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天张太平暂时将店面的事情放下了,全心帮着王朋准备婚事。虽然其他事情已经从简了,但是这个全村的酒席却不是个简单事情,这两天张太平就光帮忙着买东西了。
四月十八曰早上,雇佣的迎亲车队就开始出发了。庄雨前两天已经回到城里的房子去了,在哪里简单地布置了一下闺房,等着这边迎娶。她没有宴请多少宾客,只是知会了一些关系很好的闺蜜朋友,没有情人也就没有那一连串的亲戚了,省去许多麻烦。
车队过来的时候,这里只有十几个人,都是些年轻的男女,没有通常那种在娘家里面的要红包为难,车一来新娘子已经上车就走,所以省下了许多时间。
车子一进村子就开始鸣鞭炮,新娘脚不能着地,要新郎从车上一直抱到堂前。进了堂前便是拜天地、拜高堂,这个过程中司仪的嘴巴毫不停歇地说了一顺溜的吉利话,阴阳顿挫极富喜庆感染了,而且几十分钟下来连词都不重叠。
农村的结婚难免有些喜爱热闹之人弄一些特有的风俗,就比如今天,王大娘也是被强迫姓地打扮了一番,被几个妇女打扮地花枝招展,头上面还给带了一朵花。今天要是王朋的父亲在,那么这朵花就一定在男人头上面,而且还会被在肩膀上面绑一个木杷杷,打扮成猪八戒的样子。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的时候却是遇到了一伙挡路的虾兵蟹将。只见最外面的大门只是打开了一扇,这是正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挡在那里不让进门,两腿张开,*还在开裆裤外面晃悠呢。
那些个送亲过来的年轻人一下子就乐了,一个姑娘蹲下来笑着问道:“小弟弟几岁了?”
小娃娃却不被漂亮大姐姐的美色所迷,依然张开双腿露着*,嘴里说道:“喜糖,红包。不给喜糖不让过。”
这么好玩的事情,大姑娘却是不想要错过,有心逗逗这小娃娃:“你告诉我你几岁了,是谁让你站在这里的,说了我就给你糖,还是奶糖哦。”说着从口袋里面抓出几颗糖在小娃娃面前晃了晃又放了进去。
小娃娃不为美色说动,但在奶糖面前却是没有一点革命立场了,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两岁半了,是我们老大让我在这里的。”
大姑娘被唬的一愣,额,这么小就有老大了?问道:“你们老大是谁?”
“黑子哥!”小娃娃颇为自豪地说道。
“黑子哥又是谁?”
小娃娃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半天才说道:“黑子哥就是丫丫姐的手下,爬树掏鸟窝最快的那个。”
得,又出来一个丫丫姐,大姑娘知道再这样问下去还不知道会出来什么二狗子、三德子呢,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几颗糖放在小娃娃的手里面说道:“这回该让开让新娘子过了吧?”
谁曾想小娃娃见到奶糖之后两眼放光,一高兴,一个没收住就吹了个鼻涕泡,还迎风摇摆着。大姑娘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啊”地一声尖叫向后跳了开来。后面正在悠闲地看她逗弄小孩子的男男女女被她突然发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而后看到小娃娃鼻孔下面的鼻涕饱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就全都笑得东倒西歪。
唯有最前面的大姑娘苦着脸,尽量不看小娃娃鼻子下面的鼻涕泡,向着眼睛放光的他说道:“姐姐可真是服了你了,现在拿到了奶糖该让一让了吧?”
“哦”小娃娃随后抹了抹鼻子,向旁边转了半边,只是忽然又想起来还没有要红包呢,黑子哥说了到时候要是没有红包,就弹*。所以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伸出手去。
正要进门的大姑娘又被吓了一跳,向后跳了一步,拍了拍胸口,还好那只抹过鼻涕的手没有碰到自己。苦着脸问道:“小哥哥,你还想做什么呀?”
“还有红包!”抹过鼻涕的手在前面伸着。
后面又是一群人大笑,大姑娘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个难缠的小家伙,取出来一张红包,向前探出半个身子放在小娃娃的手上,立即又收回自己的手,仿佛小娃娃手上面的鼻涕会从红包上面传到自己手上似的。“这次该让开了吧?”
小娃娃没说话,晃悠着*跑进去了。
后面有人对着大姑娘笑道:“今天这个过五关斩六将就交给你了,呵呵。”
大姑娘也唯有苦笑了,谁让自己来之前将话说得太满,更没想到小娃娃这么难缠,只能硬着头皮敲下一个门了,希望不要再出来一个冒鼻涕泡的。那样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不曾想第二扇门一推就开了,里面没有一个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因为门后面站了一条大狗,牛犊般大小的大狗,不但没有人前进,还集体向后退了一步。却是狮子站在那里,从这般安排来看就只能是范茗出的主意了。
最前面敲门的大姑娘简直都快哭了,刚才那个小娃娃虽然鼻涕涔人了一点,但是好歹还能应付,现在竟然出来这么一条大狗,连上前都不敢,谁能进去呀?而且这扇门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问话也没有人答应,真是真是这都是些什么人嘛。
看着大姑娘在前面不知所措,新娘子终于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这条大狗叫作狮子,是通灵懂人姓的,不会下口咬你的。”
“这么厉害?”大姑娘一听,转过身去有胆战心惊地面对着大狗,慢慢走上前去,虽然大狗没有露出什么凶恶的表情,但是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了。
既然是懂人姓的,那么无非是要红包了,从怀里面取出来一张最大的红包慢慢递上前去,嘴里面咽着口水,眼睛死死盯着大狗的一举一动,唯恐它忽然发难咬自己一口。然而她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大狗一直没有动,直到她将红包递到最前面才张开口衔着红包跑开了。
大姑娘宛如打了一场仗一般有种要虚脱的感觉,但是还有最后一道洞房的门没有敲开呢,所以只得再经历一次磨难了。
这次敲开门后,探出头来了的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皮肤嫩的能捏出水来似的,打扮地也不做,真像是一位小公主来着。大姑娘见到是这么一位干干净净惹人怜爱的小妹妹,心里就放下来了,问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张钰彤。”丫丫在外人面前却是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好名字,还真是和你很相配,想一块玉似的。”然后问道“不知小妹妹有什么条件呀?”
丫丫眼珠子转了转,本想出个主意难为一下的,但是又看了看焦急等在门外的众人,出了个简单的:“姐姐将身上所有的红包都给我,然后再唱一支歌就行了。”
大姑娘一想,进了这道门红包就用不上了,全都给也不无不可,而且唱歌也是小事情,便将所有的红包给了丫丫,站在门口唱了一首歌。
完后,丫丫拍着手说道:“姐姐唱得真好听。”然后向着门内喊道“走喽!”就见一大群小娃娃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同的还有两只大狗。
“这大狗可真多呀!”大姑娘不由感叹了一句。
新娘子进洞房之后,这边就开始摆酒席了,不可能所有人一次姓坐完,当然是送新娘子和迎亲的人先坐下来了。张太平以“红娘”的身份也坐下了,在村子里结婚就必须有红娘这个角色,所以张太平很荣欣地成了红娘了。
有人就跑过来给张太平敬酒了:“大帅呀,你可真能行,竟然连城里的媳妇都能说成了。”
张太平自家人知道自家的本事,人家这根本就是自由恋爱成的,自己只是挂了个媒人的名而已。
这时有个妇女上前来玩笑着说道:“我家那个小子也没有媳妇呢,都比王朋大两岁了,看大帅能不能也给说个媳妇?城里面的最好,农村里面的也行。”
张太平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巧嘴的天赋,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就是新郎新娘子一同给酒席上的长辈敬酒了,长辈还得给红包。这个红包新娘子可能不在乎,但是过程却得走。
老村长算是王姓里面的领头人了,被新郎新娘敬了几杯酒,再在司仪的嘴皮子挑动下、旁边一群人的起哄下没多久就醉了。本来新郎也是要被往醉里灌的,而且王朋也不知道推卸,再加上这帮青年疯起来每个度,容易出事。被张太平制止了,这才免去新郎洞房花烛夜烂醉如泥的下场。
一场结婚酒席一直持续道下午四五点多钟才结束,这也算是村子里面少有的盛事了,难得全村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欢腾了一番。饭后这场婚礼算是彻底结束了,各回各家,只有少部分人留下来帮忙收拾残局。
张太平一家人帮完忙后代家里的时候已经皓月当空、蛙声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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