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长海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群不速之客闯进来抓住了。
他倒还算镇静:“兄弟,哪条道上的,缺盘缠了,好说……”
“咚!”
丁远森飞起一脚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巴长海姘头发出一声惊呼。
“闭嘴!”丁远森杀气腾腾:“再敢出声,我割下你的舌头!”
那姘头赶紧捂住了嘴。
“朱保六!”
丁远森只说了三个字。
巴长海一听,就知道这事情泄露了。
他闭着嘴,一声不吭。
“说!”
高壮上前,一把拎起了他,左右开弓,接连扇了他十几个巴掌。
“来啊,爷是被打大的!”巴长海倒也硬气:“有什么招,尽管往爷身上招呼,爷求声饶,那就不是爹娘养的!”
“好,硬气!”
丁远森一竖大拇指:“来人,把他的女人,给我全身衣服扒光了,吊起来。他一分钟不开口,割掉他女人一根手指!”
“是!”高壮一把扔下了巴长海,和吴开明一起抓住了那女人。
巴长海的姘头吓得脸色人色:“长海,长海,说啊,快说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等等,等等。”巴长海叹息一声:“我说,是胡老爷让我去找一个扒窃高手,我就想到了朱保六,我知道朱保六躲在哪里……”
他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出来,但是其它更详细的,他也不清楚了。
估计说的是实话。
丁远森没有过多犹豫:“巴长海,要么你死保胡四立,当条汉子,你没命,你女人不但没命,结局比你还惨。要么,你和我们合作,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巴长海垂头丧气,苦笑一声:“怎么合作?”
“带他走!”丁远森一指吴开明:“你在这里看着这女人,我们出了一点事,这女人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交给我吧!”
……
夜已深。
赵胜几个人,一直都在外面监视着。
“巴长海!”丁远森冷冷地说道:“你要能够把门打开,你的那些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还允许你带着你的女人,离开上海。”
到了这个地步,巴长海也知道了,这帮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丁远森又吩咐了一声:“把脸都给我遮起来。”
……
巴长海小声敲着门:“胡力,胡力。”
一会,大门上的小窗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面孔:“老巴,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嗨,和那娘们吵架,被赶出来了。”
“你他妈的和娘们吵架,弄得我也不安生,等着啊。”
胡力关上小窗,把门打开了一条缝,打着哈欠:
“你说你……”
下面的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一个枪口对准了他。
他举着双手慢慢的朝后退去。
一群蒙着脸的人走了进来。
“发出一点动静,打死你!”
丁远森举着枪:“带着巴长海,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集中到院子里。”
“是!”赵胜立刻应了。
“巴长海,带我去胡四立的房间!”
……
胡四立和他的老婆被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和之前的巴长海一样,还以为是强盗进屋子了。
也是巴拉巴拉一通四海之内的话。
丁远森也不和他废话:“带到客厅里去。”
此时,赵胜那边也完事了。
连着两个保镖,胡家十几口人全都被赶到了院子里。
一个个都被五花大绑。
田家武脸上带着一点伤,把一个手被打折的大汉带进客厅,往地上一扔:“他妈的,这王八蛋还想反抗,给老子把手给打断了。”
“这是谁?”丁远森对着胡四立说道。
“这是我的保镖青皮阿民。”胡四立也不敢隐瞒:“好汉,有什么事咱们都可以谈。”
“青皮阿民。”丁远森走到了保镖面前:“拉他起来。”
“他妈的,偷袭算什么本事?”
青皮阿民骂道:“有本事的咱们……嗯……”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
一把匕首,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口。
丁远森慢慢的拔出了匕首。
田家武手一松,青皮阿民的尸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啊!”
胡四立的老婆参加一声。
“嘘,别说话,不然你也是一样下场。”丁远森把手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
胡四立的老婆拼命点着头。
丁远森走到胡四立的面前,慢吞吞地说道:“说吧,南京,上海,扒手,日本人,还需要我提醒你什么吗?”
胡四立的身子不停的哆嗦着,他的裤裆里潮了一片。
丁远森搬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手里把玩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匕首。
“是高乐田让我这么做的。”生死面前,胡四立还是选择了怎么活着:“那天,高乐田找到我,让我想办法帮他物色一个扒手,然后送到南京去,说这是野腾阁下专门交代的。”
“野腾商行的野腾贵志?”丁远森问了声。
胡四立一怔,见他连野腾贵志也知道了,当下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是,是那个野腾贵志,高乐田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高乐田还告诉我,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一旦办成,日本人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
“有个叫松本的,在南京,你认不认识?”
“听说过,听说过。”胡四立赶紧说道:“这人叫松本二郎,是日本华北驻屯军情报部派驻南京特务机关的机关长,还是个什么大佐。”
好家伙。
丁远森倒吸一口冷气。
居然是个大佐,这是要钓到大鱼了啊?
丁远森的脑子飞转:“野腾商行里面有多少人?”
“不多,原本就两个,野腾贵志和他的助手。”
胡四立在那想了一下:“后来高乐田死后,野腾贵志担心自己的安全,又招募了两个日本浪人住在了他的商行里。”
情报,基本都弄清楚了。
野腾商行并没有在租界的日侨区,而是设在了愚园路上。那里是上海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便于刺探情报的场所。
“好汉,我知道的全部说了。”胡四立畏惧地说道:“好汉放我一条生路,将来必定没齿难忘。”
“可你是汉奸啊。”丁远森一声叹息:“而且,我得杀人灭口啊。”
“不!”胡四立惨呼一声。
丁远森站了起来,笑了笑,把田家武叫到了自己身边:“胡四立和他老婆,装麻袋扔到黄浦江里,其余无辜的人可以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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