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家族又以他的家人子女做要挟,逼迫他交出了修复器物的秘诀。
最后,连同风九变的家人全部被秘密处死。风家的传承也就落在了木府家族手里,也成就了木府家族的威名。
最近几十年,木府家族的修复技术随着科技的提升也得到了大范围的应用。尤其在粘合剂这块,几乎垄断了高精尖行业粘合领域,从而被列为东瀛的国宝配方。
合金箱子解锁,黄花梨木箱捧出来放好。
木府彪满脸神圣向着箱子行起了跪拜大礼,双手不时在空中相击,跟着合什,满满的虔诚和庄重。
一系列的祭拜礼节之后,在众多人的注视下,木府彪扔掉刚刚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手套,重新换上一双慎重无比的打开了箱子,挨着挨着取出一一个又一个的瓷瓶。
木府彪的美女助手穿着一身无菌服从低压汞灯柜子中捧出一个消毒杀菌的大号瓷盆放到工作台上。
黄冠养在旁边看着那些有些年头的瓷瓶,肘肘金锋压低声音:“真是风九变的东西?”
“嗯。”
“原来的配方真是绝密?”
“也不是什么绝密。环境变了,很多材料现在不好找。徐新华家也有粘合剂秘方,现在同样也凑不齐。”
听了金锋的话黄冠养默默点头。
这玩意就跟神州的中医药丸一样。无数曾经在以前满大街的货现如今已经成了禁品。虽然有代替品,但药效已经大不如从前。
就像前两年炒得飞起的一颗好几万的同仁堂安宫牛黄丸,同样的道理。
黄冠养看了看金锋,刚想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最后又忍不住靠近金锋低低说道:“你,不准备准备?”
“不用。”
“真不用?”
“真不用!”
“好吧!”
黄冠养轻轻吁了一口气,强自忍着自己的担心,坐在一边不住的搓着自己双手。
说实话,黄冠养还是有些担忧金锋的。
自己和金锋从废品站开始就打起了交道,这么多年来,自己见过金锋修复过罗马雕像,修复过写字人钟,修复过叔父贴……
但还真的就没见过金锋修复过瓷器。
金锋在南海找到的阿萨德兰沉船里那几十万片瓷器,也从来没见过金锋做过修复,全都交给徐新华处理。
虽然知道金锋这是故意挖坑埋人,但黄冠养心头难免还是有些忐忑。更是充满了期待。
这当口,木府彪几个助手抬着几座屏风过来将木府彪遮挡在其中,阻断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是正常操作。
东瀛国宝机密,绝不会让外人看了去。
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屏风撤掉,木府彪的绝密试剂已经调配成功。
最令人期待的修复神技即将开启。
现场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死死的盯着木府彪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木府彪的另外两名助手捧起笔记本电脑送到木府彪跟前,低低细语。
这是木府彪助手们利用电脑技术将碎裂的青花杯编号整理归纳重组出来的视频。
另外还有助手在每个碎瓷片上用笔标注了编号。
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放在木府彪左边,另外一台放在西北方向。
其他助手们则把鲜花盆景佛像各自放在不同的位置,帝国酒店里刚刚砍下来的鲜得一逼的樱花也派上了用场。
佛像、鲜花、盆景、榻榻米、外加两条锦鲤,让现场成为了最具古典美的小屋。
幽远清雅的檀香再次点燃,餐厅里一片静寂,像是到了那最幽静的乡村。
不得不说,东瀛狗们在营造气氛方面特别的有一套,逼格十足。
到了这时候,木府彪又复跪坐在地上,经过净手祈祷开始冥想清空脑中杂念。
没一会,落地窗窗帘合拢,灯火透亮,整个餐厅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
木府彪终于睁开眼来,深吸一口气,冲着那佛像拜了拜,开始上手。
特制的木夹起第一块最大的瓷片轻轻,右手拿着尖细的毛笔蘸了一点试剂,慢条斯理的在碎片碎口处轻轻刷了起来。
东瀛国的匠人们在做自己本质工作的时候尤为细心,尤为庄重,就像是在进行着最神圣的仪式。
木府彪的缓慢和庄重也带动了众多代表,整个餐厅一片肃穆庄严。
神州这块众人对于瓷器修复早已见惯不惊,默默静静的看着木府彪聚精会神心无旁骛的修复动作,心里也泛起一阵阵敬佩。
修复这门技术,确实需要足够多的耐心,足够沉稳的心态。
木府彪不过三十来岁就达到了这般境界,确实难得。
现在神州修复行业这块总人数不过五百多人,全是公家在做,民间私人也就金锋一家。
故博那边的修复工匠就占了四分之一还多,其他各省博物馆虽然也有人在搞,但面临的也是青黄不接的未来。
最年轻的修复工匠都在四十岁以上,古稀耄耋之年的修复大师早已拿不动工具看不清器物却依然坚守在一线。
国内唯一一个天都大学考古系的修复专业在前年就已经停招。
现如今修复这块全都是家族式的传承,
但很多年轻人受不了没有抖音没有直播这样单调枯燥跟死物打交道的工作,根本定不下心去学习。
等到老一辈人去了,神州的修复也将面临一个巨大的问题。
最严重的是,神州的五百多号大师匠人有着各自的专属专业,修瓷器的、修铜器、修字画、修漆器木器、修佛像壁画的泾渭分明,像徐新华这样精通数门的大师,可谓凤毛麟角的存在。
像去年前年闹了笑话的大足佛像和嘉州大佛修葺补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修复这块,真的快要断代了。
一块块的碎瓷片被木府彪握在手里轻轻刷着断口,那份温柔犹如母亲的手轻柔抚摸着初生婴儿,细腻而软柔,充满了母性。
在这个时间段,黄冠养悄无声息靠上前,努力的闻嗅着空气,想要从木府彪使用的试剂中寻摸到试剂成分的蛛丝马迹。
不仅仅是黄冠养,其他好几位大师们也在这时候悄然走到各个地方努力往木府彪工作台靠。
可惜,几个人全都失败了。
木府家的试剂无色无味,根本闻不到半点端倪。就算有,那也被满空扑鼻的上等檀香和花香遮盖。
金锋在看着木府彪刷瓷器断口的时候,也露出一抹浅浅的欣赏。
这种活看着简单就算三岁小孩都会,但其中的奥秘和技术含量也只有行内人才明白。
工作台上,木府彪依旧在不急不缓刷着每片瓷器断口,旁边的人们看着这种无聊的工作,就跟听着那些无聊的报告一样。
要不是惦记着那几十亿刀郎的巨额重金,众多人怕是早就闪人撤退。
好些人禁不住打起了哈欠。
俗话说哈欠会传染,一个哈欠出来,十几个哈欠先后跟着出来。眨眼功夫,整个餐厅哈欠不断。
也就在这时候,木府彪左手忽然轻轻一动,又复回到原位不动,继续刷起断口。
嗯?
咦!
咝!
黄冠养用力眨眨眼睛甩着脑袋调整视线凝望过去,当即之下,黄冠养径自变了颜色。
只见着木府彪手里拿着的一号碎片已经变大。
就在黄冠养惊疑不定的当口,只见着木府彪的左手再次一顿一探,提着刷笔的右手一合一捏又复一紧,跟着便自轻然松开。
那桌上洁白的毯子上放着的三号瓷片已经没了。
而木府彪左手手掌心中,瓷片又变大了。
一号二号三号瓷片全都粘合在了一起。
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