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兴奋归兴奋,但是商祖今天初见面时的一句“孺子可教“加上离开时的一句“孺子可教”,却让王大富在兴奋的同时,却又多出了几许怅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隐约间还有一点点一些些一微微的不安……
待到欣喜若狂完了,高兴之余,兴奋的心情逐渐散去之后,这份怅然却越来越明显了,想到和“商祖”对话时,对方不温不火,毫不反驳,只是步步退让的情形,王大富的情绪莫名间突然低落起来!
“这真的是商祖吗?为什么面对我的要求,他却一点都没有反驳,反而全部满口答应呢?”虽然说今天可算是大获全胜,从“商祖”手中抢下了无数的利益,可是想到“商祖”根本就没有反击,王大富突然有了一丝胜之不武的感觉――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感觉让他胜利的快感逊色多多!
也许是因为成功攀上顶峰后的那种疲倦,坐在镇长宅的客厅中,王大富有些意兴阑珊的闭上了眼睛……
房门悄然打开,一个人无声的走了进来,王大富随意的看了一眼,继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来人居然是常年隐居在乔家堡中,甚少外出的乔全美乔老爷子!
马上站起身来,恭敬问候道:“乔老伯,您老怎么来了?”自从山西乔家众人迁徙到绿柳镇后,乔全美乔老爷子就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三个儿子,自己却闭门不出,尽享清福。就连王大富平时都见不到他老人家,今天看到老人会突然来到自己这里,王大富真是惊讶极了!
看着王大富,乔老爷子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和煦地笑容:“镇长,我听说刚才浣溪商会的东家,范老弟来了?”
王大富这会还才揣测此老的来意,闻言下意识的点点头回答道:“是啊!范先生才刚刚走的!”
“范先生?”乔老爷子闻言眨眨眼睛。貌似很随意的突然问道:“镇长见到了一代商祖,不知道有何感想?为何看上去镇长现在的情绪不高呢?”
王大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意兴阑珊的说道:“嗯~~怎么说呢?我只是隐隐觉得商祖似乎有些名不符实,不外如是罢了……”想来在这世上,敢用这八个字评价范蠡的,不敢说绝后,也称得上空前了!
“名不符实,不外如是?”听到这样出人意料的评价,乔老爷子的脸上现出了一种玩味的神情:“镇长为什么这样说呢?”很奇怪,乔老爷子居然没有反驳王大富的这种堪称无礼的话语!
王大富随手拿出了刚才他和陶朱公达成的协议。顺手地给乔老爷子,然后说道:“乔老,你且看看这份协议吧!”
乔老爷子接过协议,仔细的瞄了一遍,然后若无其事地递还回去,沉声笑道:“镇长,虽然这份协议咱们绿柳镇自是占了不小的便宜,不过……”
话音未落,王大富已经轻轻的挥了挥手说道:“乔老,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对于商祖来说,这一点小小的利益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在意,但是……”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更显意兴阑珊的继续说道:“……所谓在商言商,作为一个商人,就应该重视每一份利益,哪怕是商祖也好,也不应该轻忽这些所谓的小利!”
停了片刻,重重一叹,王大富继续说道:“我所说的不外如是。并不是说我从商祖手上获得了多大的利益,而是说……商祖的这种态度!”总算这家伙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能“赢”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地“胜利”!只是人家放了水,还没有完全昏头到以为是自己的本事!不过他这种“高手寂寞,但求一败”的神情。可以说比“自吹自擂,得意洋洋”更……――总之都是看不起“商祖”样子!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大富地这段话却让乔老爷子颇为满意,老人家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份卷宗,顺手递给了王大富!
王大富有些诧异的接过卷宗,疑惑的问道:“乔老,这是?”
乔老爷子淡笑着说道:“这是月前我和范老弟喝茶的时候,他交给我的一份东,当时范老弟就曾明言,若是镇长你能悟透在商言商的道理,就把这东西给你看看!”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王大富的情绪明显被调动起来:“我就说堂堂商祖不应该这么好打发的!原来秘密留在这里啊!我且看看范先生给我留了些什么惊喜!”一听说商祖居然在月前就已经留下了一些“伏笔锦囊”,王大富地情绪大为高涨!
“与天争,其乐无穷;与地搏,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王大富这一生中,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在现实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挑战”,最享受的就是“斗”的感觉!
虽然在遭遇了一生难以忘怀的挫折之后,王大富悲痛之余,离群索居,但是那一份充满执著地心,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战胜一个毫无战意地“商祖”,这样的胜利远远不能让他感到满足!
所以,在知道“商祖”仍有后招的时候,王大富不惊反喜,甚至可以说惊喜莫名!
缓缓的打开手中的卷宗,王大富细观起来……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吐血的事情是什么呢?
失败,后悔,压力……一千个人有一千个答案!王大富的答案就是――被人当成猴子耍!这也是王大富现在地心情!
陶朱公留下的卷宗。记载着几条他预计给予绿柳镇的合作条件……
“一,对基础事业方面的投资,在现有基础上提高10%……”看完第一条,王大富就产生了一种吐血的冲动!这不但就是刚才他向陶朱公提出“过分要求”,而且人家本来打算给予的份额比他“谋划”来得还多了5百分点!
“二,对公益事业的投资,在现
有基础上提高5%。并且播出五十万专项资金,专门培养政务人才。看完第二条,王大富捂心皱眉,面色苍白,他小心翼翼,机关算尽地从陶朱公手上“敲诈”来了二十万金币,谁知道本来……
“三,各国商税享受浣溪商会的同等地位……”看完这条,王大富直接仰天喷出了好几十两血,他费尽口舌争取来了商税降低3%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浣溪商会在各国的商税都比正常商税低10%,要不然王大富也不会求陶朱公出面啊……
“四,唐风帝国今年税率太过儿戏,没有给的必要。”
“陶老,唐风帝国的各位朝廷大老你都熟,您看我这里今年又增加了这么多人口,实在是有些负担过重了,您看您能不能帮我运作一下,把我这里今年的赋税免去一半吧!”王大富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小丑一样……
“五。绿柳镇也算得得天独厚,镇中定居种族众多,而且还有可能继续增加,其中蕴藏的商业价值难以想象。应尽量帮其争取无限新手村顶级待遇,即是不行也要帮其取得每一次新增种族都会自动增加一个新手村的高级待遇!”
“六,……”
“七,……”
“……”
一本卷宗看完,王大富面色死灰,呕血数升,虽然他早就知道,“商祖”陶朱公不但是一等一的超级大商人。同时也是一位绝顶地智者,可是他真的没想到,范蠡居然睿智到这种程度――王大富今天所有提到的“过分条件”,在这份卷宗里全部都有提到,甚至连先后顺序都完全一样。但是每一样都比他所提出来的要优厚好几倍!
最为可恨的是,在卷宗的最后居然还煞尤其事的写着:实际效果估计为被预计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商祖”陶朱公早就猜到了今天会提到的全部条件,而且还精准的掌握了他所能提出地程度,他根本是枉做小人,还把本来要到手的好处整整缩水了至少一多半!
这……还能叫他“战胜”了“商祖”吗?根本就是他被“商祖”当猴子耍了啊!――估计他开着“师教”“亲思”,口水四射的教育陶朱公的时候,陶朱公暗中已经笑地肚子都抽筋了……
“乔老!这也太过分了吧!”看完卷宗,其实是看到最后一句话,王大富气的面色惨白:“就算他是商祖,他也不能够这样欺负人吧?”
“你可以辱我骂我直接正面的斥责我,但是你这样在背后看人笑话……”王大富这次真的被“商祖”陶朱公的行为激怒了,这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他感觉自己纯粹是被陶朱公当成了猴子一样!――根让他受不了的是,他是认认真真的把陶朱公当成了挑战的对手,而对方……
在联想到陶朱公今日一共就说了两句“孺子可教”,王大富真正地从心底感到了一股愤怒,嘭~~的一声,拍案而起!
完全无视王大富扑面而来的怒火,乔老爷子气定神闲得摸摸胡子,突然指着窗外的远山,悠悠问道:“镇长,那是什么!”
王大富总算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至少还知道眼前的这位是他地自己人,当下顺口回答道:“山!”
乔老爷子又瞄了他一眼,然后颇具深意的问道:“那如果我们在在山头上往足下看,看到地又是什么?”
王大富闻言猛地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道:“不是山!”
乔老爷子微微一笑:“那到底山还是不是山!?”
王大富心念电转:“山仍是山!”
乔老爷子大笑起来:“哈哈,说的好,站在这里是山,爬上顶峰看脚下的山似乎不是山了,可以山依然是山……”微微一顿,突然厉声喝道:“那不外如是是谁?欺人太甚又是谁!”
王大富被这一惊,脱口而出:“是商祖!”说完之后,忽然间眼睛亮了起来,继而看着乔老爷子,傻傻的站了好半晌,才猝然间反应过来,猛地躬身一拜,大声说道:“那不外如是的人是我?那欺人太甚也是我!多谢乔老指点!”
乔老爷子宽厚的笑了起来:“镇长何必多礼,要谢也不该谢我啊!”
王大富闻言诚心诚意的低头说道:“若不是你老人家指点,我又如何能明白商祖的苦心,范先生要谢,您也要谢啊!”
其实“商祖”陶朱公范蠡和乔老爷子乔全美尽次百般做作,多方准备,完全是为了给王大富一个教训,同时告诉王大富一个道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之心”!
面对“商祖”,不管是王大富的“不卑不亢”也好,还是“奋力挑战”也好,实际上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王大富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弱者”!
他总是在考虑要如何“挑战”商祖,要如何“超越”商祖,却忘记了,真正平等的两个存在之间,是没有“挑战”只有“切磋”或者“战斗”的!
只有“弱者”才会挑战“强者”!
王大富“斗”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有明白,纵然世事变迁,山依然是“山”,我依然是“我”!
一个真正的“强者”,他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别人的“看法”,别人的“……”,就好像今天的陶朱公,王大富所谓“不外如是”也好,王大富所谓“欺人太甚”也好,甚至于王大富自己想到的“挑战”,想到的“对决”……这一切有何他“商祖”陶朱公有什么关系?纵然你有千般想法,我依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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