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都猜到了不是吗?”
金妍这话一出,徐家盛就像一只被卡了脖子的鸭,心急如焚却甲着眼睛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千愁万绪,心里那个难受啊...
就在房间内的气氛有点僵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金妍没有犹豫,闻声而起,走去开了门。
本想问一句他怎么去这么久,但看到林义手里的外卖时,又适时把话咽了回去,静谧的盯着他脸庞看会儿后,转而侧身让他进来,遂又把门关上。
林义一进来就和沙发上的徐家盛对眼了,有点懵,心想这陌生人怎么进来了?
见状,金妍介绍说:“这是徐家盛,我老家的一个朋友。”
林义瞟了金妍一眼,一下明白过来这是德国那位追求者,看来挺有心,还跑这来了。
把外卖放茶几上,林义也是pia地随机坐了下去。
金妍没管他,也没理会面色潮红憋的难受的徐家盛,而是弯腰自顾自的察看林义买回来的东西。
先是忍不住看了看菜:有烧鹅,有酸豆角炒鸡杂,有茶树菇炒肉,还有一个青菜心。
都是自己喜欢的菜,金妍眼神都舒开了,很满意。
接着她也没招呼沙发上的两人吃,而是继续翻找,可没找到,于是问向林义:“东西呢,你忘记买了?”
“没忘。”
说着,林义若有所思的望着这毫不顾忌有外人在场的金妍,想了想,随即把右手伸进裤袋里,从里面掏出一瓶崭新的紧急避孕药。
叮的一声,紧急避孕药搁茶几上。
这还不罢休,体会到女人心思的林义顺理成章的推波助澜了一把,换左手伸进左边裤袋里。
叮的一声!
一盒12只装的杜蕾斯崭新出炉,也是落在了木色茶几上。
避孕套很打眼,杜蕾斯三字更是打眼,一刹那,客厅落针可闻。
放完雷,林义舒坦了,在沙发上小幅度动了动,顺带把腿翘茶几上,斜躺着,惬意。
而徐家盛呢,却是另一个极端,虽然还勉力静坐着,但眼珠子凸出,死死的凝视着紧急避孕药和杜蕾斯犯抽。
面如死灰,直接傻那了。
要不是他稍后把目光对准了金妍,都以为是木雕泥塑一个,死人了呢。
金妍没有让徐家盛失望,只见她右手稍微边了边细碎发,就抿嘴旁若无人的看了林义一阵。
尔后她忽的又麻利笑了,紧挨着林义坐下,双手不停,直接把紧急避孕药拿到手中,说明书看都不看一眼,就拧开瓶盖开吃。
这幅熟稔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八级老技工。
呃...
呃!徐家盛看呆了,眼珠子随着避孕药出瓶,随着它进入金妍口中,又随着金妍脖子的吞咽动作而落了下去,最后他苦涩地问:“妍...,金妍,你们...”
徐家盛结结巴巴,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很上脑,让他很愤怒,很想发疯,很想把林义爆打一顿,可忍住了。
因为徐家盛不是傻子,一切都看的明白。让他心如刀割难以接受的是,金妍竟然一点儿也不避讳他,当着他的面公开吃避孕药,就是在传递一种信息:她有自己所爱的人,别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吃完药,金妍把瓶盖拧上,就对着徐家盛认真说:“本来早就想和你敞开说了,可你一直没给我说的机会,这次既然被你撞见了,你是知道我性子的,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我、我...,他、他...”
徐家盛不知道怎么接,但是和金妍对视一阵后,最后还是败下了阵来,痛苦地站起来喃喃自语道:“我该走了是吧...”
金妍也站了起来,“我送送你。”
见自己喜欢的人毫不挽留,徐家盛也是原地滞了滞,几秒后僵硬的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徐家盛走了,不情不愿的带着满腹遗憾走了,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撵走了。
金妍也真的去送了。
只有林义没动,全程一句话没说,像个旁观者一样目送两人离开。
他也不担心这位难受哥会做出伤人的举动,门口有刀疤在呢,对金妍造不成威胁。
没事做,那就把菜摆开儿吧。
林义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开始把四个菜一一铺开,把塑料袋处理掉,然后就等她回来。
十来分钟,大概只有十来分钟,金妍就回来了。
一进门,林义就打量着她问:“只送到楼下?”
金妍挨着他坐好,接过他递来的筷子说:“就到楼下。”
林义打趣说:“以你们从小到大的交情,我还以为你会送到校门口,再棉棉安慰一番,送上车呢?”
金妍爽朗地望着他笑:“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那谁知道呢。”揶揄一声,林义又问:“是你不想送了,还是他不让你送了?”
金妍夹一块烧鹅放嘴里,一边细咬一边说:“都有吧。”
“嗯。”得到答案,林义也不再提这话茬,拿起筷子一起吃了起来。
一天的男耕女织下来,两人着实饿了。
这不,连吃带嚼一口气硬是吃了小半碗,两人的速度才慢下来。
中间,金妍喝一口茶水解口干,然后就伸手用筷子夹住林义的筷子,不让他继续夹菜。
林义侧望着她,不解,等待下文。
金妍矜持着翘嘴说:“我都被人追上门来了,你却一点儿醋也不吃的?”
老男人忍不住咧开了嘴,得意地说:“看看,看看你这飞醋吃的,你的第一次都给了我,我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嘛我,何况您今天表现的这么果敢狠辣,也轮不到我插手呀。”
金妍笑看着他不说话,筷子也不松动。
林义叹口气说:“你的吻是我教的,咱两还牙齿打过架呢,我肯定相信你的。”
金妍还是没退步。
林义无奈,把下巴往门外撇了撇,示意道:“我让刀疤守在门口,就是担心你安全,这还不能证明什么么...”
就在房间里的两人郎情妾意时,带着悲愤和屈辱的徐家盛也是穿越了北门,离开了中大。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满怀期待而来,却如丧家之犬而终。
从小到大喜欢的人儿呀,就这样跟了别人,而且还是跟了闺蜜男人。
这让他非常不能理解,也是非常赶到羞辱。
想着自己为了第一次表白成功,足足做了半年的台词准备,还花了两万欧元准备戒指,没想到就这么收尾了。
他真的好不甘心,却又莫可奈何。
徐家盛知道,不论金妍和林义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但这辈子,金妍是不会再和自己有一点儿可能了。
这么想着,想着想着,徐家盛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泪水儿直直在眼眶里打转。
男儿有泪不轻弹,徐家盛咬嘴紧了紧眼眶,不让眼泪就出来,好多年没哭过了,不想哭。
可伤到了伤心处啊,徐家盛自我斗争了很久,眼泪最后还成了河,哗啦啦的,一个劲儿的在珠江晚风里不要命地流。
浑浑噩噩走着,浑浑噩噩流着眼泪,大脑短路的徐家盛完全忘记了方向,走着走着,迎面撞到了一个7时髦大妈。
大妈拍了拍丰腴的胸口,一脸异样地嗔怪着这后生。
对不起都忘记说了,他继续走,走着走着直接和一辆二八大杠亲嘴了。
卖菜的大爷可不比大妈,看着撒的满地都是的菜,心疼的哟,嘴顿时开光了似的怒骂:“麻批的!你找死了是不是?没看到我的车吗!”
倒地的徐家盛扫了眼对方,还是没说对不起,爬起来就走。
可大爷不让,一把拉着他领口说:“你就想这么走了?”
徐家盛还是没说话,和大爷面面相觑一番,就弃疗似的掏出钱包,拉开拉链,抓出一把钱塞大爷手里,准备继续走。
可卖菜大爷看着鼓鼓囊囊的钱包儿,两眼放光,左手接过递来的钱,右手抓着领口更紧了,还想要。
有热闹,大家都爱看,一丢丢功夫这就围了一堆人。
七嘴八舌的,好不兴凑。
也是巧,这时候大长腿一家子和冷秀刚好逛羊城回来了。
奥迪车经过旁边时,冷秀眼尖,顿时指着外面说:“那不是徐家盛哟?好像遇到麻烦了。”
闻言,大长腿也是转脸看了过去,果然是徐家盛,就问:“他不是在德国留学吗?怎么来这了?”
冷秀心虚地说:“金妍同志明天过生日,可能特意赶回来的吧。”
“应该是这样。”大长腿认可这猜测,连忙让开车的禹芳停边,准备下车。
这举动把冷秀吓了一跳,艳霞这么下去,让徐家盛见到了,自己辛辛苦苦编织的谎言不就穿帮了么?
那还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冷秀手一招,眼疾手快地抓住要打开车门的大长腿问:“艳霞同志你要干嘛?”
被冷秀拦住了,大长腿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侧头古怪地问:“徐家盛不是妍妍的发小吗?现在明显遇到困难了,你不帮?见死不救的嘛?”
“我...”
冷秀被这有理有据的话弄气结了,但她是谁啊,她可是嘴皮子不饶人的冷秀啊。
输人也不能输阵。
眼珠子灵泛一转,又一转就一边想办法一边搅糊说:“帮啊,怎么不帮?可也轮不到你帮啊,人家是来找金妍的,要帮也是金妍帮啊。”
大长腿没弄懂,“这有什么关系?”
冷秀瞄一眼邹父邹母,附耳哼哼唧唧小声说:“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金妍的某些心思天知地知,你知她知,我就不信你不知。
呸呀!我看你这小娘皮子别有用心吧,徐家盛来得正好,可以牵制住金妍对吧?
可你别忘记了呵,你是林大财主正儿八经的女人,我观林大财主在感情这方面也不是什么大方之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充当英雄救美的好,抛头露脸不讲究不说,万一徐家盛因此对你心生感激,讹上你了呢。”
“你说的什么和什么啊?”大长腿片了一记白眼,相当无语,但她也没继续要下车了,而是掏出手机打金妍电话。
一打,没通,提示的小姐姐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办,关机。”大长腿晃了晃挂断的电话看着冷秀说,意思就是金妍找不到,我又不方便,那你下去吧。
“哎哟,金妍这浪蹄子怎么还没开机,是不是腿一开,就没完没了呔。”冷秀嘟囔一声,也是利索的开车门下去了。
目送好友下车,大长腿在车里拧眉,觉得今天的冷秀处处透着不对劲,没过多久,也是带着小心思下了车。
卖菜大爷很乖张,可冷秀这嘴皮子也不是吃醋的,为了谎言不露馅,今天她bulingbuling的可是火力全开,一大堆话把人家大爷喷的够呛。
可大爷还说不过,耍嘴皮子根本不是冷秀的对手。
你看,冷秀一会儿说大爷骑车撞了人,要拉着徐家盛去医院验伤,要赔偿。
一会儿又拿出手机报警,说这几个菜值几毛钱啊,讹了七百还不够,还想要敲诈勒索。
只见冷秀左手叉腰,右手扬子起手机对着围观的人说:“我是书店老板林义的亲妹妹,大家也都是附近的邻居,我们可是经常见面的,都认得儿,父老乡亲们,你们评评理,这老家伙是不是忒无耻了点?
撞了人不道歉不说,还他妈的讹钱,讹钱不说,还巨贪,这菜值钱吗?值八百块钱吗?都说树要皮,人要脸,但这老不死的不要脸啊,见钱眼开,比癞皮狗还癞皮狗,我都替他脸红,替他害臊,替他祖孙八辈感到蒙羞。
我呸!真是蒙羞!
可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啊?啊!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我今天非得报警,非得打官司治治这坏了良心的不可...”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南京那大法官还没出,大家爱看热闹归爱看热闹,可心还是热乎乎的。
经过冷秀这么一拉仇恨,周边的人顿时变了风向,洋洋洒洒的喷着口水,指责起了卖菜大爷来。
不过卖菜大爷也不是善茬,见势不对,立马赖地上打滚了,不起来了。
但冷秀哼一声,蹲地儿悄咪咪地说:“老家伙我劝你识相点,你别活了这么久活到土里去了,你只知道讹钱,可这么有钱的人背后是什么背景,你就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你满大街看看,你见过几个用的起手机的?你见过几个钱包里随时带着几千块钱的?不想吃官司就麻利给老娘滚,不然你信不信?我用钱堆得你家破人亡。”
打滚的大爷一愣,一辈子在菜市场摸爬的他,虽然没见过大世面,但人吃人的桥段可没少在市井里听说,一下子还真被唬住了。
皱着脸皮偷偷看着冷秀,卖菜大爷脸色变换莫名,犹豫不决,心里直呼那可是大钱啊。
冷秀眯眼,决定趁机补一刀,她故意把手机摆低,摆到老头儿看的见手机屏幕,然后开始按110...
嚯,还来真的啊!
卖菜大爷一吓,爬起来拎着二八大杠就风扯呼。
地上的菜也顾不得要了。
后面的哄笑声也顾不得了。
那老迈却快速的样子,实在滑稽。
“切,跟本姑娘闹。”冷秀望着那灰溜溜的背影兀自得意。
不过她还没得意一下,转头就见到邹艳霞了,而徐家盛也明显认出了邹艳霞。
“完了!完了!完犊子了!”冷秀扶额叹息,觉得老天爷也太不给本姑娘面子了,事儿要闹大了呢。
“谢谢。”徐家盛后知后觉回过味来,连忙对冷秀说声谢谢。
“没事没事,就一点小事,用不着谢。”冷秀挥挥手,硬着头皮故作潇洒,然后又麻溜地催迫说:“你是来找金妍的吧,那你赶紧去金妍吧,我们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冷秀自园自说,把徐家盛弄得哭笑不得,镇了镇神,他苦涩一笑,说:“我已经见过她了。”
“什么!”本来拉着艳霞就急着要走的冷秀也是脚一跳,回头匆忙问:“你见过金妍了?”
“是。”
说着,徐家盛把目光放在了邹艳霞脸上,纠结了好一阵要不要说出真相。
可一想到那瓶紧急避孕药和杜蕾斯,他就怒火攻心,丢了涵养,最后闭上眼睛说:“其实我不止见过金妍了,还见到了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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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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