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些无辜的民众已经红了眼,他们看到西装革履的官员就开枪。当地民风本来就十分彪悍,现在又都丧失了理智,哪里还管你镇长不镇长,砰砰两声。镇长的大腿上又中不少铁砂。疼得他嗷地一声大叫,从椅子上掉下来。两个卫兵抢过来,其中一个背起他来就跑。
镇长很有良心,一边逃跑,一边呼叫卫兵:“快去保护特使大人。”
其实特使大人给他们跑得还快,早已从会议室后门出去。陈二蛋一手拖着凯特,一手拖着埃里佛,三人从后门出来,开了后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幸亏会议室所在楼层不高,如果在五层以上,陈二蛋还真的不敢这么跳窗救人。
直到双腿落地,埃里佛都反应过来,他问陈二蛋:“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二蛋道:“我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不是你们国家特别的欢迎仪式啊?看到长官前来视察,过来先给两枪算是见面礼!”
凯特在一边怼他一拳:“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种笑话?哪里有这样的见面礼?再跑得慢些,怕是被他们用枪当成猎物打了!”
埃里佛也想不明白:“是啊,看起来这些牧民对官员们恨之入骨,这是为什么啊?”
陈二蛋道:“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还得赶紧跑,因为人家又追过来了!”他耳朵极灵敏,已经听到有脚步声,从两面包抄过来。
他对凯特说:“你保护你哥哥,不要乱动。我回去开车。”说毕,他纵身一跃,从墙头外面直接飞身到了墙头里面,又回到那家酒店里。
埃里佛哪里见过如此身手,忍不住赞叹道:“怪不得我们国王称之为‘天使’,他真的可以飞啊!”
凯特道:“他的功夫厉害的很呢,不只会飞那么简单,哥哥小心!”说着,她两手一按,把哥哥埃里佛的头按到墙角处。
砰砰砰,连声枪响,远处两支牧民队伍分别朝他们藏身处杀过来。霰弹猎枪射程有限,铁砂射到时,已经强弩之末,但还不有几颗打在埃里佛屁股上,痛得他跳起来,哇哇直叫。
眼看牧民就冲到面前,突然轰地一声,围墙倒下一片,一台路虎车从缺口处冲出来。陈二蛋打开车门,对着两人喊:“上车!”
车子原地一个甩尾,车身一卷,把外面两人卷到车上,一个急停,惯性作用下,车门自动关上。接紧接着,陈二蛋一脚地板油,车轮原地烧胎,嗖地一声窜出去。
后面的牧民已经上马来追赶,他们一边追赶一边嘴里嗬嗬的叫着,在马上抡起一个个绳圈套索,想套住陈二蛋的越野车。但车辆那造型不像奔马,可以轻易套得住,几条套索甩过来,根本套不住。
牧民的马不错,四腿奔腾。可人家的越野车也是四驱的,开路马力,几秒钟之内已经提速到百公里以上。原始脚力毕竟比不过现代化文明,再跑不到二分钟,路虎越野车与后面牧民的马匹拉开的距离越来越大。
愤怒的牧民在马上开枪,也根本打不到。马蹄声,叫骂声越来越远了。大草原上本来也没有什么路,陈二蛋就驾驶了着越野车一路狂奔。
前面好像有一道铁丝网拦路,没有退路,加大油门,迎头撞开,一直冲过去。直到后面追兵的影子都消失到地平线以下,他才松了油门,慢慢停下来。
转头看看后座上的埃里佛:“外长先生,你们这里的风俗挺别致啊!有这么欢迎国王特使的吗?”
埃里佛正侧身卧在后座上,看后面追兵无影无踪了,才又感觉出自己屁股上的伤来,略一动弹,像小刀戳肉似的疼痛,哎呀哎呀叫起来,他咬牙切齿道:“这不是什么欢迎模式,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三人从车上下来,四下看看,也不知道这里到了哪里。四处一片荒凉。本来水草丰盛的草原,只剩下一些啃剩下的草根,大片的地方裸露着沙化的土地,好似一片片癣疥。
再车前五六十米的地方,一个小水洼。几只兔子正围在那里喝水。看到几人从车上下来,它们也并不惊慌,只是抬头看了看,又低头喝水。
陈二蛋朝那几只兔子走过去,只到十来米处,它们才四散逃开,钻到地洞里不见了。
陈二蛋回来对埃里佛说:“都说你们这里兔子成灾,这看起来也不是很多,一路上就看到这么五六只,跑起来还慢腾腾,又一瘸一拐的,这能成什么灾?”
埃里佛道:“我们刚来,好多情况还不了解,哎呀哎呀!”话说一半,又抹着屁股叫痛。
陈二蛋过来给他看一下:没关系,只不过几粒铁砂子。嵌入皮肉不过半厘米左右。说着,用银针帮他挑了出来。
凯特在车上查看导航:“我们现在在多多尔盆地西北方向,已经离开中心小镇三百公里左右,这里原来是牧场腹地,本来应当有牧民营地,不知怎么回事,成了一片荒凉地带,一个牧民也看不到。”
陈二蛋道:“你们这里的牧民也太不讲道理了。见面什么话也说不明白,开枪就打,比土匪还流氓!”
埃里佛却在为他们辩解:“这都是些善良的牧民,他们今天这个表现很反常,其中必有原因,肯定有误会,肯定有误会,哎呀,哎哟!”一走路,屁股上的伤疤又让他呼痛不已。
西边一轮红日慢慢坠落,天色将晚,草原上空气也渐渐冷凉下来。凯特提醒车外两人:“你们别再讨论别的事情了,我们今天晚上在哪里过夜是个大问题。没吃没喝,车上也没有备用油箱,茫茫荒原上一户人家都没有,时间长了,我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她说的也不是假话。按车载地图上看,这里是牧区,附近应当有不少牧民营地,补给点之类,但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没有了,本来附近就有的几个补给点,也剩下一些残损破屋,里面没人也没有物资。
陈二蛋登上车顶四下看看,问车里的凯特:“看汽车里还有多少油?”
“大约还能跑二百来公里。”
陈二蛋道:“那就赶紧走吧,前方有灯光。”
发动汽车,朝着灯光方向开去。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汽车里汽油耗尽,抛锚了,朝灯光处看去,还有二、三十公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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