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收拾一番下楼的时候,米珈正在书店闲逛,是真的在闲逛,慢吞吞的把整个一楼二楼看了个遍,仔细到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见他过来,米珈突然侧头问,“那个浅草是不是中大毕业的?”
林义有些错愕。
因为刘荟的存在很隐蔽,除了以前收发包裹的刀疤、也就禹芳摸到了点边边角角。其他人包括大长腿在内,都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于是有点郁闷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见林义无形中承认,米珈安静看他一眼,转身就来到了靠窗的书架边,伸手指了指背光的角落,“你自己看。”
林义有点疑惑,低头凑近一看,顿时语噎,只见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了一行很有润味的字:终有一日,你行过黄泉,得见八百里红花,株株情根深种。
对着书架上的字发了会呆,林义轻轻问,“你怎么注意到这些字的。”
米珈说,“我逛累了就靠窗框休息一下,没想到发现了你的一桩秘密。”
靠窗休息?
林义打量了一番周边,顿时信了几分。因为刘荟刻字的位置很有讲就,正是两人第一次因为墨水瓶偶遇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一向铁石心肠般刻意回避的林义此时有些心塞:即对刘荟的另一种表白感到心情复杂,也为她神来一笔的举动后怕不已。
不为别的。因为大长腿在书房是见过刘荟寄过来的书籍的,曾还翻开扉页询问过林义:这浅草的字写的好好看,你认识这位日本作家吗?
那时候林义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随便撒了个谎:字确实有一股子味道。这书是滚圆在日本寄过来的,他说很喜欢这个叫浅草的作家,给我分享分享。
思绪到这里,林义眉头突的又皱了皱,才反应过来,“你认识浅草对吗?而且还对她的笔迹很熟悉?”
米珈望着林义的眼睛,没否认,“浅草在日本是很有名的青年女作家,我一个同学非常喜欢她的书,每次一有新书都必买。
听多了,曾闲着无事的时候,我向同学借阅过浅草的书籍,而这一行字正是出自其中的一个故事段落。”
米珈看着林义,满腹话语的却并没有把这一整段说完,其实在书中故事的末尾,还有一段话:
朋友讲给我听,喜欢不一定非要得到,远远观望着也挺好的。可是我啊,并没有那么伟大。我喜欢你,就是想得到你,拥护你。就是想进入你生活的轨迹,把你变为真切的占有。然后和你一起,做所有朝暮与俗雅的事,无需谁的艳羡或蛮语。
也是这一段话让她猜到到了林义和浅草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同时也是看到书架上的字迹,确认和书本扉页上的字迹是一个人时,选择在今天撮破两人之间关系的原因。
她一方面希望林义是一个完美的人,可以为艳霞终守一生,白头偕老。
但另一方面,她也好奇林义是怎么和浅草相知相识的,以及怎么样
没有注意到身侧女人的复杂想法。林义心里此时又升起了一个念头:米珈果然认识浅草,而且还知道人家是女的,难怪啊,难怪昨天见到新书就断然避嫌了。
在这一瞬间,林义有点出轨被人抓包的赶脚,这种感觉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心里同时还在想,刘荟这样具有慧心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在书架上来这么一句?
按道理,刘荟是知道自己有女朋友的,且还同居在一起了,不可能这般给自己造难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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