偏心,什么好的都给御如歌,她这个二妹什么都捞不到。
“爹爹!”御流萤跑到他跟前继续倾诉,语气不满,“那我之前可是看到常林拿咱们家好多好多银子。”
就连她本人也想象不到,差点把常林砸晕的银子到底有多少。
“您真是偏心,明明都偷偷给庄子里的农工结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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