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老太太(1 / 1)

不过还好的是,两人衣裳完好如初。就连外套也还在身上,扣子都不曾有松动过的痕迹。

暗暗松了口气,林义庆幸没有那种酒后的狗血,不过自己的晨~bo,却有些生硬地刺在她大腿内侧。

虽然隔着衣服,但那种感觉清晰可见。

“我没力气了。”

一晚上过去,那祯感觉自己还是有气无力,大感这白酒的后劲真大,以后是不能再喝多了。

“嗯,我也是。”林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本想把你踢到床底下,却发现自己踢不动,浑身无力还被压着。

这种无奈…她的眼神里早有表示过。

早餐吃的是稀饭。

就着昨晚剩余的菜,两人在八仙桌上,语言,神态,还是一如既往,好像今早的尴尬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林义是一喝醉就不省人事的那种人。

小时候邻居家里有红白喜事,自己就和几个小伙伴喝醉过一次,然后倒在了猪圈里。

那是记得那位母亲庆幸地和邻居说:这几个东西,还好睡得是猪圈。要是在牛栏里,会哦得了…

那祯给林义物色的四合院,离她家不远,在东直门那边,距离簋街更近。

那祯一开始本打算在老太太那里再买一套。但人家死活不同意,没了一开始主动要卖给她一套的热情。

按老太太的原话:你是我本家、亲戚,自然得照顾你,其他人与我何干系…

两人步行,林义大多时间在查看周边。而那祯还是觉得地上的卓卓影子更可亲一些,一个人在那里乐得自在。

这个四合院的面积不算特阔气,却也不小。和那祯的院子差不多大,两百六十多平米的样子,里面的景致和收拾,还算符合林义的口味。

房东是一个青年,按对方的说法,之所以卖这套四合院,是想出国。

听到这个年代最狂热的理由,林义觉得无可厚非,打量对方的同时,心里也在想:

你要是二十年内,在国外可以挣够一千万,那是比较成功的。但如果想回京城二环买房,啧啧…

怕你会哭的跳墙…

看了看相关房产手续,那祯和林义都觉得比较完善。

就是价格,让林义有点肉疼。

五十万,这个吴姓青年伸出一个巴掌,表示不二话,低于这个价不谈。

这个价格结结实实把那祯吓了一跳,她去年买的才二十多万,今年价格就翻了这么多?

这么想着,那祯不由扯了扯林义衣袖,这落在房主眼里,却是一种打退堂鼓的迹象。

在这一刻,青年那一丝的紧张,让林义觉得眼前这房东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于是也顺台阶下,和房主说“要再考虑考虑”,然后和那祯没多做停留。

“有点贵,”两人出门后,那祯直接了当的说。

“其实不算贵了。”林义在心里盘算了下价格,是真心不觉得有多贵,符合当下的行情。

后来两人又去几个备用地看了看,有的面积大一些,却要价70万。

但大多数都是五六十万徘徊,这让那祯相信了林义的话,同时感叹,“我去年得了大便宜。”

“感情你还没帮我探过底呢?”林义这才反应过来,那祯估计就打探了哪里有得买,谁有意向要卖。

然后今天才是第一次试探,对此女人表示能陪你看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其实你的房价比市价便宜一些,估计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老太太唯一的儿子早夭,现在外甥女又在国外安家落户,彻彻底底成了外国人。

另一个是你和她同源同宗。

她觉得自己死后这些东西也会被外甥女变卖,都是便宜“外人”,还不如将就着卖给你一套。”

林义这个分析,那祯也表示赞同。老太太出卖那些古董估计也有这么个情况在里面。

不然出自大家闺秀、又混过社会的老太太,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价值。

前后去了三次。

到第四次的时候,林义利用对方迫不及待要出国的破绽,以及用一次性现金支付的诱惑,和对方终于把价格谈好了。

两人各让一步,四十二万。

为了验证房产证等证件的真伪,那祯还临时喊了个律师,一个三十来岁的师姐。

“没问题。”仔细验证后,那祯师姐表示手续完善。

看着林义在龚敏的协助下支付款项,这位顾师姐问那祯,“很少见你这么关心异性,男朋友?”

“我表姑的儿子。”

那祯无视师姐的戏弄,递过一瓶健力宝的时候还说,“你怎么爱喝这东西,我总觉得口味怪怪的。”

“我老公爱喝,我也就喜欢上咯。”顾师姐pia地一声,挑开了拉环,大喝一口才问:

“你表姑家里干什么的,这么有钱?”

在顾师姐看来,花费几十万买一个四合院是不划算的。有这个钱还不如去买现代化的商品套房。

虽然经历了“海南房产热”。但商品房在这年头还不算耳熟能详,大家都还沉浸在排队等待单位分房的氛围里头。

请几人在一家西餐厅高雅了一翻,等到林义把龚敏打发走后,那祯才问:“她是你手下?”

那祯本来还想问,除了书店你是不是还做了其他生意,才一年怎么这么有钱了。

但临到嘴边又想起了那些古董,就把话吞了回去。

她不想让林义误会自己。

“嗯,我堂姐在部队的战友,现在帮着做事,我毕竟还要读书嘛。”

“真像你所说,这个四合院的价值以后会翻倍?”

对于林义的事情,他既然不想说,那祯也不会问。于是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林义说过的“升值”问题上。

说起前世林义开始关注四合院的升值问题。那还得从2013年邓文迪与传媒大亨默多克的离婚事件说起:

2004年,默多克以每平米4万元人民币、总价100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购入,离婚时的四合院价格在1亿左右。

那时候掀起的轩然大波,也让林义产生了购买一套的想法。只可惜当年自己的年薪跟不上这个涨幅,心思过了几年又消停了。

“应该会的,你在京城呆了这么久,难道没发现这几年四合院一直在涨价吗?”

林义知道,等过几年国家实行新的住房政策,四合院和房地产就会开始了它们的辉煌生涯。

那祯回想起这几年四合院的价格,可以说是一路攀升。从八几年的几万块到如今的几十万。

十年翻了十倍不止,顿时相信了几分。

尤其是帮林义打探四合院的时候,发现也有一些人和她一样,在寻求购买,顿时觉得这种“升值”又靠谱了几分。

“行吧,算你说得对,”

说着说着,那祯想去外边逛逛,看能不能买只猫或者狗之类的,要林义帮着选选看。

而当林义提出“有时间帮我留意其他四合院”时,只是斜了他一眼,说记住了。

狗没有买到称心如意的。

那祯不喜欢这些宠物类型的小犬,觉得还是她家里那种黄色土狗顺眼。

于是她说有机会看能不能委托同学、朋友从京郊的乡下弄一只过来。

至于猫咪,那祯就顺畅多了。

逛了才没多久,就花了几块钱买了一只,回去的时候一路“小义”“小义”地叫着,

那种铃铛似的悦耳笑声,在林义的抗议声中,爆发的频率明显增多。

林义想从老太太这里拿一个四合院虽然没成功。但是在古董方面,却没有拒绝,甚至还有些大方。

她精神抖擞地带着两人来到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书没多少。

但瓷器、古玩、字画却摆放的井井有条。

老太太一进去就指着左边的那排架子说,“这边的你们可以看不能买,其他的你们给我估个总价。”

“左边这些都是太太丈夫生前的最爱。”那祯看林义疑惑,小声解释。

对古董,那祯并不热衷。顶多也就随林义看看,她现在对自家院子下面的地下仓库都还没清算过。

只是放学回来,时不时去瞄一眼,看有没有丟。

林义瞅着左边那一排架子上的十来件东西,眼睛都发出了万丈光芒。

虽然大多数认不得,但有一件瓷器。林义怎么看怎么觉得像青花瓷。

“太太,您这件是青花瓷吗,好生漂亮。”林义试探着问了下。

“你个后生不诚实。”老太太的眼睛眯了一下,然后从靠椅上站起来,摸着瓷器说:“不过它确实是青花瓷。这个是我先生生前的最爱,都在这个位置摆放了二十多年了。”

这个二十多年肯定是有水分的,要是那十年你敢这么摆,怕不是早就被带走了,或砸烂了。

但从这句话里,林义也得知这件青花瓷应该是他第一任丈夫的。想想也对,只有那种文化人才会钟爱它,视如己出。

后面那个整天“打打杀杀”的六子,喜欢这东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喜欢,估计也更爱它的经济价值。

但那个时候的大环境里,它也难有什么变现的价值。

对着左边的十来件东西过了会眼瘾,林义才开始看其他东西。

说句实话,对字画类的东西,林义懂的不太多,好几幅字画一路看过去,都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林义这个时候在想:华哥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估计三天三夜会睡不着觉的吧。

三十一件东西。林义一一开始作价,便宜的几百,大多数都是几千,而有一些也估到一两万。

“太太,12万块钱我全部带走。”

林义对这个价格其实也在打鼓,因为心里没底。他就觉着其中两件瓷器再过十年可能值个几百、上千万。

而其他的文房四宝、字画书贴类都是猜个价。

这个价,老太太没理会他。继续在靠椅上假寐,眼皮子都懒得抬。

后面林义又出了几个价,当价格到了18万的时候,她终于眯开了一条缝,对那祯说:

“你带来的这位很滑头,要不是我活不了多久了,他一开口就把他赶出门外了。”

“婆婆。”那祯闻言大惊,走过去挨着坐下,手把着对方的手,“婆婆您长命百岁,怎么说这种话。”

“唉。”老太太叹息了声,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会才对尴尬的林义说:“你走吧,”

林义觉得莫名其妙,甚是古怪,哪有买东西不讨价还价的。

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有谁愿意充当冤大头啊。

有些郁闷地看了眼老太太,在那祯的示意下,也没停留,三下两下就出了院子。

不过当林义踏出院门的那一瞬间,霎时就懊悔了,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了。

这老太太祖上是正统的皇室成员。一出生从大家闺秀到混混头子的老婆,几十年风云变幻里,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

估计她对家里那点东西的市场价门清,对人的忠jian自有一套判断的法子。

唉,面对这么一位老太太,林义有些后悔,应该实诚点的,不应该把熟络的生意人那一套用在这里。

但那都是几十年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看到好东西就会情不自禁。谁让这位老太太脾气古里古怪呢,末了林义自顾自地安慰自己。

晚餐林义做了好几个菜,都是那祯爱吃的。不过厨房里的材料除了她爱吃的,也找不出这位邻家不爱吃的。

天快黑的时候,那祯回来了,一看到院门打开,藤椅上的林义就对着她说,“你怎么才回来啊,菜都凉咯…”

不过说到一半他就闭嘴了,因为老太太也跟在后头走了进来。

老太太瞟了林义一眼,就和那祯直奔堂屋而去。

等林义慢慢悠悠地跟进来时,她老人家已经就着一瓶二锅头开始了风卷残云,对他看都没想多看一眼。

我辛苦一下午的菜啊,林义心里叫苦。但又只能憋着,想要那些古董还得好好表现表现。

老太太来得突兀,去的也轻飘飘。吃饱喝足,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眼林义,对那祯说:

“你呀你呀…,这后生要是做人有做菜的一半功夫,也不冤咯。”

说着,人家就像深夜里的幽灵,滑不溜秋地,走了~

那祯跟着送客,过了会才回到堂屋,对林义说,“再做几个小菜吧,这些我们不吃。”

“还做?”林义对刚才那祯不让自己动筷子还有些疑惑。

“你先做吧,我把这些碗筷处理一下。”说着,她把林义拉起来,然后嫌弃地踢了一小脚。

“她得病了?”看到那祯连碗筷都要扔掉,林义感觉自己猜对了。

“婆婆得了肝硬化,晚期,她说没几天日子了。”

那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月,老太太都不喊她去簋街下馆子了,原来是怕把不好的传染给她。

毕竟晚年相处两年多,老太太对那祯还是比较亲切的,说有她在过得并不孤独。

“感情这老太太还有情有义啊。”林义感叹,这样有良心的人算是难得了。

不过想想老太太对那祯的一路照顾,林义就问她:“你当时怎么和她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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