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场上,谢雨溪和宁臣的战斗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过了开始的试探时期,两人的战斗终于到了硬碰硬的决胜阶段。
谢雨溪的枪法一变,从灵活多变逐渐转换到大开大阖,每一招都仿佛力含千斤,浑身充满了力量,将修长的大腿、纤细的蜂腰、如藕般的玉臂全部贯通起来,每一枪、每一式带起漫天的雨水狠狠的攻向宁臣。
宁臣也一改钩法的诡异莫测,变得沉稳凝重,两把狐心钩好像两只黑狐,霸气十足,散发着森冷的气息,一钩一钩的划向谢雨溪。毒蜂枪和黑心钩就在马背上窄小的空间剧烈的对撞着,每一下都发出震慑人心的声音,银、黑两色光华更是不断的在两人身前爆出。
忽然,谢雨溪的白马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嘶。谢雨溪心中一动,她只顾和宁臣战斗,却忘了两个人到了对拼实力的时候,都不自觉的加大了脚下的力度。如果是在陆地上当然没关系,但是此刻在自己的爱马之上,白马虽然通人性,但是能承受的力量终究有限,忍不住发出哀鸣。
谢雨溪分心念及爱马,却被宁臣把握住了机会,左脚用力在马背上一踏,右脚向前迈出一步,狐心钩化作两道黑色的旋风,向谢雨溪胸前划去。白马禁受不住他的下踏之力,发出一声哀鸣,马蹄一软,险些跌倒在战场上。
谢雨溪扭动蜂腰,左右晃动,毒蜂枪在身前化作一片银色的海洋,堪堪抵挡住了狐心钩。急忙收敛心神,凝神以对,不敢再疏忽大意。不过由于刚才的疏忽,已经被宁臣抢占了先机。况且宁臣可以毫不犹豫的加大双脚的力度,她却再也不忍心给爱马施加压力。
一时之间,谢雨溪只能采取避让的战法,在宁臣身前身后闪避,而宁臣稳占了地利之势,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在这种生死战斗中,一方拼尽全力而另一方却不敢施为,只是短短几个回合,谢雨溪已经险死还生,就连胸甲都被黑钩划出了一道斜痕。
宁臣见谢雨溪落在了下风,双钩一合,舞出了一团黑光,黑光不断扩大,渐渐的笼罩了整个马背的范围,谢雨溪不敢和宁臣硬拼,逐渐的被逼到了马背边缘。终于银蜂枪和黑心钩不可避免的撞在了一起,谢雨溪脚下已经没有了落足之地,银牙一咬,毒蜂枪在黑心钩上顺势一撞,整个人在空中卷成一团向马下翻去。
宁臣心中大喜,只要谢雨溪跌落马下,失去了先前的气势,他凌空追击,一鼓作气就能将战果扩大,彻底击败她。
空中的谢雨溪冷冷的看着宁臣,嘴角发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在她身体即将要落在地下的时候,从白马后方飞驰而来一匹黑色的战马。
马上山贼手持黑枪,转瞬间已经冲到了谢雨溪的落脚地,黑色长枪一抡,刚好到了谢雨溪的落脚地。谢雨溪卷曲的身体像一只大鸟般完全展开,倒飞而至黑色长枪上方,长腿在山贼的黑色枪杆上用力一蹬,借着山贼抡枪之力,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宁臣飞去。双手一错,毒蜂枪在空中带起了一股旋转的雨水,像一只毒蜂狠狠的刺向宁臣。
宁臣心中一惊,双脚用力,白马随着一顿,他双脚前后微错,整个人在马上一个旋转,双钩搭在长枪之上,借力一带,将谢雨溪的攻击卸掉。谢雨溪从宁臣身侧飞掠而过,整个身体在空中旋转,双脚伸出,在落脚处又快速的伸出了一支黑色长枪,谢雨溪双脚一伸一缩,点到了黑色枪杆上,毒蜂枪握于双手,整个人借势在空中旋转起来,像一股旋风般,再次向宁臣攻回来。
此时在白马的周围,同时飞驰而来四匹黑色的骏马,马上山贼每人手持一把黑色长枪,奔驰在白马的前后左右。白马一声长嘶好像在向四匹黑马表达它的欢快之情,而四匹黑马也同时长嘶,白马和四匹黑马配合密切,飞驰在战场之上。四匹黑马围在白马周围,不停的变换着阵型,时而演变成圆阵,时而,四匹黑马又分前后跟在了白马前后,组成了一个‘丁’字阵型,五匹马不断的变化着阵型,组成了一个变化的飞驰马阵。
谢雨溪在空中穿梭于四匹黑马中间,借助黑枪之力不断的在空中向宁臣攻击,仿佛一只银蜂飞舞在马阵之中,带出了一片银色的枪影,身形飞舞,枪影晃动,在空中渐渐的引起一阵翁鸣声。
“毒蜂舞!”宁臣脸色微变。刚才将谢雨溪逼落马下,以为占据了白马,取得了优势。却不成想他自己反而陷入了马阵之中,宁臣知道毒蜂舞最厉害之处不是谢雨溪的攻击,而是不停变换马阵和越来越响的嗡鸣声。马阵只是毒蜂舞的防守阵法,将敌人困住不能脱身,而谢雨溪带起的嗡鸣声才是毒蜂舞的真正攻击手段,那不断增大的嗡鸣声不停的刺激宁臣的听觉,开始影响他的心神,进一步影响到了他对周围形式的判断和攻击。
宁臣心中一阵恼怒,自己妄称智狐,却陷入了对方的陷阱,想不到从始至终银蜂一直在示弱,从重马枪被自己的绊马箭所破,再到旋风马术被刺马杆所制,一直到刚才的马背激战,都是银蜂故意的示弱之举。直到此时将他困在阵中,才是银蜂最后的杀招。银蜂的‘毒’竟然是智狐最擅长的‘智’。现在他陷入阵中,一时脱不得身,战场的形势已经偏向了谢雨溪一方,想到这里,宁臣忍不住地自嘲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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